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雙眼微亮,一眨不眨的望着程南枝。
程南枝當即叫來丫鬟,讓丫鬟把桌子上還沒動過的飯菜撤下去熱一熱再上,又吩咐再做幾道補血的菜,然後就叫笑小廝去隆信街找藺叔忠過來。
等飯菜上桌了,程南枝道:“你先吃飯,然後去好好的休息。明日晚上我們就進宮了!”
常念重重的點頭。
小廝這時來報藺叔忠來了,就在書房等着。
程南枝囫圇吃了點墊墊肚子,就立即去了書房。
“藺伯,你晚上去準備點菸火在西市放,要確保宮中那邊能看到!”程南枝同藺叔忠說。
藺叔忠奇怪放這個做什麼。
程南枝就同他說了自己和齊聿、宋硯瀾商定的計劃。
藺叔忠聞言神情一凜:“小姐,那我得跟您一起進宮保護您的安危!”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程南枝爲了保險盒妥當肯定只會帶常念一個進宮。可這樣太危險了!既然走的是密道,想必多帶兩個人也不會有影響,一樣能順利進宮,那他要跟着小姐!
“我的武藝可是跟將軍學的,雖然這些年不曾好好操練落下了些,但是以一敵五還是不在話下的!”藺叔忠信誓旦旦的說。
程南枝卻搖頭,說道:“藺伯,你不能跟我進宮,我另有要事要你去辦。”
“什麼要事能比您的安危還要重要!”藺叔忠急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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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南枝叫他上前,附耳低語幾句。
藺叔忠聽完又驚又愕:“小姐,當真嗎?!”
他不是很相信程南枝說的。
“小姐您可不要故意騙我出城,實際是想我像青黛她們一樣離開是非之地!”
“怎麼會,大事上,藺伯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說笑?”程南枝道,神情當即鄭重起來,“藺伯,你就是我留的後手。若是情況當真不妙,皇后一族又逼宮的話,那我能否化險爲夷,就全看你的了!”
藺叔忠神情也凝重起來,退後一步跪下朝程南枝行了個大禮,道:“定不負小姐所託!”
“去吧,這些事儘快安排好。”程南枝說。
藺叔忠應是快步離去。
僅剩程南枝一人,她坐在書桌後,感慨的嘆了口氣。
前路如何,就全看明日了!
……
很快到了晚上,常念去歇息了,程南枝一人獨立在院中,望着西市的方向。
好在沒有等多久,那璀璨又矚目的煙火如期出現,怒綻在西市的上方。
程南枝靜靜的看完,這才回了房間歇息。
第二天一早,程南枝醒來時看到了常念。
昨晚程南枝又叫丫鬟燉了些補品給常念吃,她好好的睡了一晚夠,現下臉色和精神都看起來好多了。
“小姐,奴婢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來伺候您洗漱。”常念笑了笑說。
程南枝不太放心,“你當真好些了嗎?可不要騙我,不然晚上我就不帶你入宮了!”
常念信誓旦旦說她沒事。
程南枝卻還是叫丫鬟去後廚繼續給常念燉補品和做藥膳,看着她吃完。
才吃完早膳,忽然小廝急匆匆的過來說在後門發現了一張紙條。
程南枝打開看,上面只有兩個字:“已妥”。
是齊聿的字跡。
“齊聿安排好了,我們現在就等到晚上了。”程南枝燒掉字條說。
常念凝色點頭,回去收拾東西。
程南枝也理了理自己晚上大概要帶的,因爲不太放心,她又叫常念悄悄的去藥鋪買些迷藥什麼的東西,好待在身上備用。
時間一晃而過,終於日落西山,夜幕降臨,上京的夜晚格外繁華,彷彿能掩蓋掉所有波濤洶涌的一切。
程南枝和常念換上了便服,一切都準備妥當的等着。
“我和齊聿先前商定好,他會指個人來接我們,將我們從宮中帶入宮,然後跟着他身邊的小福子去聖宸宮見聖上。”程南枝說。
常念道:“小姐,那暗衛呢?不跟着您保護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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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南枝搖頭:“我把暗衛都指給藺伯了,他比我需要暗衛來增加把握保證我交代給他的事做成功。”
“小姐,您交代了藺伯什麼事?”常念好奇的問。
程南枝神祕一笑,“後面你就知道了。不過我希望,藺伯做的用不上。”
說這話的工夫,小廝小心翼翼的來說後門有人來了,對上了程南枝囑咐的暗號。
程南枝和常念便趕去後門,到時正見一身姿挺拔的青年背對着她們立在門邊。
聽到腳步聲,那人回頭。
很眼生。
程南枝腳步頓了頓。
那青年卻是很敏銳的察覺到,主動抱拳介紹自己:“問程小姐安,在下姜宗。程小姐直接喚屬下名字即可。”
“誰?姜宗?”常唸錯愕,“四皇子的人?還真有姜宗這個人啊??”
程南枝打量的目光裏也帶上幾分好奇:“你才是真正的姜宗?”
姜宗眉眼間多了點尷尬,解釋道:“是的,殿下有時行走在外,爲方便確實偶爾會用屬下的身份。”
他說完指指後面的馬車,“事不宜遲,該上路了。”
程南枝和常念二話不說上車去。
姜宗就趕着馬車去了。
所謂的密道入口在城南一家不起眼的米鋪倉庫中。
到那時,才下馬車,常念突然頓住,警惕的看周圍:“暗處有人?”
“姑娘好敏銳,是殿下安排來守着此處的死士,防止有敵人發現過來壞事斷了後路。”姜宗看了眼常念解釋。
常念哦了聲,但仍然警惕周遭。
程南枝現在對常念會武這件事有實感了。
她一邊跟着帶路的姜宗去倉庫,一邊低聲問常念:“若你真的會武,怎麼會落到青州那些富商手中。所以……你真的是常念嗎?”
常念嚯地扭頭看向程南枝。
但程南枝很平靜。
雖然這話比較出人意料,可她實際上說來好像也沒多麼意外。
常念在青州時都能躲過那麼多人躲進她的馬車,若非主動出現,她都不知道馬車上藏了個人,齊聿和藺蘭酌也沒發現。
這樣的能力,怎麼會沒法從慈幼局那些人和富商手中逃脫?又怎麼會落到受重傷的地步?
再加上常唸的這個身份的確是真的,也有人證。
那結果似乎就呼之欲出了——可能最初奔赴青州投親卻遭毒手的女子,與後來藏身她馬車中的,不是同一個人!
估計也是因此,常念這個人身上才會有那麼多前後不一的疑點。
程南枝指指前面的姜宗,說道:“他給我的啓發。誰說頂着這個名字的,一定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