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聿聞言，看着南榮在州哼了聲，面上不加掩飾的懷疑。
南榮在州望着程南枝，好半晌才道：“確實還有些隱情。你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請你幫我的忙嗎？”
程南枝微怔，很快想了起來：“交易？”
南榮在州頷首。
“什麼交易？”程南枝問。
南榮在州瞥了眼齊聿，話是對程南枝說的，也故意道：“這是我同你之間的私事，也是你我的祕密，我不想無關人等知道。”
程南枝眸光微深。
齊聿沉下臉，“什麼祕密？”
“陛下沒有聽懂嗎？這是孤與程小姐的私事。”南榮在州好整以暇的說。
齊聿冷笑：“她是北齊的人，朕是北齊的皇帝！朕的臣民要與南蜀太子私下來往，難道朕不該知道是什麼嗎？”
他話音瞬間變冷，壓迫感驟增。
“還是說，你南蜀想要撬走朕的忠臣滿門？”
程南枝心頭一跳：“齊聿！”
齊聿立即反應了過來，這話不該說。
哪怕事實不是那樣，可有些話一旦說了出來，就會直接或間接的成爲人心中的一根刺。
而程南枝最介懷的就是這點。
若非先帝對程家猜忌生出殺心，她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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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個意思！”齊聿立刻解釋，“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們說的什麼。他是南蜀太子，他接近你一定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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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在州突然上前，輕輕握住了程南枝的手，稍微一用力就將她拉到了身邊。她道：“陛下想知道？行啊，孤先前與程小姐打了個賭，若是孤能攜重禮求娶她，她就會給孤一個機會，幫孤解決和親之事。”
程南枝扭頭看他。
南榮在州無辜的眨了下眼看她，也捏了下她的手指。
程南枝明白了。
她和南榮在州的交易，不論說不說出來，齊聿都會介懷的。她也不可能賭日後齊聿會不會對程家猜忌，那不如讓他以爲是別的。
說是他不能接受的事，也會讓他思慮不了更多而相信。
“所以程小姐，”南榮在州低聲問，“你會答應孤，隨孤回南蜀，是嗎？”
“我……”
程南枝沒法現在就給出這個答案。
“無妨，還有時間，孤能等。”南榮在州笑了笑，主動鬆開了程南枝，看向齊聿，“現在陛下還有何想問的嗎？”
齊聿死死盯着南榮在州碰過程南枝的手，妒火衝昏頭腦，他確實想不及其他，咬着牙道：“南榮在州，她能不能去南蜀，不是你自己就能決定的，朕才能！”
“是嗎？”
南榮在州依然淡定，目光回到了程南枝身上。
程南枝微吸了口氣，道：“好了，話說到這兒夠了。”
“陛下，若無其他要緊事，便告退了。”
齊聿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想要說什麼，但是迎上程南枝沒什麼情緒的目光，他終究還是將那些嚥了回去，猛地轉身背對着。
“走吧。”
程南枝對南榮在州說，轉身往殿門走去。
南榮在州微勾脣角，立即快步跟上。
很快殿門打開又合上，沉悶的聲響像是一記重錘，敲的齊聿心中震顫。
外面，程南枝出去後驚訝的發現齊堂淳等人竟然候在外面。
她出來時，他們明顯想上前來，但是看到後面隨即而來的南榮在州，又停下。
程南枝主動道：“沒什麼，陛下召我二人商議了下和親的事。時候不早了，我該出宮了。”
齊堂淳掃了眼後面過來的南榮在州，低聲對程南枝道：“你爹孃大概還在宮門外等着。”
程南枝點點頭，聽着靠近的腳步聲，她頓了下。
“程小姐若是考慮好了，可隨時來驛館尋孤。”南榮在州主動道。
程南枝回頭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走了。
南榮在州也要走，他想跟上去送送程南枝，但是被齊堂淳叫住。
“太子殿下，上一次南蜀想和親，還是在二十多年前。只是那次無緣成就。現在看來，南蜀陛下依然惦念着那多年前未成的好事？”
齊堂淳意味深長。
旁邊文乘南幾人神情各異。
南榮在州從容道：“父皇所思，孤並不明白。但北齊與南蜀向來算是交好，若是能和親，自然也是不錯的。”
“孤還要回去，就不多留了。”
南榮在州說罷隨帶路宮人離開。
齊堂淳與文乘南幾人交換了眼神，隨即就讓宮人通傳覲見。
另一邊，程南枝到宮門時，確實看到了還在等着的程青山和謝成璧，沒想到沈淑、平寧和齊玄英也在。
“枝枝！”程青山和謝成璧急忙迎上來，問她怎麼樣。
程南枝搖搖頭說沒事。
“真的嗎？我怎麼那麼不信呢？”平寧心直口快，實在忍不住：“程南枝，你到底是不是認識那南蜀太子啊？要是不認識，他爲什麼直接點你想要你做他的太子妃？”
齊玄英霎時看向程南枝。
程南枝面不改色：“南蜀太子南榮在州，我確實不認識。”
她認識的是姬珣。
“我問他了，他說對我一見鍾情，僅此而已。”
程南枝不欲多言，“今日不在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好，那你好好歇息，別想太多，這事肯定能解決的。”沈淑道。
齊玄英欲言又止。
但程南枝沒注意到，朝沈淑笑了笑點頭，就同程青山謝成璧二人山馬車離開了。
“今晚發生的事也太措手不及了。”平寧看着馬車離去感慨說。
沈淑擔心的嘆了口氣，叫她和齊玄英也上馬車。
與此同時，回去的路上，程青山和謝成璧嚴肅的問：“枝枝，現在沒有別人了，你說實話，你真的不認識南蜀太子嗎？”
自己的女兒自己瞭解，方才枝枝分明是沒說實話。
程南枝揉了揉眉心，道：“認識。”
兩人一副“果然如此”樣子。
“枝枝，你是在何時認識南蜀太子的？陛下不知道吧？”程青山急忙問，他擔心齊聿亂想和懷疑。
程南枝看他一眼，“他知道。”
兩人：“！！！”
“而且他也認識南蜀太子。”
“？？？”
“是這樣的，你們不是知道我在去青州時認識了個人嗎，那正是南蜀太子南榮在州。”
程南枝簡單解釋了下他去青州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