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走了之後,程南枝又在書房裏待了會兒,思索該怎麼對青州被押送入京的官員下手。
她也不確定這些人有沒有和閩六辛通過氣,是不是已經從閩六辛口中知道了她。
關於這個,程南枝不打算花時間和精力再去確認,她準備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而這些人又都作惡多端,本來就罪該萬死,程南枝下起手來沒有絲毫的負罪感,只當是爲民除害了。
次日程南枝起的極早,將姜宗和李湯和都叫到書房來商量了下動手的法子。
等程南枝說完,姜宗和李湯和也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三個人互通有無,商量了半個時辰後總算商定,程南枝就讓姜宗和李湯和去安排人手。
李湯和也很快知道了姜宗要去紹興的事。
他沒有多想,叮囑姜宗注意安全。
姜宗點點頭,同他安排好人後便去向程南枝告別離開去紹興。
而李湯和也沒有過多休息,緊接着就去找人潛進府衙裏。
程南枝則讓叢姨和魯姨出府時候打聽下最新的消息。
不知不覺,日落西山,天色漸暗。
想着明日的事情,程南枝有些睡不着,輾轉反側許久後,她乾脆起身披上衣服出去,到院子裏坐下吹吹夜風。
微涼的夜風拂過周身,程南枝清醒了些。
“小姐?您怎麼沒休息?”叢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程南枝回頭看,叢姨就在走廊裏,手中托盤上是個香爐,裏面帶着沉木氣息的安神香味道傳來,讓人心裏彷彿也隨之平靜了些。
程南枝說白日休息的多,現在不累。
叢姨卻是看出程南枝所想,她走過來,道:“小姐,您是擔心明日的計劃萬一失敗被發現,是嗎?”
程南枝默認了。
叢姨溫柔的說:“不會被發現的。這些時日來,小姐您做的那麼多事都成功了,這次肯定也是一樣能成功的。就算不成,我們早些離開,實在不行也放棄青州這邊,火不會燒到咱們身上,不會吃虧的。”
程南枝笑了笑,“叢姨你說的是。叢姨,我再這兒在做會兒,你快回去歇息吧。”
叢姨讓程南枝稍等,她進程南枝房間將帶來的安神香換好,再拿了件披風出來給程南枝披上。
“夜裏涼,小姐您注意身子。”叢姨道。
程南枝點點頭。
叢姨這才離開,但走的一步三回頭,格外不放心的樣子叫程南枝哭笑不得,她又不是什麼硬逞能不顧惜自己身子的孩子了。
最後程南枝也沒有在外面坐太久,想清楚一些事情後便回了房間休息。
不過程南枝也沒有睡多久。
天將矇矇亮時,程南枝就起了。
不僅她,偌大青州城的百姓今日也都早早出門。
天光將破曉,府衙外就聚集了不少百姓,幾乎是圍的水泄不通,他們都是來親眼看秦有德等人被斬首示衆#的!
只有親眼看到,他們才相信這些府衙是真的判處了這些殘害百姓的人!
府衙大牢內,衙役們也早早送上了斷頭飯。
其中一間牢房內,秦有德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來給他送斷頭飯的是師爺。
“秦老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這斷頭飯給你備的都比其他人豐盛,你吃完可以安心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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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眼神複雜的看着昔日不可一世,如今卻分外狼狽的秦有德。
他的聲音讓秦有德回了些神,費力的擡頭看着面前的那些飯菜。
下一刻,秦有德驚怒的陡然生出氣力力來,放着那些飯菜的托盤甩出去,碗筷摔落一地,滿眼狼狽。
“我不吃,我還沒有到斷頭的時候!”秦有德吼說,又哀求師爺,“還能有辦法,還能……”
“秦老闆!”師爺拔聲打斷,“連閩大人都完了,你覺得你還可能嗎!”
秦有德僵住。
師爺冷冷的說:“沒人能再救你了!”
說罷,師爺猛地拂袖出去。
秦有德呆呆的躺在地上,“沒人……怎麼可能呢……對,那些見風使舵的傢伙都避之不及,吳管家也死了賢弟……對,還有賢弟!”
秦有德將生出希望,轉念又想起程南枝如今下落不明,他緊繃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下去,頹然呆滯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衙役們來講他們帶出大牢,給他們上了枷鎖推搡着出去。
其他人驚懼的喊着冤枉和饒命,但一點用都沒有。
秦有德渾渾噩噩的跟着,到外面時,因許久沒見日光,下意識的閉了閉眼。
有傷在身的他走的很慢,衙役們不耐煩的拖他,秦有德踉蹌着差點摔倒,這讓他怒目相視,得到的確實出府衙時迎面砸來的爛菜葉臭雞蛋等,叫秦有德瞬間清醒,不得不面對這難堪又落魄的境地。
百姓們羣情激憤的扔着罵着,跟着囚車到行刑場,親眼看到他們被押跪在這兒等待午時處斬,才解氣了些。
秦有德渾身哆嗦了下,腦子裏一片空白,逼迫自己去想怎麼辦,但什麼都想不出來。
就在這時,秦有德不經意間對上了人羣中一雙熟悉的雙眼。
他愣了下。
人羣后特地來看熱鬧的程南枝朝他挑了下眉,無聲的說出兩個字“秦兄”。
秦有德雙眼驟亮,下意識的起身喊賢弟,但被儈子手一腳踹在腿上被迫跪下,他的聲音也被以爲他掙扎要跑而怒罵他的百姓的聲音而淹沒。
秦有德顧不上這些,急切的去搜尋程南枝的身影,以爲對方是來救他的,卻震驚的看到對方毫無動容,冷眼旁觀着。
他睜大雙眼。
賢弟不是來救他的??!
午時已到,監斬官扔了牌子喊行刑,秦有德仍然抱有僥倖死死盯着人羣中的程南枝,等待對方真是來救他的,但只看到對方毫不猶豫轉身,擠開人羣往外走。
秦有德不甘心的奮力掙扎起來叫程南枝,但看到的仍然是對方冷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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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儈子手粗/爆的按下他的頭。
目眥欲裂中,疼痛驟然降臨。
而走遠的程南枝也收到了暗衛的來報,他們安排的人開始動手了!
程南枝就近找了個茶樓,到二樓坐下等。
沒成想的是,她先等到的是另一個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