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愣了一下，卻是說道：“小姐您言重了，您對我的恩情，哪裏是這些小事就能報答得了的。”
程南枝說道：“這不是小事，是……”
“小姐，或許這對您來說很重要，可是對怒奴婢而言，不足掛齒。奴婢只是稍微做了點能幫到您的事情而已。”常念打斷程南枝的話認真說，她道：“除非您不想看到奴婢討厭奴婢了，才要奴婢走。”
“自然不是……”
程南枝看她堅持，只得改口道：“好吧。不過你這次立了大功，我該獎賞你。”
程南枝扭頭就吩咐青黛從她的庫房裏拿出幾樣東西給常念。
常念覺得太貴重了，想要拒絕但擰不過程南枝。
青黛因爲常念能幫到程南枝，對她也非常有好感，和顏悅色的就拉着常念走了。
見蘭和蓮若笑說道：“小姐，那這會兒傳早膳吧？您吃完了也好喝藥。”
程南枝聽到喝藥臉色滯了滯，不過這會兒她心情好，也就沒多麼抗拒了，愉悅的點點頭。
吃過早膳，姜宗也趕回來了。
他去了上京潛進安陽王府，按照程南枝吩咐的找到齊玄英的住處，將程南枝要求的信封和信物送過去，整個過程都比較順利。
“我送到後又在那兒多留了會兒，確定了齊玄英身邊的小廝發現後呈給齊玄英，才離開了安陽王府。”姜宗話音平靜無波瀾，“至於他是什麼反應，我不知道，當時我已經離開的。”
“沒事，中午等吃過午膳，我就離開去上京定好的地方等他，只要他願意幫我，就會出現在那兒的。”程南枝道。
姜宗看了看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程南枝又心情很好的將人皮面具做成的是告訴姜宗。
他們所有的謀算都是基於常念能做成人皮面具這點的，如今能夠確認了，不枉她叫姜宗特地去安陽王府一趟。
姜宗眼底劃過詫異，道：“她倒是個可用之才。以她的這手藝，若是在外，定然會許多人爭搶她。”
“是啊，她還是個特別記恩的人呢。”程南枝這會兒對常唸的印象也很好，“我已經跟她說了她可以離開，她卻不願意，還說這只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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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宗眼神微緩：“只要她對小姐您忠心便好。”
“還有一點，她需要親眼。見過霍今棠後才能開始做。”程南枝思忖着，吩咐姜宗：“等會兒你找人往上京散點消息，就說安陽世子會去我約定的地方。不論他是不是真的去，霍今棠喜歡他，肯定會去蹲他的。到時候常念就能看到霍今棠了。”
這樣的話，就算齊玄英沒法幫她而不去，起碼能讓常念做好霍今棠的人皮面具，也不虧。
“但你散佈消息的時候記得錯開時辰，比我和世子見面的時辰晚半個時辰。這樣的話，即使他答應幫我而去了，也能與霍今棠錯開，不至於給他造成麻煩。”程南枝補充道。
姜宗道：“您倒是……爲那個安陽王世子想的周到。”
“他本就是無辜人，還受我利用，這是應當我做的。”程南枝擺了擺手，“行了你快去吧，做完回來你就休息去就行了，區上京時候，你不必跟着我一起去。”
姜宗立即道：“我不累，可以跟着保護小姐！”
“你……”
“就這麼說定了！小姐稍等，我去去就回。”
姜宗不待程南枝再說些什麼，先一步說定，說完轉身就走，程南枝也沒有拒絕的機會。
“這個姜宗，給他休息的工夫，他還不要。”程南枝嘀咕說，想想也就隨姜宗去了。
姜宗跟着她，她還放心呢。
早上起的太早，出程南枝忙完後，睏意就勢不可擋的涌了上來，她便回房間補覺，一直睡到過了正午。
叢姨幾人都沒有打擾她，等她行了才開始準備午膳，又去備好馬車。
程南枝很快吃完，出門時爲低調就只帶了常念、姜宗和一個暗衛，以及馬伕。
馬車內，程南枝同常念說了霍今棠差不多來的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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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我見完面，會帶你帶另一個房間等着。待看完霍今棠後，我們便走。回去後你要是還有拿不準的地方，就跟我說，我給你畫像看。”程南枝說。
常念點點頭表示記下了。
程南枝往後一靠，倚着車壁閉目養神。
馬車到了上京入城後，程南枝就醒來睜開雙眼。
她約見的地方是家酒館，客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到了之後，程南枝和常念都帶上幕籬下去，姜宗隨行，暗衛留在外面接應。
姜宗上午前就已經定好了雅間，進去後直接到櫃檯前向老闆出示牌子，夥計就帶着上去了。
程南枝只叫人帶到門口，隨便點了酒和下酒菜點心，就叫對方退下了。
常念與姜宗上前推開門。
程南枝正要進去，眼神一擡，腳步頓了頓，不可避免的露出錯愕與怔愣。
常念和姜宗注意到，葉往裏看去。
霎時間，姜宗眸色變了變。
雅間內居然已經先到了人！
齊玄英今日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墨髮束之以冠，長身玉立着，負手背對着房門這邊，臨窗望着外面的街市。
隨行的小廝候在一邊，微低着頭滿臉尊敬。
見程南枝來了，他敬聲向齊玄英提醒，也叫程南枝回神。
程南枝是真的驚詫。
齊玄英會來，她就已經想不到了，更沒想到他居然還提前來了！
“你到了。”程南枝想的工夫，窗邊的年輕男子已然回神，溫淡肅正的俊逸眉眼隔空望向程南枝。
程南枝邁步進去。
常念隨即帶上門。
姜宗抿脣，也跟着關上另一扇，與常念立在一邊。
“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早，”程南枝開門見山的說，“所以你是真的願意幫我了？”
齊玄英靜靜的看着她，過了會兒才道：“先坐吧。需要我幫忙，不如先說一說具體是什麼事。”
他指指桌上，不甚在意的道：“我先點了點東西，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不喜歡的話可以再點。”
程南枝只是隨意掃了眼，她不是很在意這個，只想儘快談霍今棠的事。
“是這樣的……”
程南枝過去坐下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