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義張了張口,但又什麼都沒說出來,乾脆恢復了不認識的樣子,繼續他該做的事。
發牌員看了商朝,“先生應該瞭解這裏的規則了?”
商朝點了一下頭。
發牌員禮貌的一笑,“那我就開始了?”
這個大廳的每一桌都有一個不成文規定,必須有人堅持到最後,才能散桌。
而堅持到最後的贏家則會繼續往上一級的大廳消費,對手當然是比這一層的水平還要高,能不能從最高層全身而退,那得看實力和運氣了。
開盤之後,周圍人全都安靜着。
起初商朝算是比較得心應手的,基本是可以保持平衡,還有得賺。
一共五個人,逐漸走了兩個,還剩下三個。
顧懷義的籌碼跟商朝的差不多,很明顯,他們倆會是留到最後的人。
別人都走了之後,宋千千才看了顧懷義,“差不多就行了,如果你現在不走,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顧懷義笑了一下,“那得商先生贏了我,不是麼?”
千千輕輕蹙眉,“你也贏得差不多了,見好就收,不好麼?如果商朝贏了你,你會損失更多,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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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義胸有成竹,“他贏不了我。”
這一點,其實商朝已經感覺到了,他確實因不過顧懷義,以前不知道顧懷義還有這一點,低估了。
千千幾分嚴肅,“那你就更不應該再繼續,再上一層,你覺得你能完好離開這裏?”
顧懷義很有自信,“當然。”
商朝看了她,“我儘量。”
千千沒說什麼,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顧懷義的手。
之前他的手有震顫,還是她親自給治療的,她現在突然好奇,他的震顫到底是怎麼來的?
退到了角落,她打開手錶登了一下星網,發佈了一個任務帖子,然後退出。
這邊的局勢依舊進行着。
半個多小時過去,商朝竟然快輸得精光了。
顧懷義好心的看了他,“到此爲止吧,你比不過我。”
商朝不在乎錢,但他確實比不過顧懷義,挺着也改變不了結果。
他側首,看了她,幾分歉意,因爲沒幫上忙。
千千淡笑,“沒關係。”
她看了荷官,“你能先出去一下麼?”
荷官想了想,點了一下頭,又看了顧懷義,“這位先生,一會兒會有人來帶路。”
關上門後,千千看了顧懷義,“你的手之前有震顫,就是因爲當初碰賭被人弄廢了的,而不是什麼病,對嗎?”
顧懷義神情愣了一下,隨即就釋然了,也沒回答她的話,算是默認。
千千略低嘆,“你前妻也是因爲跟你賭相關的事才死的?”
說到這個,顧懷義神情終於沒那麼淡定,他看了看旁邊的顧學風。
顧學風只知道自己從小沒見過親媽,從來不知道親媽是怎麼死的,整個顧家上下都沒有人肯提起。
他一直以爲,母親是個不入流的人,所以根本沒被顧家承認過。
“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倆。”顧懷義道:“所以我會留下完整的顧氏給你。”
這話是對顧學風說的。
顧學風只覺得不認識面前的這個人,“你覺得我需要嗎?”
千千再一次勸話,“你適可而止吧,上面那個廳,不能再去了。”
這種地方臥虎藏龍,既然顧懷義曾經就是這個領域的風雲人物,那上面興許不少老仇人正等着他。
顧懷義笑了笑,“我得感謝你把我的手治好了,所以,我必須上去,就這麼一次機會。”
顧懷義起了身,又看了看她,“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你。”
她笑了一下,“但你已經做了。”
顧懷義沒有辯解,轉身離開。
人家規矩擺在那裏,顧懷義一定要去,他們也沒辦法。
顧學風擰着眉,“他會出什麼事?”
魏青深暗此道,簡明扼要,“要麼輸得精光想跳樓,要麼贏得太多找來殺身之禍。除非身份夠硬。”
顯然,顧懷義不滿足後面這個條件。
幾個人離開大廳,去了外面,也沒有上車離開,都默契的等着。
顧學風在沉默中看了她,“我爸……他對你做什麼了?”
剛剛父親說沒想害她是什麼意思?
千千笑了一下,“沒事了。”
顧學風從她的語氣裏其實大概能猜到父親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他心裏是有歉意的。
“今天讓你跟着忙了一天,還跑這種地方來,真的很感謝!”
千千知道他想說什麼,“他畢竟也養了我二十年,做這點事,是應該的,但願他今晚沒什麼事。”
顧學風其實覺得不會有什麼事的,頂多就是輸光了唄。
反正父親現在本來也沒什麼錢,也就是回到原點而已,至於公司,如果必須倒閉,那也沒辦法,人命總比公司重要。
結果沒過多久,面前的大樓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有人紛紛跑出來,“要出人命了,警方過來可不好弄,趕緊走!”
也有人被迫離開而抱怨:“輸贏都是命,幹嘛輸了就要跳樓?哪有只讓你贏的?真是晦氣,影響我賺錢!”
他們正納悶着,魏青突然指向樓上某一層的窗戶,“那是不是他?”
千千視力極好,一擡頭,就看到了窗戶邊那個作勢跳樓的人,可不就是顧懷義麼?
她蹙了眉,還真是被魏青說中了。
也不可能視而不見,人是得救下來的。
“去問問怎麼回事。”她收回了視線。
顧懷義看起來並不是真的想跳下來,大概是想帶着他現有贏到的全身而退。
很顯然那個大廳的人不會同意,所以他選擇這樣威脅。
魏青點了點頭,“我去就行!”
他有這裏的卡,不上桌,進出是可以比較自由的。
以防萬一,魏青進去的時候,千千讓他把電話開着。
魏青一路上去,到了剛剛他們去過的那一層,要求上去,“顧先生是我朋友!”
有人看了看他,不知道請示了誰,之後把魏青放了上去。
上面那一層,十分寬敞,更像是個私人娛樂場,一個男人梳着辮子悠然坐在一旁,好像根本看不到顧懷義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