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才看到羣山環繞間出現一棟接着一棟的灰色建築,佔地面積很大。
院牆很高,從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阮綿綿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建築,目光跟隨着徐徐打開的那扇高高的大鐵門進入青雲山療養院內部。
這裏很安靜,環境,條件都屬貴族療養院級別。
洛溪怎麼會在這裏?
他的了什麼病?
他呆在這裏多久了?
阮綿綿心裏有一萬個問號,迫切的想要見到洛溪。
可是,當他站在洛溪病房前的時候卻又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阮小姐,你來了。”
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在阮綿綿身後出現,阮綿綿略顯受驚的回頭看了一眼。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站在了她身後,阮綿綿聽的出這個聲音,就是這個醫生給他打的電話。
“是給我打的電話?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阮綿綿眉頭微蹙,一臉疑惑的問着。
那個男醫生依舊面無表情,低頭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頭在屏幕上劃了兩下,打開了一個頁面遞到阮綿綿面前。
阮綿綿一眼就認出了哪家網站,一個專門用來幫人尋親的公益網站。
她一直在上面發表尋找洛溪的帖子,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這上面有他的電話。
之前很多人給她打電話,提供各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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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部分信息都是沒用的信息,沒想到今天終於有一個有用的電話打了進來。
“你就是通過這個聯繫到我的?我在這上面並說胎記的事情,你又是怎麼知道胎記的事?”
阮綿綿還是警惕的問着,那個男醫生收回手機淡淡的不耐煩的應了一聲。
“胎記的事不是我說的,是他自己給我看的。”
男醫生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給阮綿綿。
阮綿綿接過那張被捏得皺巴巴的紙打開,上面寫了一個名字。
綿綿,還有一串電話號碼,就是她留在網站的電話號碼。
一個月前,我在回療養院路上遇到他。
當時他出了車禍,撞他的人已經跑了。
我把他帶回療養院救治,雖然人救回了,但是他的頭部受到過重創,造成了他的大腦記憶受損,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並且智力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他身上什麼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都沒有,手裏就攥着這張紙條。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你。
我猜想,他應該是看到你在網上尋人的帖子,所以過來找你,沒想到卻出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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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胎記,是他主動讓我看的,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個胎記,我擔心你不相信我,我就拍下來給你發過去了。
醫生雲淡風輕的解釋着,解釋完看了看病房裏面輕輕說了一聲:“你去看看吧,我不確定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但試試總不會有錯。”
男醫生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阮綿綿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徐徐推開病房門。
那個男人躺在病牀上,蜷縮着身子睡着,像個孩子一樣枕着雙手。
寧靜,平和,五官線條輪廓明朗清晰,帥氣清爽,無可挑剔。
她彷彿在他臉上看到了小時候洛溪的影子。
阮綿綿小心翼翼,不敢吵醒他,但卻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找到一根斷髮悄悄收了起來。
胎記可以作假,但dna不能作假。
不管怎樣,爲了對他,對徐阿姨負責,她都應該去做一份親子鑑定。
醫生說他失憶了,智力還收到了影響,所以只有確定了他的身份,才能讓他回到洛家。
畢竟他才是洛家的長子。
阮綿綿的手還沒來得及縮回來,牀上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不大,是那種內雙,皮膚很白,眼神很深邃,此時正在用探究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阮綿綿看着這雙眼睛,竟然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霍剛。
這雙眼睛和霍剛的眼睛莫名的想象,是她的錯覺嗎?
“你,你是誰?”
那個男人輕聲問着,語氣帶着幾分孩童般的稚氣。
阮綿綿微微笑了笑應道:“我叫阮綿綿,你可以叫我綿綿。”
聽到阮綿綿的名字,那個男人頓時激動不已的抓住了她的手。
“綿綿,綿綿。”
阮綿綿點頭,對他的反應有些無措,但卻並沒推開他。
“我是綿綿,你叫什麼名字?”
“洛,洛,溪,我是洛溪,我是洛溪。”
洛溪非常激動,開心的不知道該幹什麼,一把抱住了阮綿綿。
“綿綿,我找到綿綿了,我找到綿綿了。”
阮綿綿僵硬着身子,任由他摟着腰,雖然他心智收到了就是孩子,可是他始終是一個大男人,被他這麼抱着阮綿綿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
“洛熙,你叫洛熙?你還記得你從哪兒來的嗎?”
阮綿綿聽到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便急切的問他從哪兒來。
如果他真的就是洛熙,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年他都在那兒,爲什麼這麼多年一點消息也沒有?
阮綿綿的心情莫名的焦急,複雜。
但洛熙卻皺着眉頭,使勁兒搖頭。
“綿綿,洛熙想不起來了,洛熙頭痛想不起來了。”
洛熙一邊說,一邊使勁兒敲打着自己的腦袋。
阮綿綿心疼的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抱進懷裏輕輕的安撫着。
“沒事,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回來了就好,綿綿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阮綿綿動情的說着,這些話她這麼多年來無數次在夢裏說過。
終有一天,他真的回來了。
霍剛幾番周折,還是找到了療養院。
療養院起初並不讓霍剛進來,但霍剛帶着十幾個風影的人強闖,硬是闖了進去。
霍剛到洛溪病房的時候,推開門就看見阮綿綿抱着洛溪,一臉的情深義重。
阮綿綿看到霍剛呆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把洛溪從懷裏推出去。
但洛溪看到霍剛氣勢洶洶的樣子很害怕,便緊緊的抱住阮綿綿,害怕的躲進阮綿綿的懷裏,輕聲喊着:“綿綿,我害怕。”
阮綿綿感覺到洛溪的身體在發抖,便顧不上霍剛怎麼想,只顧安慰洛溪。
“洛溪不怕,有綿綿在這裏。”
“洛溪?”
霍剛冷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臉上的表情凝結成冰。
“霍剛,他就是洛溪。”
阮綿綿着急的解釋着。
霍剛即刻反問:“你如何確定他就是洛溪?爲什麼洛溪再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就出現?阮綿綿,你長點腦子好不好?”
霍剛的語氣很急切,整個人的狀態都很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