商朝送完客人就朝她走過去,大堂那麼多人,他絲毫沒有要避諱的意思。
在他的公司內部,現在私底下基本都在傳商朝已經有內定未婚妻的事,難免都朝這邊看。
千千感覺到諸多目光,略微擡眼看了看,又淡然的繼續做了兩道題。
商朝難得看她竟然在這裏乖乖做題,衆目睽睽之下,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的小學渣都已經這麼用功了?
“餓了沒?”他雙手撐着桌面,低頭看她。
千千總歸是不太自在了,“我最後一題,你要不要坐下?”
那些人眼睛都快把她戳成篩子了。
男人勾脣微微的笑,倒是配合的坐下了,長腿在桌子一側交疊,姿態儒雅矜貴,更是引人注目。
罷了,她收起習題。
曾叔適時的走過來,“七爺,晚餐定了桌子。”
男人點頭,“好。”
他很自然的順手接過了她的書包。
餐廳很雅緻,商朝現在選地方基本都清楚她的喜好,都是依着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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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之後,講究的男人在一旁給她弄餐帕,檢查碗碟,連窗戶都要看看。
千千忍不住笑了一下,“能給我下毒的人,不可能做這種小動作的。”
在菜裏下毒什麼的,太好查了。
商朝依舊把事情做完,放下心才落座。
那會兒,千千已經在低頭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擴屏。
收到了一個郵件,是來自於賬戶id[萬能當鋪]的。
她不缺錢,所以沒再接什麼單子,最近忙得也沒上星網,幾乎把這號人給忘了。
之前跟[萬能當鋪]要了《千草綱目》,他說了要看看尾戒,聽那意思是要來海城的。
這次郵件來看,他最近就要來一趟。
既然是答應過人家的,人家說想見面看尾戒,她也只能答應。
正好她最近也不忙。
看她收起手錶,商朝這才跟她說話:“戰鎏年那個事,有頭緒了?”
千千吃飯不喜歡說話的,可這事正好問着了。
“改天讓羲和去湖底看看。”
她不記得自己的收藏室裏有沒有鎏金神龜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有。
但是贗品被盜了,她的那個拿出來,容易被張家富直接據爲己有,得想想辦法把贗品找出來。
商朝點頭,“我的人,你隨便使喚。”
千千沒多想,隨口回了一句:“我可以隨便使喚你不?”
商朝吃飯的動作微微的停頓,然後看向她,似笑非笑。
講話聽起來很斯文,“自然,當牛做馬,辛勤耕耘,你說了算。”
辛勤耕耘……千千蹙了蹙眉。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然後瞥了他一眼。
上次之後,商朝對她真是不設界限。
吃飯的時候,商朝就給羲和打了個電話回去,把事情大概跟他說了一下。
當晚。
千千本來在宋家,已經睡下。
商朝的車停在衚衕口,要接她過去。
她一席長衫當睡衣,就那麼出門見的商朝,毫不見外。
倒是商朝眉峯微蹙,“小心着涼。”
天已經越來越冷了,她就穿了這麼薄薄的一層,他看着都冷。
確實冷,千千稍微打了個哈欠,她喝了那瓶被下毒的牛奶後,自己都能感覺常人化了很多。
爲了收斂鋒芒她才喝下去,順水推舟的踩坑中毒,多少有點後悔。
上了車,她靠在椅子上,“羲和這麼快就辦妥了?”
竟然商朝來接她,應該是收藏室裏有東西的。
到了陸廊橋庭,千千跟着商朝往別墅裏走。
羲和跟他的兩個隊員在客廳裏,衣服是換過了的。
她進門就看到了茶几上擺着的盒子,透明玻璃盒,但是有密碼。
“不好意思。”她忘了有密碼這回事,不然也不用連同玻璃盒子一起帶回來。
這玩意很沉,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從水底弄上來的。
千千走過去,剛要輸入密碼,其他人全部齊刷刷的把頭扭了過去,包括商朝。
她笑了一下,其實並不在意,但也沒多說。
“好了。”輸完密碼,她打開盒子,順便把戰鎏年給她的冊子拿了出來。
然後看了商朝,“這兩個,你能比較出真假?”
商朝接過冊子,有看了看玻璃盒裏的鎏金神龜,正在研究。
千千裹着毯子剛要坐下,看到羲和的手在流血,微微蹙眉,“怎麼,你們路上受傷了?”
商朝擡眸。
羲和也正好看他,像是在徵求主子的意思。
“說罷。”商朝看了羲和,然後繼續對比真假。
羲和這才看了千千,“我們從湖底出來後,碰到了一夥人,看樣子,是要這個東西。”
羲和只帶了兩個人去,加上這個盒子太重,而且東西必然珍貴,他們有所顧忌,放不開身手,所以受了點傷。
千千聽完微蹙眉。
“贗品剛被盜,居然連我這個東西都被人盯上了?”有些讓人想不通。
如果贗品被盜是有人安排,只爲了讓張家富拿到賠償金,那麼那個安排的人確實應該擔心真品面世。
因爲真品一旦出現,張家富那個贗品是得不到賠償的,得不到賠償就沒錢,沒錢就無法投資給顧氏中醫……
千千腦子裏把一連串的東西捋了一遍,突然停了下來。
顧家?
怎麼可能。
“能。”商朝研究了這會兒就給了她答案。
可以辨別真假。
擡眸卻發現她有點出神,很少見她這個表情,神情跟着沉了幾分,聲線溫和下來,“怎麼了?不舒服?”
商朝不知道她食物中毒到底深淺,她又不提,也不表現,但他隨時都在擔心。
千千看了看他,搖頭,“沒事。”
她一下子想不出來,顧家,還有誰,能有這樣的心思和心眼?
有壞心眼的人都出國了,家裏只留下白安樺和顧懷義兩個人的,哦還有顧學風。
都不像。
顧氏中醫裏,還有其他受益人麼?
商朝在一旁說着他辨別真品和贗品的觀點,千千並沒有太聽進去。
不過,他的鑑別沒什麼大問題,畢竟他那麼聰明。
她收回思緒,罷了,只要幫戰鎏年證明張家富的東西是假的就好,顧家爲什麼有人這樣算計這筆錢,她懶得管。
最近做題就夠費腦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