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這幾次去找羅禾,其實都是爲了將來萬一寧清鳳一家找上她跟寧成暉和許玉珠,能有個準備。
知道寧清鳳帶人在找他們的時候,寧然還有意避開了些,儘量不和他們碰上。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是能避免衝突就避免,不然,就算寧清鳳不算鬧騰費事,她也嫌麻煩。
好不容易讓寧成暉和許玉珠忘了寧清鳳一家,寧然不想再多生事端。
而且,一直以來,寧然的時間就沒有多少,哪來那麼多的功夫來給寧清鳳一家浪費?
但寧然低估了寧清鳳一家的執着程度,尤其是低估了寧清鳳。
儘管寧然這幾天已經很注意放學時候不引人注意,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但她沒想到,她還是被寧清鳳給找到了。
這天她放學後,就往最近的藥堂走去。
寧然記着她還要買藥材做安神香這事兒,前面幾天她買的藥材,已經全部處理完了,但還有幾種,當時寧然來買的時候,藥堂里正好缺貨。
寧然又懶得去別的藥堂,就同那家說好了讓他們幫她留意點新進的藥材,到時候,她會過來買相當一批。
因寧然要的量大,價格也應的很痛快,藥堂的老闆也很爽快。
然而,寧然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能碰上寧清鳳。
寧然才出了藥堂,走了沒多遠,身後就突然衝過來個人。
她反應快,聽到動靜,已經先往一旁避開。
還沒看過去,寧然耳邊就聽到迎頭一聲怒喝:“好你個踐蹄子,總算是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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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聲音,寧然心情頓時沉了下去。
她略略站穩,掀了眼皮子看過去。
果然,站着她面前的正是寧清鳳。
只是,寧清鳳此時的精神面貌不算好,整個人風塵僕僕的,形容有些狼狽,臉上也帶着顯而易見的疲色,像是很久都沒休息好似的。
寧然看的不錯,寧清鳳這幾天就是沒休息好!
她一方面要處理家裏的事,一方面還要應付張家那一幫人,每日忙的不可開交,停下來的時間都少。
就這樣,寧清鳳越是累,心裏對寧然以及寧成暉和許玉珠的怨恨越大,恨不能早點找到人,把屬於她的東西給全部拿回來!
到時候,她還用受張家人那些狗東西的氣?
整天整天的一心多用,休息都休息不好,寧清鳳能有精神就怪了!
此時終於見到寧然,寧清鳳都恨不能先狠狠揍一頓再說!
寧然皺眉,冷冷瞧着她。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再來找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一家?”
“呸!誰要找你了?”寧清鳳雙手掐着腰,一派盛世凌人模樣,囂張氣焰不減反增。
“寧然,我警告你,趕緊帶我去找那兩個老東西,不然,你信不信,我在這裏就把你給辦了,讓你知道知道好歹!”
雖然腦海裏充斥着的全是憤怒,但寧清鳳還有幾分理智,知道自己此行來的目的,最主要還是在那兩個老東西身上。
以前,她還顧忌他們是她的親生父母,沒下狠手,而如今……
寧清鳳光是想到他們,就恨不能親自到他們面前,把他們給罵個狗血淋頭!
他們都不把她當閨女了,她又何必還顧念着那點可笑又虛無縹緲的情分?!
寧然聽了她的話,差點笑出來。
事到如今,寧清鳳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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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當她寧然還是以前那個毫無縛雞之力,連還手都要把自己當籌碼算計進去的寧然?
看來,寧清鳳在局子裏待了那麼久,根本一點記性都沒長!
寧然面無表情道:“想要見外公外婆?做夢。我奉勸你趕緊走,趁今天我沒興趣,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話落,寧然連眼神都沒給寧清鳳一個,直接轉身離開。
這舉動徹底刺激到了寧清鳳。
寧清鳳猛的上前攔住寧然,怒道:“寧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爲你能在我手底下討着好嗎?”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這踐蹄子狠狠收拾一頓。
哦,如果可以,她還會把這踐蹄子給踹到她那個好姐姐墓前,讓這不知好歹的東西痛哭流涕的給她跪下磕頭認錯,讓她那位姐姐看看,她在世的時候就是一個沒有用的軟骨頭,生下來的孩子同樣是把軟骨頭,永遠只配北塔使喚!
寧然不知道寧清鳳在腦補些什麼,只覺得寧清鳳看她的眼神在發綠,讓她渾身一陣惡寒。
“寧清鳳,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滾——開!”
“你!”
見寧然如此態度,寧清鳳連日來積鬱於心的暴躁憤恨全部被激了出來,當下,寧清鳳想也不想就揚起手,想要一巴掌狠狠甩在寧然臉上。
寧然眸色驟寒,眼底精光乍現。
但是,就在這時候,當寧然起了廢了寧清鳳心思時,她身後突然爆出一道出人意料的聲音。
“住手!”
這聲音甚至有點耳熟。
寧然目光微動,硬生生按耐下自己心底的躁動,銀針夾在指間,幾乎無人察覺。
隨即,就在寧清鳳的巴掌即將落到寧然臉上時,從旁邊忽地竄出個人影,上來就猛的推開寧清鳳。
“你這人怎麼回事?光天化日之下的還對一小姑娘動手?”
寧然剋制着眼底的戾色,擡了擡眼,面前擋着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再定睛一看,果然是個熟人。
——許久未見的胡萊!
他出現的突然,推寧清鳳也是突然。
寧清鳳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人就被推開,趔趄幾步差點自己被自己給拌倒。
她難以置信的擡頭看向胡萊,頓時就怒了。
“你誰啊你?我教訓人,你憑什麼插手?!”
“憑什麼?就憑你欺負弱小!都是能當孃的老女人了,竟然還對一個小姑娘動手,你害不害臊啊老孃?!”胡萊不甘示弱的罵回去。
罵完,他猛的扭頭看向寧然,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溫和無比,眼睛都是亮的。
“寧姑娘,真是您啊,幸好我沒認錯人!”
不然,寧姑娘豈不是就要被打了!
寧清鳳聽見胡萊那話,被氣的差點吐血。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寧然弱小了?”
寧然——寧姑娘叫寧然啊?
胡萊眼睛更亮了,但對着寧清鳳,他半點好臉色都沒有,“哪只眼睛?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話頭一轉,胡萊冷下了臉,氣勢竟然隱隱壓過了寧清鳳,喝道:“倒是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兇,動手傷人!”
一聽這話,寧清鳳簡直要吐了。
她委屈死了!
就寧然那種踐蹄子,用得着別人保護嗎?
再說了,寧然算哪門子的弱小?
但胡萊不信寧清鳳,扭頭看着寧然的時候,滿臉心疼。
心想,寧姑娘怎麼纖瘦的小身板,哪經得起別人欺負啊?
胡萊不樂意極了。
他們中草堂奉若上賓的人,哪能被人那麼欺負?
本來他還以爲,以後都沒機會見到寧姑娘了,如今冷不防遇到,他肯定要好好表現一下!
想到這兒,他對寧然道:“寧姑娘,您放心,我肯定不讓這老女人欺負你!”
寧然眉心一抽,沉默了幾秒,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