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學風也沒覺得他父親的年齡有多大。
白安樺嘆着氣看他，“你爸都如今這樣了，你真的就不打算回家嗎？顧家就你一個兒子，你忍心看着家族就這麼沒了？”
顧學風沉着眉心。
他知道長輩的意思，也知道長輩的用心，可是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想走的路。
顧家的中醫越來越沒落，口碑越來越差，他不覺得那是他可以挽救的。
相反，他想把爺爺的鍼灸發揚光大，在海城，讓鍼灸再次爲人所承認、接納，甚至讓海城爲之自豪。
顧學風不想談這些，跟家裏這樣，就是因爲這件事上沒有共鳴，所以他乾脆把話題跳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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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起來：“我爸最近都在做什麼？怎麼會突然這樣？受什麼刺激了？”
白安樺嘆着氣搖頭，“我也不清楚，他的事都不跟我說的，問了也問不出來。前幾天倒是有警察找過他。”
警方？
顧學風毫無頭緒，父親在他眼裏一直都很循規蹈矩，犯什麼事了？
爲了弄清楚這個事，顧學風專門抽了時間去警局問。
有知道一點內幕的警員看了看他，“這事跟一個藏品失竊有關，不過案子是個機密，聽說已經解決了，沒什麼後續。”
也就是說，問不出什麼來。
顧學風只能打道回府。
可是回到醫院，只看到太奶奶着急忙慌的找人，他預感不妙，“出什麼事了？”
“你爸沒了！”白安樺六神無主，“我只是一眼沒看，他怎麼就沒了？”
之前還沒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
兩個人找了好一會兒，實在沒辦法，讓醫院查了監控，發現顧懷義確實是醒來之後一個人離開了醫院。
他打車走的，但是車牌號看不到，車身都沒太看清。
“報警吧。”顧學風很果斷。
隔了沒幾個小時，警方又見到了他，還以爲又來打聽的，結果說是人丟了。
“什麼時間的事？”警員按例詢問。
顧學風把時間線都整理得很清楚，父親顧懷義離開醫院的時候穿的衣服，他也描述清楚了。
“有結果我們會通知你。”
顧學風微皺眉，“要等多久？”
“這不好說，如果你父親頭腦沒什麼問題，走失的概率不大，應該會比較好找。”
話是這麼說，可是都已經深夜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顧學風好容易讓太奶奶去休息了，他沒什麼睡意，跟中醫院經理通了個電話，才知道家裏的公司現在這麼困難。
父親會不會是想不開？
這個念頭出來，顧學風就坐不住，但是報警也報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想到了她。
千千睡得早，電話設置了靜音，顧學風打了好幾遍她都沒聽到。
商朝晚上加了班，也睡下了，但電話進來的時候，他還是醒了。
宋叔醫的號碼，基本是沒聯繫過，不過他做了備註。
商朝坐了起來，順手接通，“喂？”
宋叔醫聲音裏很是歉意，“商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打不通千千電話，只好打給你了，打擾了！”
商朝忍着睡意，按了按太陽穴，聲音略低啞，“不妨礙，有什麼急事麼？”
“你能不能把電話給我妹一下？”
商朝幾乎沒有考慮，道：“沒事，你跟我說，她最近睡眠不太好，我可以替她處理。”
又補充：“你不介意的話。”
宋叔醫沒想到商朝這麼好說話，再一次表達了歉意，才繼續道：“其實是顧學風要找千千，說是他爸丟了，警方都找不到，想讓千千想辦法幫忙找找。”
別說顧學風，連宋叔醫的第一反應都覺得，千千是萬能的，解決不了的事，找她肯定行。
商朝聽完表情變化不大。
神龜被鑑定爲假，賠償金拿不到，顧氏就撐不住，顧懷義肯定是坐不住的。
他消失，無非就是想辦法弄錢去了。
至於他會想什麼辦法，商朝還真不好猜，不太瞭解這個人。
“知道了。”商朝迴應宋叔醫，“我派人出去找，明天一早這事我跟千千說。”
宋叔醫點着頭，“行，謝謝您！”
“一家人，別客氣。”商朝很自然的應了一句，然後禮貌的掛了電話。
商朝底下的人半夜出去辦事也是司空見慣，接到任務就出動了。
商朝去了一趟她房間，想了想，還是沒進去。
第二天一早。
千千起來的時候，商朝已經客廳了，羲和在一旁彙報情況，看起來有點嚴肅。
“我用迴避麼？”她禮貌的問。
商朝衝她招手。
她這才走過去。
“睡得好麼？”男人毫不避諱的捏了捏她軟軟的小手。
千千昨晚吸收了師父的血，所以會覺得疲勞，但是睡了一覺，好多了。
她不太好意思的把手抽了回來，“挺好……你們聊，我去吃飯。”
“是顧懷義的事。”商朝看了她。
嗯？
千千停住離開的趨勢，顧懷義什麼事？
“昨天半夜，顧學風找你，說是他父親丟了，讓幫忙找人，羲和帶人出去找了一夜，沒什麼結果。”
千千擋着嘴打了個哈欠，並沒有太多意外。
“一個不可貌相的人，肯定不會是單純的丟了，找不到很正常。”
她還是去了餐廳，餓了。
商朝跟着進去，紳士的爲她拉開椅子，“你能猜到他去哪？”
千千搖頭，“不太清楚，顧氏急需要錢，他總不可能笨到去搶？”
商朝微微勾脣，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認爲他去籌錢了，只是摸不透什麼方式。”
她滿足的喝了一口牛奶。
回憶了一下印象裏的顧懷義，一直都很規矩、古板，沒見過他賭石什麼的。
“問過戰鎏年，讓他留意同行各個銀行有沒有顧懷義開借貸請求，目前爲止沒發現。”商朝又補充。
千千也確實想不出來。
最後道：“問問張家富吧。”
最近張家富是跟顧懷義接觸最多的人，對他最近的動向，應該是最爲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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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求到她的，千千自己約了張家富。
張家富是實打實愛財之人，愛財之人心眼幾乎都用在發財上，對其他事比較直爽，看到她，還笑了，“宋小姐突然約我，該不是要把真品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