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話落沒多久,就見巷子口那邊刷刷涌現十幾名警察,全都焦急的往這邊趕過來,唯恐來晚了就出大事似的。
而領頭的,還是個熟人。
——警局總隊長張磊。
紀紅梅不認識他,不代表其他人不認識。
躲進店裏的那些人透過廠窗子看,全都看到了衝在最前頭的張磊,頓時全都驚呆了。
要知道,往常張磊是根本不會來他們瓦市這種地方的。
這次怎麼就驚動張磊親自來了呢?
高個子心想,不管是誰來,只要來的是警察就行了。
但是看見張磊,高個子頓時更加放心。
妥了!
而那邊,領隊的張磊心裏都想問候這瓦市賭店的祖宗十八代了。
平時他們都有無形的共識,只要瓦市的人不明面上犯事兒,不給他們警察找麻煩,他們也不會來這邊,兩邊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生。
可今天睡能想到,他還在午睡的時候,突然就有人闖進他辦公室,說瓦市這邊出事了。
張磊說的正好,被人那麼吵起來,吵出了一身的起牀氣,想直接讓人把來報案的給扔出去。
現在想想,張磊真是慶幸,當時當時那人說的賊幾把快,三句兩句的就交代了主要發生的事情。
無他,總結起來就是:“寧然在瓦市讓黑道的人給欺負了!”
張磊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直到他聽見了寧然兩個字。
他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那人說的是什麼,渾身一個激靈,驚的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
啥玩意?
那祖宗出事了?!
這下張磊還怎麼能繼續睡的下去?
連劉局都點頭哈腰的小祖宗出了事,他要再睡下去不管,劉局不得把他從現在的位置上給擼下去?!
張磊不敢耽擱,連忙叫人去瓦市看看是怎麼回事。
想想又不保險,張磊實在不放心,乾脆自己親自去。
天知道,當張磊踏足瓦市,然後看到那位小祖宗站在一羣慘叫連連的人中間時,他的心跳都要停了。
所有看清楚場面,凶神惡煞的人躺了異地,站着的偏偏是那個看起來沒什麼攻擊力的小姑娘時,第一反應,是不是自己走錯地方了。
不然,他們怎麼可能看到這一幕?
張磊等人被這極具視覺衝擊力的一幕給深深震撼到了。
直到不遠處的寧然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皺眉看着張磊他們,心想他們愣在那裏不過去幹什麼時,張磊才恍然回神,哆哆嗦嗦的帶人跑過去。
紀紅梅心急如焚,見寧然不肯走,只好對寧然小聲道:“一會兒你就說什麼也不知道,這些人不是你打的,聽明白了嗎?”
寧然挑眉瞥她一眼,不說話。
很快,張磊就到了寧然面前停住。
他再看向地上躺着的那些人時,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要疼了。
嘶——祖宗下手也太狠了!
張磊小心翼翼道:“寧小姐,這裏是……是什麼情況?”
後面的十幾個警察不敢說話。
紀紅梅連忙道:“是這樣的,我們只是來這兒看……”
她還沒說完,寧然已經按住她,神情自如道:“人是我揍的,你們來的正好,一起送我朋友去醫院,其他人送進局子裏,在事情沒結束之前,別放他們出來。”
紀紅梅眉心一抽:“???”
她聽見了什麼?
紀紅梅猛的扭頭看向寧然,滿臉的一言難盡。
你一個打人兇手站在警察面前,要求將受害者送進局子裏?!
是你腦子瓦特了,還是她腦子瓦特了?
事實證明,是紀紅梅腦子瓦特了。
只見張磊頓時給寧然陪着笑,一邊面部肌肉抽搐,一邊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寧小姐放心。”
他回頭就擺擺手,示意最近的兩個小警察感覺將胡萊給送去醫院。
見人沒動,張磊還暴躁的踹了兩腳,把人哄過去。
然後他們就開始處理現場了。
張磊糾結了下,忐忑的問寧然:“寧小姐,是這樣的,您可能……需要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做個筆錄。”
寧然正要叫紀紅梅走。
聞言,她看向張磊,重複了一遍:“筆錄?你覺得我需要去一趟嗎?”
張磊:“……”
他沉默了下,五官有點扭曲,卑微的說:“那就……不需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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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然滿意的點點頭,拍拍張磊的肩膀,溫和的看着他。
“你真是一個優秀的隊長。”
張磊:“……”
這種誇獎大可不必。
全程懵圈的紀紅梅:“……”
她懷疑自己做了場夢,但她沒有證據。
旁邊的高個子同情的看了眼滿地的人,又同情的看了眼滿臉恍惚,彷彿世界觀被震碎的紀紅梅,嘖嘖嘆着搖了搖頭,走到紀紅梅身邊,一臉深沉的看着她。
帶着種莫名的優越感,緩緩道:“你啊,果然還是經歷少。”
紀紅梅:“???”
是不是找死?!
後面就由張磊處理現場的事。
寧然見胡萊被送走,讓高個子去中草堂通知白先行,她和紀紅梅先離開了這裏。
不過除出了瓦市後,寧然想直接回家,就和紀紅梅說明,與她告別。
“紀小姐,看來今天不是個談事的好時機,不如改日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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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紅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寧然不及她出聲,先道:“如果還是爲了什麼設計合同的事,我建議紀小姐不要再來找我來。我並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紀小姐來找我,也只是浪費你自己的時間罷了。不值當。”
紀紅梅就沉默了。
心說,她如今哪兒還敢跟寧然堅持?
只要一想到寧然揍人的場面,紀紅梅渾身的皮都緊實了。
她再一想之前對寧然好像不是很禮貌的語氣,腿肚子都要打哆嗦了。
但如果放棄寧然的話,紀紅梅又不是很甘心。
寧然見她不說話,默認她同意,便頷首道別,轉身離開。
紀紅梅一直看着寧然離去,直至消失在視線裏,竟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她不知在想些什麼,眉頭逐漸收緊。
而另一邊,寧然回到家裏的時候,寧成暉和許玉珠已經等了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