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嫣抱着小南,小凡坐在南嫣的身邊。
一直在道歉,一直在自責。
“是我不好,我不該自作聰明一個人帶着小南去找他爸爸的。”
“爸爸,媽媽,你們打我吧。”
南嫣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顧南安不停的安慰着小凡:“不管你,你也是爲小南好,小南也不會怪你。”
“媽媽,小南會不會死?小南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小南送進急救室的時候,小凡倔強的不肯接受醫生的檢查,倔強的站在急救室門口不肯走。
南嫣心疼的,快要裂開了。
“小凡,你不可以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小凡替你捱打就是怕你受傷,你不可以辜負他,你知道嗎?”
顧南安只能這樣安慰小凡,只能這樣讓這個孩子的心裏好過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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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終於妥協,跟着爸爸一起去接受檢查。
小凡也有各種不同程度的淤青,還有菸頭燙傷。
顧南安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攥緊了拳頭,一次又一次的鬆開又攥緊,一個大男人眼淚都沒忍住滾落。
他非要拔了那個男人皮不可。
南嫣也看到了,抱着小南軟軟的身體時,她看見了小南身上的傷。
小凡說小南抱着他,替他捱打。
小南說,他是哥哥,他就是要保護弟弟。
這個孩子,他那麼小,爲什麼要那麼懂事。
她給他的到底是幸福,還是災難?
南嫣痛的快要不能呼吸了,她跪在急救室門口,祈願上天能用她的命去換小南的命。
顧南安費了好大的勁兒,也沒能把南嫣扶起來。
他知道,即使小凡沒事,小南如果就這麼走了,南嫣同樣一輩子不會安心。
“小南怎麼樣了?”
“南嫣,小南到底怎麼樣了?”
趙亦如帶着大墨鏡,鴨舌帽出現在手術室門口,伸手去拽南嫣時,被顧南安示意保鏢攔住了。
“你來這裏幹什麼?”
“是我讓她來的。”
南嫣回頭,站起來,目光凌冽的看着趙亦如。
“南嫣,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趙亦如着急的問着。
“你知道孩子是被誰綁架的嗎?你知道小南爲什麼要一個人偷偷出去嗎?他想看看自己的親生父親長什麼樣,可是他又害怕被你們再次拋棄。可他的親生父親都幹了什麼?綁架自己的親兒子,送給陸天昊威脅我。你們還是人嗎?”
“我,我不知道……”
“趙亦如,不要把自己說的有多無辜,你不愛小南,我會愛她,我要你永遠放棄他的撫養權,今天他從這個手術室裏出來,我讓你見她最後一面,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否則,我讓你身敗名裂。”
南嫣的話很冷,很凌冽,根被不給趙亦如任何反駁的機會。
事實上,趙亦如也沒臉反駁。
低着頭,默默的點頭。
“我知道,我都聽你的,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打擾他。”
趙亦如到底還存着最後的良知,給南嫣鞠了一個躬。
恰巧,手術室的門也開了。
醫生出來,南嫣急切的迎了上去。
“醫生,孩子他-”
“肝臟破裂,大出血,恐怕需要做肝臟移植手術,如果有直系親屬的提供供體,孩子還有救。”
醫生話音剛落,趙亦如便喊了一聲。
“我,我給他捐。”
趙亦如篤定的語氣,讓南嫣震驚。
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墨鏡下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有眼淚從臉頰滑落。
顧南安和南嫣欣慰的對視了一眼,心情複雜,但心裏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他們原本以爲趙亦如是一個自私自利只會爲自己着想的女人,但也許她的成功真的太不容易了,才會對孩子如此抗拒。
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心裏有這個孩子。
至少她願意爲了這個孩子捐獻出自己的半邊肝臟,南嫣忽然間覺得趙亦如也並沒有那麼討厭了。
甚至有些莫名的同情她。
……
警方根據小凡的描述,小南清醒後畫的畫像,成功鎖定了那個綁架折磨兩個孩子的變態男人,查出了他的身份來歷。
原來他就是當年給南嫣和秦奮拍婚紗照,嘴巴不乾淨和秦奮打起來的攝影師。
之後被地久天長婚紗公司開除,被業界列入了黑名單。
找不到工作,就回地久天長討說法。
結果碰巧遭遇地久天長大火,雖然撿回來一條命,但是身體大面積燒傷,半邊臉也毀容了。
警方梳理了整個案子,理順了整件事來龍去脈,作案動機。
陸天昊利用宋玉龍是小南親生父親這件事,設計讓宋玉龍對孩子下手。
可是,顧南安在學校周圍佈置了安保力量。
所以他遲遲沒有找到機會下手,於是只能發佈小廣告來引起孩子自己的注意,讓孩子主動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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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如願以償,兩個孩子的確私自出校去找了他。
他本打算帶着霍憶凡交給陸天昊,討賞金的,可是卻不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方傑對南嫣一直懷恨在心,認爲他今天遭遇的一切都是南嫣一手造成的,所以存心報復。
殺了宋玉龍,把兩個孩子帶走,並藏在了溫家廢棄的別墅裏。
當年溫家大小姐大火中失蹤之後,溫家兩個老人受不了刺激,先是溫夫人抑鬱症發作,在自家的浴缸裏自殺,後來溫父也追隨而去。
那棟房子就成了凶宅。
從來沒人進去過,這也是方傑把孩子藏在哪兒的原因。
現在警方正在全城通緝這個方傑,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已經有了合理的解釋,也得到了最好的解決。
可是,南嫣卻始終覺得整件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當年秦奮雖然揚言不會放過地久天長,可是後來他們忙着結婚,拍照,那件事情早就沒放在心上了。
地久天長的火到底是怎麼燒起來的?
至於讓方傑這麼恨她?
要殺人,要對兩個孩子下如此毒手嗎?
他的背後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人?
在火災後始終的溫莎又去了哪兒?
南嫣始終無法釋懷。
“老婆,你在想什麼”
“不知道,我總覺得事情好像並不是這麼簡單。”
顧南安蹙了蹙眉,輕輕勾了勾脣。
“別想太多,現在最重要的是孩子們都平平安安的回來了。過兩天,小南就要做肝臟移植手術了,我想她他一定希望我們可以多陪陪他。”
南嫣淡淡點了點頭,靠在顧南安的懷裏安靜的閉着眼。
“你說的對,最重要的孩子們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