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得着本王派人跟蹤嗎?”
楚離軒盯着寧慕卿瘦削的側臉,臉上每一絲表情都帶着譏諷。
只要楚離軒想要知道,宮裏有的是人要給他傳遞消息,根本用不着楚離軒特地交代一聲。
更何況,寧慕卿並不覺得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壓根沒避諱。
她和武陵候兩個,一個有妻子,一個有丈夫,坦坦蕩蕩在辰星宮門口說話,旁邊人來人往都能聽見他們的對話,並沒有什麼可以避諱的。
楚離軒忽然過來興師問罪,未免有些奇怪。
寧慕卿擡頭看着他道,“我確實是和武陵候說了一陣子話,但是這又怎麼了?和陳清河又有什麼關係?”
“你說有什麼關係?”楚離軒咬牙看着寧慕卿。
“我怎麼知道什麼關係?他們找我說話,你莫名其妙找我發什麼脾氣?你倒是說怎麼了!”
寧慕卿眉頭深深皺起。
她真是不知道這個男人腦子裏在想什麼!
總喜歡有事沒事的找茬。
楚離軒被氣的說不出來話,捏住寧慕卿肩膀的手微微收緊,在她皮膚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印記。
“哎喲~”
寧慕卿倒吸一口涼氣,眉頭皺的更深更緊。
“楚離軒,你放開我。”寧慕卿抓住男人的手腕。
他怎麼總是這樣強迫她待在某個地方?
楚離軒冷眼看着寧慕卿,眼底帶着隱隱蘊含的怒意,寧慕卿心口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感覺。
藉着偶爾木架邊上傳來幽暗的光,她目光直視男人的眼睛,忽然道,“楚離軒,你不要告訴我你很認真的在跟我生氣?”
“你……!”
“每次只要我和別的男人多說兩句,你都要來找我的麻煩,難道……”寧慕卿似笑非笑地道,“你愛上我了,所以看到我跟別的男人說話,你嫉妒你不滿?”
楚離軒,“……”
男人狹長深邃眼眸驟然收緊,猶如猛獸下山覓食一般,他的眼底閃過異常危險的光芒。
“寧慕卿,你把剛才你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楚離軒一字一句道。
寧慕卿絲毫不畏懼,迎頭對上楚離軒的目光,“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之前我就問過你爲什麼要針對陳清河,是不是和陳清河有過節,你說沒有,我現在仔細想想既然陳清河沒有得罪你,你又不高興,還把武陵候和我說話的事情和這件事情混爲一談,這樣的行爲……”
寧慕卿這次不再試圖掙脫,她選擇了主動進攻,猛地一把抓住楚離軒的腰,另外一雙腿盤上楚離軒的雙腿。
楚離軒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本能地低頭。
這下兩人臉對着臉,鼻尖輕觸,互相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寧慕卿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所以吃醋?”
楚離軒眼神沉冷,眸中光芒晦暗不明地看着她,忽的發出一聲冷笑。
男人欺身上前,將寧慕卿的身體卡在木櫃子上,高大的身影攔在前面像一堵牆,寧慕卿除了楚離軒的臉望不見任何光亮,她只能聞見男人身上冷冽的青草味道。
這種味道帶着強烈的親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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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慕卿本能的想要後退,身體繃直了,下意識的要躲開楚離軒的目光。
“寧慕卿,你躲什麼?”
男人察覺到她的防守,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則是拖着她的腰,修長的手指扣在她關鍵的兩個部位,寧慕卿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順着寧慕卿的力道,他俯下身。
兩人貼的更近,這麼近的距離只能看得見對方的輪廓,只剩下他眼底疏離的冷光。
“我什麼時候躲了?你離我遠點,這樣我覺得很不舒服。”寧慕卿不甘示弱道。
楚離軒看着她這幅強撐着心虛的樣子,眼底更加像是等待匍匐許久的野獸,帶着幾分危險的審視。
“咱們是夫妻,這點距離也不算近,你怎麼那麼沒見識。”楚離軒低啞着嗓音,“本王還什麼都沒有對你做,你怎麼就想着逃跑了?”
寧慕卿,“……”
話題過於璦昧,敵軍先一步撤出戰場。
寧慕卿不好接話,乾脆轉移話題反駁道,“楚離軒,你心虛了是吧,所以才這麼着急的轉移話題。”
“嗯?”
“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三番兩次的來找我麻煩,是不是醋罈子打翻了。”
寧慕卿看着楚離軒的眼睛,原本是開口嘲諷和挑釁的話,但是真正朝着楚離軒說出口的時候,她卻有些猶豫,少了幾分殺傷力。
她承認自己可能是好奇心作祟,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帶了幾分期許。
人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無論多少次告訴自己,不要對楚離軒動感情,但是偶爾的幾個瞬間還是忍耐不住一絲絲情感流露。
寧慕卿在心裏已經做好了楚離軒否認的準備。
“是又如何?”楚離軒冷着一張臉道。
“楚離軒,你說這話之前先過一下腦子,你認真的嗎?”寧慕卿瞳孔瞬間放大。
她有些不敢相信,楚離軒會這麼輕易的說出這話,甚至於她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楚離軒冷眼看着寧慕卿呆愣的模樣,冷笑道,“你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的附屬,本王不高興自己的東西被別的男人覬覦,這有什麼嗎?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本王不覺得這有什麼區別!”
“呵呵,就你會狡辯,怎麼會沒有區別。”
“本王不知道你這個醋罈子打翻了是什麼意思,本王只是覺得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寧王妃。”楚離軒捏着寧慕卿的下巴往上擡,挑起她的臉,語氣全是冰冷和不悅道,“本王字再一次警告你,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寧王府,少和一些不該來往的人來往,記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不要給我們寧王府抹黑。”
“你說的不該來往的人是指武陵候?”寧慕卿抿着脣道。
“不止是武陵候!”楚離軒聲音冰冷無比。
“楚離軒,我想問你憑什麼?”寧慕卿盯着楚離軒的眼睛,“就算是牢裏的犯人也有和人來往的權利吧!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