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南榮在州:是他的錯

發佈時間: 2025-02-13 14: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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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未澤愣了下說好,“我確認過了,來的那兩個人是狗皇帝的人,不是老四的。我暴露在他們眼前,很快狗皇帝就會知道我也在使團中。等回到長安,估計城門口也有迎接的人,到時候我直接摘下面具出現在人前了。”

他想了想,神情凝重了些,對南榮在州繼續說。

“出了那宮女的事,南榮璟河肯定會迫不及待的對皇兄你落井下石。估計到時在城門口迎接使團的人,也是他。他不會放過這麼好一個奚落機會的。”

他口中的南榮璟河,正是四皇子的名諱。

使團回朝,毫無疑問是萬衆矚目的大事,到時候城門口和夾道相迎的百姓也肯定無數。

這麼個衆目睽睽的境地,就南榮璟河那種人,怎麼會放過。

南榮未澤都能想象到他屆時在百姓面前提起宮女之事,當衆質問爲何要那般對那宮女的醜陋嘴臉。

他就是想給皇兄難堪,越難堪他越得意!

南榮未澤想的火冒三丈,然而明日南榮在州只是淡淡的嗯了聲,說:“隨他去,這已經避免不了了。”

“可是皇兄,你不生氣嗎?”南榮未澤說,“而且不想想該怎麼辦嗎?南榮璟河說不定還帶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在門口等着,一見到你,就要押你入獄審查那宮女的事。”

他咬牙道:“恐怕父皇現在是十分樂意看到這個。”

南榮在州似乎回了點神,眼底劃過絲冷銳,說道:“若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也好。我隨他們的意入獄便是。”

“……啊??”

南榮未澤茫然擡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說:“入獄,這還好??”

南榮在州似乎興致缺缺,懨然垂下眼簾,不太想開口的樣子,淡聲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南榮未澤更疑惑了。

覃明看了看南榮在州,代爲道:“殿下,刑部尚書,是我家主子第一任太子妃的生父。大理寺卿,他是我家主子第二任太子妃的兄長。”

“???”

南榮未澤震驚:“那要是落到他們手裏,豈不是更……不行,皇兄,千萬不能任他們行事!”

前兩人太子妃薨逝,明面上都與皇兄有推不開的關係。

南榮未澤簡直不敢想,如果由他們接手那宮女的事,皇兄還落到他們手裏,會受到什麼待遇!

南榮在州闔上雙目,道:“容後再論。我累了,你們下去吧。”

南榮未澤還想再說什麼,但見他似乎很疲憊的樣子,只能將話嚥了回去,同覃明下了馬車。

“皇兄他怎麼了?看上去不像是爲那宮女的案子煩心。”南榮未澤低聲問覃明。

覃明猶豫了下,不知道該不該說。看眼馬車,他最終道:“屬下也不清楚。”

車內,南榮在州倏然睜開雙眼,只是有些怔愣,眼神也有些失焦,不知道在看哪裏。

他靜默了良久,脣角勾起個苦澀的弧度。

自己應該高興才是。

這麼久了,他終於能明確的肯定,她心裏有他。

儘管經過一番掙扎後,她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份情意壓下不談,也不願來招惹他和他在一起,可這也是她爲他考慮,關心他的思慮,不是嗎?

她比他想的還要在乎他一點呢。

但爲什麼……他會疼的如此窒息?

南榮在州用力閉了閉雙眼,很是勉強才壓下心底的酸澀,他告誡自己,他沒有資格爲她的放棄而生氣難過。

先放棄的不是她,先不能招惹的也不是她,而是他。

是他的錯。

是他明明無法給她結果,也不能給她幸福和未來,卻還按耐不住去靠近她,自私的將她拉進這一切。

他該離她遠遠的,不能再靠近分毫。

南榮在州沉默了許久,最終苦笑了聲,低頭看着自己的心口處,他的手摸了上去,那裏正傳來他數年如一日,他無比熟悉的鈍痛,此刻就像是懲罰般越來越重,罰他的貪心,最終讓他無法忍受的渾身都有點顫抖。

“對不起……”

他喃喃說。

……

下午時,使團人馬到了邊城,但並未過多停留,過了通關文牒後便繼續趕路。

邊城離都城長安還是很遠的,再加上隊伍不少,最快也要小半月才能趕到長安。這還是在他們沿途不會停留驛館歇息,夜間也趕路的情況,而且路況也沒有阻礙。

程南枝在馬車裏看書時,覃明過來傳話,問程南枝介不介意連夜趕路。

程南枝當然不介意。

她巴不得儘快到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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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知道,南榮在州肯定已經傳信給自己的人穩住朝堂和那宮女的案子,她也還是擔心,萬一去晚了證據真被銷燬乾淨,他們能翻案的可能性越來越小怎麼辦?

“你告訴南……”程南枝習慣性的要說男人的名字,也許是她乍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意,此刻她反倒很難再自然的喚男人的全名。

喚全名就好像有一種莫名的親暱。

程南枝下意識的躲避。

“麻煩你轉告太子,儘快回長安即可。”

覃明應是,又敏銳的覺出了程南枝話中的生疏。

他奇怪,怎麼程小姐突然……

“還有別的事嗎?”程南枝看他沒走。

“呃……沒有了。”

覃明轉身離開。

程南枝就又坐了回去,繼續看手裏的書,可這次卻怎麼都沒法看進去了,她索性叫烏日圖陪她下棋。

烏日圖道:“小姐,我不會下呀,不然叫太子……”

“我教你!”

程南枝立即打斷。

烏日圖應是。

然而烏日圖很快就繃不住了。

她實在於下棋一道沒有天分,哪怕程南枝把竅門掰碎了細細同她說,還是一知半解,輸的血慘,很是受打擊。

“小姐,還是找殿下吧。”烏日圖欲哭無淚。

程南枝默了默,搖頭,沒有再下了,靠在一邊閉眼歇息。

另一邊的馬車裏,南榮在州頓了頓,強壓下心底的情緒,繼續提筆寫密信,寫完交給覃明封好送出去。

到晚上要用晚膳時,程南枝更是沒下車,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在馬車裏躺下睡了。

她沒有露面,程玉川和藺蘭酌都擔心她是不是有事,過來問烏日圖。

烏日圖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她就搖頭,同他們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