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戰明川立刻擰了眉,“不得無禮!跟誰說話呢?”
那鏗鏘嚴肅的語調,讓戰鎏年皺起眉,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冒犯衣食父母了。
戰鎏年挑眉,罷了,老爺子好容易肯來海城,他不跟着作對。
問:“客人呢?”
戰明川吹鬍子瞪眼,只差罵他是不是瞎了。
這會兒,戰鎏年也才終於反應過來,盯着宋千千,眉頭逐漸詭異的皺起,“你要取錢?”
宋伯爵說他們家兄弟幾個窮得褲衩都快輪着穿了,而他弟弟是千萬富翁?
這是今年新出的冷笑話嗎?
“你當川都銀行裏的錢是冥幣?你說取就取,你有錢在我這兒?”
怎麼可能。
爲了嚇唬他把宋伯爵交出來,真是什麼辦法都敢想了。
轉眼看到老爺子臉色難看,戰鎏年又立刻好着脾氣,“爸,您是老了但不能糊塗,怎麼什麼人都信?”
戰明川“啪!”的一拍桌面,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兒子意見不小,“我看你才是糊塗,白長腦子!還不給我道歉,知道她是誰嗎?”
戰鎏年如今獨當一面,在界內也是一個人物,在外只有別人看他臉色的份兒。
但老爺子面前,依舊是個兒子。
只得看了他父親,“這誰啊?”
戰明川:“宋千千的繼承人,恩人的後代也是恩人!”
“宋千千?”
這個名字戰鎏年是知道的,因爲是他們家的家族銀行創投人,而且是唯一創投人。
未幾,戰鎏年笑了,“爸,她用什麼唬的你?什麼人都能做恩人的繼承?我看就是個江湖騙子。”
戰明川一聽這話,氣得抄起旁邊的站了起來。
掃了一圈他的辦公室,旁邊有個檯球桌,是戰鎏年平時偶爾用來放鬆的。
戰明川抄起檯球杆就要往戰鎏年身上招呼。
戰鎏年愣了一下,避到了檯球桌另一邊,“爸!爸!有話好好說!您能不能改改這暴脾氣?”
戰明川用檯球杆指着他,“混小子,我看你現在已經不知天高地厚了!你是非要把川都銀行玩破產!”
戰鎏年一聽這話,皺起眉。
【別打我哥主意,你要敢送他進去……川都銀行可能會倒閉哦。】
這是她的原話。
難道她真是宋千千的繼承人?
戰鎏年反正不信,“她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
戰明川一開始也是不信的。
就在兩天前,戰明川還在蜀城,她站在了他門口,笑着問:“我找川都銀行創始總裁,沒找錯吧?”
“我是。”戰明川納悶也點了點頭。
她很直接,“我想從銀行取走一件私人物品,但是祖輩沒給我比較直接的物證,所以想請您幫個忙。”
戰明川笑了笑,權當她是小孩子瞎鬧,隨口問:“取什麼呀?”
卻聽她道:“三十年前暴斃的女首富宋千千的尾戒。”
戰明川聽到這裏,神情才變得嚴肅了,盯着她,“你,說什麼?”
宋千千一笑,“您沒聽錯。”
安靜的僵持了一會兒,戰明川讓她進了屋,但也非常謹慎,“小丫頭,這東西可不是隨便能取的。”
宋千千看了看自己,能看出來是丫頭嗎?
果然老子的眼光是比兒子好一點,戰鎏年從頭到尾都以爲她是男孩子。
她一笑,“我知道,我也沒別的證物,但我可以當場給你畫那枚尾戒,裏裏外外、包括刻字,以及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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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只有她本人最清楚了。
戰明川想着,畫一畫也無妨,反正他閒着也悶,沒覺得這丫頭能畫出什麼名堂。
恩人當年向來很低調,一心搞錢,所以關於她的傳聞,都極具神祕色彩。
她一直戴着一枚尾戒的事,那時候的人都知道,但是並沒有人清楚戒指的細節設計,很多人想採訪深挖其中的故事,她都拒絕。
宋千千取了紙筆,坐在茶几邊。
戒指設計並不複雜,她三兩筆勾勒而出,將紙張裁剪成了立體尾戒,然後畫內側雕刻。
等她把“l”和“h”畫出來的時候,戰明川眼神中壓着驚訝,“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宋千千畫完最後一處瑕疵後收筆,“我不僅知道里面刻着這兩個字母,還知道這是冷音和寒卿的首字母。”
她和師尊在玄界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冷音和寒卿。
這個,戰明川當然不清楚,所以更驚訝於她知道的竟然比他還多,“誰讓你來取的?”
宋千千神情坦然,“算是奶奶吧。”
戰明川卻搖頭,“她不婚不育,沒有後代,更沒有繼承人。”
她自顧嘆了一口氣,所以說上一世她怎麼就這麼軸,除了掙錢搞慈善,什麼都沒做!
“戰老要是有所懷疑,可以問我任何關於她的問題。”她沒別的辦法了。
戰明川看着她,“你知道她跟我是什麼淵源麼?”
“知道,她那時候有錢沒處放,順手給你投了兩千萬做啓動資金,一部分錢還是用拖拉機運過來的,那拖拉機右邊後輪還壞的。”
戰明川瞳孔張得越來越大,連這個都知道?
他有些激動,萬一她當年偷偷留下了後代呢,他也好實現報恩的熱情。
“小姑娘,那你叫什麼呀?”
“宋千千。”
“哐當!”
她剛剛把姓名說完,戰明川一屁股沒坐穩,從實木凳子上掉了下去,“你、你、你剛剛說叫什麼?”
她也是一臉無奈,“很巧,本來叫顧千千,回了親媽家,現在跟你恩人同名同姓了。”
宋千千接着又零零散散說了很多關於她上一世的事。
“可以說,我是她的繼承人。”宋千千道。
戰明川找不出任何不相信她的理由。
而且,越看她越覺得親,這可是恩人挑好的繼承人,就是他戰家的小恩人!
於是當天下午,戰明川就帶着她去了川都銀行創始總部,當然,這裏還有最後一關,那就是取戒指的密碼。
他只管帶她進資產保管中心,還有點擔憂,“密碼你應該知道?”
宋千千笑了笑,“當然。”
戰明川鬆了一口氣,是小恩人無疑了,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慰藉,對恩人的感情得以傳承的慰藉。
他親眼看着她精準輸入密碼開了保險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