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爲止,趙懷玉所做的一切事情,一直都只是爲了能夠離開困住她的烈女堂,也爲了能有一個更好的將來。
但葉如月背刺她的所作所爲,卻是無異於毀了她所有的心血,趙懷玉才會無法接受,對葉如月憎恨無比。
現在聽到葉如月說會幫她,趙懷玉第一時間也是質疑。
“你當真會幫我?你要是爲我着想會幫我,在西山別莊,又爲何會暴露我和你的關係?!難道你不清楚我的母親是程南枝,這對我才更好嗎?!”
茱萸和於嬤嬤也懷疑的看着葉如月,更是警惕的擋着她和趙懷玉中間,阻止她靠近趙懷玉。
葉如月再次聽到趙懷玉叫程南枝母親,氣憤不已,但她自知心虛,也只得忍着氣好聲好語的向對趙懷玉說話。
“玉兒,你偏向程南枝,不就是想讓她幫你離開烈女堂過好日子嗎?但這一點,她能做到,我就不能嗎?你想想,你爹爹何其在乎我,若是我跟他提,他怎麼會不答應?”
“所以你根本不用指望程南枝做這事,孃親就能幫你!而且,孃親比程南枝對你好多了!她若是心疼你,不用你去求她她就會做到真把你帶出烈女堂!而我,不用你求我,我也會爲你圖謀!就這點看,你想想,是不是認我比認她程南枝更好?”
趙懷玉一愣,有些意動。
於嬤嬤沉下臉,道:“你休要迷惑小姐!夫人至今沒有做,那是因爲小姐進烈女堂原因不簡單,與趙家在天家那兒的安危攸關!所以夫人才沒有辦法說動大人。否則夫人早就動用自己的母族勢力將小姐帶走了,這是夫人親口承認的!”
“而你,大人就算再在乎你,又怎麼可能拿趙家的安危去冒險?你就是在大人那兒再有分量,單憑你也做不到!”
趙懷玉瞬間清醒,對啊,她原先就是想指望自己和葉如月的母女關係能在爹爹起作用,也沒有想過能單憑這個就做到。
她再蠢也明白一點,爹爹心裏最在意的始終是他自己,是趙家的前途和利益!
不然,爹爹當年爲何不娶葉如月,而是娶程南枝被?
葉如月擰眉,不善的問看了眼於嬤嬤。
這人就慣會偏向程南枝!
等她掌握了府中大權,定要將她女兒身邊這個於嬤嬤給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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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種情況下,趙燁是不可能答應。但如果我能讓趙家的境地變好,能爲趙燁出謀劃策讓他青雲直上呢?那到時我不論說什麼,他不都會答應!”
這話讓趙懷玉三人都怔住了。
茱萸忍不住道:“葉姨娘,奴婢看您是今兒折騰的傷勢復發,腦子不清醒了吧?”
她真能幫趙家做到這種地步,不早就被娶進門了!
“你個丫鬟懂什麼,閉嘴!”葉如月不悅的呵斥,微揚下巴,得意的對趙懷玉道:“玉兒,你若是不信,那就看着我怎麼幫趙家度過今日一劫!而且我已經想出了應對法子,不過幾日,趙家定會好起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哼,現在就是她開始大展手腳的時候了!
難不成她一個穿越女,還鬥不過這些土著古人嗎?!
葉如月說的太自信,叫趙懷玉三人都猶疑起來。
不待趙懷玉有什麼反應,忽然外面有下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敲門,正是趙燁和趙老夫人指來送葉如月回去的人。
“你來做什麼?我不是讓你們莫要靠近嗎!”葉如月不悅的問道。
那下人忙道:“葉姨娘,老夫人身邊的張嬤嬤聽說您在小姐這兒,立馬趕來了,說有事請您再回前廳一趟,看上去十分急!”
葉如月和趙懷玉都是一愣。
更沒想到的是,那下人才說完,外面候着的張嬤嬤就按耐不住先進來了,高聲喊道:“葉姨娘,還請快點,大人和老夫人都等着呢!”
他們居然都在?
葉如月更詫異了,只得暫時放棄和趙懷玉說下去,叫下人扶着她出去。
就見張嬤嬤臉色似乎不大好,看到葉如月也沒有不久前的客氣,催葉如月快走。
葉如月覺得有點不太妙,放低身段向張嬤嬤打聽什麼事。
張嬤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直接命下人將葉如月架上小轎子,就趕緊走了。
卻似乎想到了什麼,張嬤嬤又停下,對趙懷玉道:“小姐也一同來吧。大人和老夫人看樣子會有不少事要問詢小姐。”
說罷便走了。
趙懷玉心裏一咯噔,“問我?這能有什麼事來問我?就是身世和母親的事,爹爹他們也還沒有與我說什麼,卻就在這時叫我過去??”
趙懷玉想不到會是因爲什麼。
茱萸和於嬤嬤也想不到。
於嬤嬤畢竟經歷的多,已經鎮定下來,道:“小姐,大人他們的吩咐,不好遲了。這樣,我們先過去,您隨機應變。”
而後又對茱萸說讓她留下看着院子。
趙懷玉覺得也是,便與於嬤嬤去了。
她們腳程還算快,又走了近路,與葉如月幾乎是前後腳到的。
一進去前廳,趙懷玉就發現裏面氣氛凝重的令人心慌,而趙燁和趙老夫人竟都臉色難看的坐在主位,葉如月竟也只在一旁站着,哪怕她因傷勢已經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趙燁和趙老夫人也誰都沒有讓她坐下!
堂下空地中間,還跪着個瑟瑟發抖,手腳被綁起來,看上去無比害怕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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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玉見此心裏的不安更重了,與於嬤嬤對視一眼,戰戰兢兢的上前行禮。
“爹爹,祖母,不知喚玉兒來所爲何事?”
葉如月同樣很懵,又見趙燁和趙老夫人對她沒個好臉色,更覺不對勁。她也試探着小心問何事。
只見趙燁先陰沉着臉道:“方才錢亦冬離府辦事時,就見這個丫鬟鬼鬼祟祟的在府外徘徊,看到錢亦冬還要跑,被錢亦冬抓住來問了幾句話。月兒,玉兒,你們瞧瞧,可認識這丫鬟?”
話落,張嬤嬤就大步衝上去,粗魯的硬擡起那丫鬟的臉。
小丫鬟嚇得渾身直抖,臉色蒼白。
看到她,葉如月瞳孔一縮。
這不就是帶她到綠梅處的那丫鬟!
怎麼會被抓住在這兒??
而且爲什麼會鬼鬼祟祟的徘徊在府外?這人難道不是府中的丫鬟嗎?
葉如月因心虛不敢直接說什麼,又有滿腹疑問,一時更不敢先開口,便想看一眼趙懷玉用眼神問她怎麼安排的這丫鬟,好衡量着再開口,誰知看到趙懷玉滿臉陌生和疑惑。
趙懷玉是真的陌生,她不認識這丫鬟,不明白爹爹和祖母爲什麼叫她來看。
她看向於嬤嬤,就見於嬤嬤也一樣奇怪。
趙懷玉便道:“爹爹,祖母,這人是誰啊?我沒見過,爲什麼要問我?”
她一副坦蕩模樣,看的趙燁和趙老夫人有些猶疑的對視一眼,難道和她沒關係?
也聽的葉如月愣住,脫口而出:“玉兒,你不認識她??”
趙懷玉莫名:“我爲什麼會認識?這又不是我院裏的丫鬟。”
“你……”
葉如月也算了解趙懷玉了當即聽出,趙懷玉沒有撒謊。
仔細想來,她也覺得這丫鬟眼生,沒有在趙懷玉院子裏見過。
一瞬間,葉如月如遭當頭一棒,整個腦子都空白了。
如果趙懷玉不認識這丫鬟,那這丫鬟當時是奉的誰的明令去將她帶走?又是因何知道的那麼詳細??
葉如月猛地轉身看向那丫鬟。
丫鬟也正看着她,雖然面上慌亂,眼底卻很冷靜,甚至還有一絲嘲意。
葉如月電光火石間驟然明白,她被設計了!
難道是……程南枝??
下一刻,趙老夫人猛地拍了下桌子,“葉如月,看樣子你真是認識這丫鬟啊!那這丫鬟被逼問的話,也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