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時,謝成璧正等着程南枝。
一直沒見到程南枝回來,程南枝很擔心,都要坐不住出去找人了。
知道程南枝回來了,謝成璧連忙迎出去,“枝枝,同;宋大人聊的怎麼樣;是不是南蜀和親的事?”
謝成璧也是回府後才知道,宋硯瀾昨日就來尋過程南枝。
那兩人湊一起會商量些什麼事,不用想都知道了,只有南蜀和親的事。
謝成璧對此也不意外。她早就從女兒個聖上聯手對付霍家時就意識到了,女兒不是一般人,做這些沒什麼可奇怪的。
程南枝隨謝成璧進去坐下,也沒有瞞着將同宋硯瀾商議的內容告訴謝成璧,也包括南蜀太子的那些事。
謝成璧只是隱約聽過南蜀太子的事蹟,但不瞭解,此時一聽十分吃驚,也覺得南蜀太子的遭遇很不可思議。
她也無法理解,怎麼會有爹孃那麼對自己的孩子!
“至於其他的,等明日登基大典後再說吧。”程南枝道。
謝成璧心道也只能如此了。
突然,謝成璧目光一掃,注意到了程南枝披着回來的大氅。
那一看就是男子用的。
……男子?!!
“枝枝,你帶的這大氅是誰的呀?”謝成璧問,“看它製作精良,料子像是難得一見的月錦鍛,上面的刺繡也栩栩如生,還有這毛皮……挺暖和的,是白狐的皮毛吧?白狐可不常見啊!”
這麼一件大氅,絕對上千金!
那就不會是宋硯瀾的了!她記得宋硯瀾那年輕人平素都很節儉樸素。
能夠用的起這種大氅的……難道是聖上?不對,女兒既然決意同聖上撇清干係,怎麼會接聖上的大氅披着回來。
那就只會是其他男子的啊!!
謝成璧眼裏迸發出興趣的光芒看着程南枝。
程南枝汗顏,道:“娘,您別亂想。我在青州時有認識一個朋友,他來上京做生意了,方才見完宋硯瀾後遇見,就同他聊了聊。回來路上太冷了,他就好心借我,是我忘記還了。回頭我會還回去。”
謝成璧聽出了點別樣的意思:“!!!”
“枝枝,你對你這朋友好像覺得不錯啊,而且他知道你是誰吧,那他對你怎麼樣?應該沒像上京那些有眼無珠的人誤會你吧?那這人還……”
程南枝一聽就知道謝成璧在想什麼,連忙打斷道:“沒有沒有!娘,都說了別亂想了!好了我該回房了,您也快回去歇息吧!”
說罷程南枝起身就要遛。
謝成璧沒能拉住她,遺憾的看着她沒影兒了。
叢姨經過時看到謝成璧的模樣,關心的問怎麼了。
謝成璧跟叢姨說了幾嘴,沒想到聽叢姨道:“在青州認識的?那就是姬公子了吧,沒關係他也來上京了呀。”
“嗯?你知道他?什麼姬公子?”謝成璧來了精神,叫叢姨過來跟她說。
叢姨就放下東西過去了,將在青州時候發生的事一一告訴謝成璧。
聽到這個姬公子竟然對程南枝有救命之恩,而且先前不知道程南枝是女兒身,可兩人也相交甚歡,謝成璧雙眼都亮了。
叢姨越說越來勁兒,說起姬珣來也是讚不絕口,兩人一拍即合的說了許久。
另一邊,程南枝回房後,讓青黛放好大氅。
她是真的累了,便直接歇息。
直到傍晚,下人來報程南枝該用晚膳了。
程南枝去前廳,只有謝成璧等着她。
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宮中還有不少事要做,程青山一時回不來。
程南枝沒想到,她一坐下,就聽謝成璧笑眯眯的道:“枝枝,咱們在家也太冷清看些,你爹爹都沒法陪我們。不如這樣,請你的朋友們來聚一聚熱鬧下,如何?”
程南枝沒有異議,只是發生那麼多的事後,現今她交好的手帕交較從前少了。
方要開口,謝成璧道:“還有那位姬公子,他也是你的朋友呀,那不好不請的。這樣,就後日,把他請到家裏來做做客。”
程南枝要出口的話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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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看您是就想見他吧!”她拆穿。
謝成璧理直氣壯:“你難得有同生共死交情的朋友,娘好奇想見見怎麼了。”
“同生共死?”
“對呀,你在青州的那些,娘都曉得……”
聽着謝成璧一連迭的唸叨,程南枝腦袋都要大了,她趕緊打斷,搪塞過去說還不是多熟。
謝成璧不信,奈何程南枝裝傻充愣是一把好手,而且趕緊吃完趕緊走了。
謝成璧還想念叨着跟上去,幸好程青山的隨從從宮裏回來了,說要給程青山取件換洗衣裳去,程青山要在宮中待到後半夜呢。明早登基大典又早早開始準備,回來也歇息不了,程青山想着就乾脆不回來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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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成璧聞言就趕緊去給程青山準備了。
得了清靜的程南枝這才鬆了口氣,看了片刻書便早早歇下。
翌日,天還沒亮,宮中連綿悠長的鳴鐘聲就傳遍了上京,告訴所有百姓新皇登基大典的開始。
這登基大典還十分繁瑣,齊聿要一早先去宗廟祭祀天地祖宗,好上達天聽,祭告自己受命繼位。
隨後就是着袞冕禮服端坐在正殿御座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拜賀行禮、稱臣上奏,最後再傳即位詔書,告示天下改元、大赦天下諸事。
這期間,朝臣家眷是不必去,待晚上宮宴時再隨朝臣入宮覲見,拜賀新皇。
當然這一日上京都會戒嚴,百姓非必要不出門,待到上午一過便無拘束了。
程南枝就想多睡會兒,誰知道被青黛見蘭幾人急忙叫醒,說宮中來人宣聖上的口諭,指定是給她的。
程南枝只好趕緊收拾好去前廳。
謝成璧也在那兒,對宣旨給程南枝也疑惑。
來宣旨的竟是小福子。
齊聿登基後,他也成了大內總管,如今該稱一聲福公公了。
但他見着程南枝後還是恭敬的行了個禮,道:“程小姐,聖上口諭,他能登基,程小姐功不可沒,合該與其他朝臣一同去登基大典朝賀。”
程南枝和謝成璧微愕。
“但是除了我,有其他朝臣家眷,特別是女款嗎?”程南枝問。
福公公搖頭。
程南枝就道:“禮不可廢,恕臣女難以逾越。若是聖上記得臣女功勞,便算在程家頭上好了。再說,聖上也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