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澗聞言驚訝的看着皇后。
皇后越想越篤定，對秋澗道：“去把那個盒子拿過來。裏面的東西，本宮要找個時機用上！”
她冷冷一笑，“聖上等不及，本宮還等不及了呢！”
既然齊帝如此無情，她也不必再留絲毫情分！
秋澗還是覺得這太冒險了，但是看勸不了皇后，只得依言去辦。
另一邊，宮外程家老宅。
天色漸暗，日落西山，程南枝在院中慢悠悠的連着在青州學的拳鍛鍊身子。
叢姨幾個陪在一邊，備好了茶水點心，但她們還對皇后臨時叫程南枝不必再去的事不解。
“還能是爲什麼，雲隱峯出事了。皇后娘娘自顧不暇，估計連去聖上面前求情的工夫都不夠，又哪裏會顧得上我。”程南枝不緊不慢的說。
幾人驚訝：“雲隱峯？沒聽說啊。”
“你們當時然不可能聽說了，方係師太一向不接觸外界，雲隱峯上又去不了外人，消息怎麼可能傳的出來。”程南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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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係師太怎麼了？”青黛好奇。
程南枝簡單的說了說。
常念反應快，“小姐，這難道是您和方係師太串通好的嗎？”
程南枝頷首。
“？！”幾人吃驚，也百思不得其解，“小姐您這次不是沒和方係師太見面嗎，是怎麼串通的？”
程南枝笑了笑，“這我就不能跟你們說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話音才落，上方驀地響起道聲音。
“那我呢？也不能知道嗎？”
程南枝下意識擡頭，就見不遠處的房頂瓦檐上坐着個人，正是一身勁裝便服的齊聿！
他微微曲着一條腿，單臂搭在上面，好整以暇的垂眸瞧着院中的程南枝，眸光隱隱柔和。
程南枝停下，“你怎麼來了？不是，你怎麼在上面？？”
齊聿扯了下嘴角，乾脆利落的飛身而下，徑直走向程南枝。
叢姨幾人見狀，對視了一眼，極有眼色的退下並屏退周圍下人。
“從宮中悄悄出來的，不好從你家大門進，只能翻個牆了。”齊聿解釋，看了眼程南枝，非常自然的拿了一邊石桌上放着的帕子給程南枝擦汗。
程南枝想都不想的後退。
齊聿的手頓在半空。
程南枝接過來道了句謝，也指指石凳讓他坐下說話，道：“是不是來跟我說宮中情況？發生什麼事了？”
這話叫男人微噎。
“難道我只能出事的時候才能來見你嗎？”齊聿無奈，“爲什麼你不覺得，是我想見你了就來了？”
程南枝聳了聳肩，道：“沒事有什麼好見的，難道你還不夠忙嗎？還是我閉門不出避嫌的態度不夠明顯？”
她提醒，“我是程家的女兒，你我多見面，對你不好。”
“我不在意。”齊聿說。
見程南枝蹙眉，他妥協道：“好，我知道此次來，我確實是要告訴你宮中的事。”他嘆着氣將霍家人受罰，皇后趕過去許久才走，但形容狼狽的事。
“我還注意到，父皇命人繼續查刺客，用的是他自己的暗衛。他好像已經篤定了是霍家乾的，底下人出宮後查的都是霍家的方向。再多的，我就查不出來了，查的緊容易被發現。”齊聿道。
程南枝若有所思道：“和我想的差不多，那接下來可以進行第二步了。聖上既然要查霍家，那就讓他看到霍家這些年做了什麼好了。至於指向三皇子的那些證據先留着，最後用。”
齊聿道：“那我現在就讓人把這些年我查到的……”
“不，先不用你的。”程南枝說，“你在皇后身邊多藏會兒，不要露出馬腳。”
她道：“我有霍家的罪證，還不少，夠用了。”
齊聿驚訝：“你怎麼會有？這些年，你不是沒怎麼和霍家接觸嗎？”
“嗯……”
當然是她從夢中看到的。
三皇子對皇后母族下手時，針對他們查出不少事，也做了不少。
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顯然不能告訴齊聿。
“我和趙燁還是夫妻的時候，從他那兒知道的。”程南枝就道。
齊聿聞言幽幽的看着程南枝：“原來你和趙燁那傢伙以前這麼親密，他連這種事情都告訴你。”
程南枝翻了個白眼，“那時候我替他謀劃，他仰仗我，當然讓我知道不少。就連左相……”
突然，程南枝頓住了。
齊聿更酸了，“他那是利用你，對你全無真意，也只有你信。我便不像他，只會……”
話還沒說完，突然程南枝嚯地起身，有點興奮的說：“我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齊聿問。
程南枝道：“左相霍鋮察，他其實和三皇子達成了共盟，先前和三皇子是一夥的！算算時間……就在幾個月前！”
這叫齊聿真的意外了。
“你確定？如果他們是一夥的，三皇兄出事時，怎麼不見他搭救，他還落井下石？”
程南枝道：“我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我也不知道先前左相爲什麼會答應三皇子的招攬，事後又沒有搭救，但管他呢，光是這一點就足以我們做文章了！”
“齊聿，我跟你說幾點趙燁和左相接觸的細節，你回去安排你的人明日在朝堂上參奏！”
“而且我推測，左相應該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皇后，知道的人也不多，所以這完全可以打皇后個措手不及！”
齊聿眼皮微掀，看着程南枝沒有眨眼。
程南枝道：“怎麼了？”
“你方才叫我什麼？”他說。
“齊聿啊，你不是就叫這個名字嗎？”程南枝奇怪的反問。
男人抿脣勾出笑意，他道：“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所以現在，你是真的將我當做自己人了嗎？”
程南枝立即道：“一碼歸一碼，四皇子，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們在說正事。”
“我也是在說正事。”他柔聲說。
程南枝噎住。
男人見好就收，起身道：“我會安排好你說的事，還有別的嗎？”
程南枝壓下思緒，將霍鋮察勾結黨羽做過的幾件事及她記得的罪證也告訴他，“你連同這些一起上報，其他的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