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再趕路時,程南枝便非必要沒有下馬車,也基本上不去主動找南榮在州。
她就安安靜靜的待在她的馬車裏,幾乎每次程玉川和藺蘭酌、烏日圖來找她的時候,要麼看到她在看些話本子和書冊,要麼鋪開筆硯寫寫劃劃,不知道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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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的安靜,叫三人都有些擔心。
特別是程玉川。
程玉川一開始只以爲程南枝時無聊了在打發時間,然而一連數日都見她如此,很難不多想。
他先是去問了一直跟在程南枝身上,看上去也知道程南枝很多事的藺蘭酌,問他知不知道程南枝怎麼了。
藺蘭酌也很懵。
這一路上,程南枝沒跟他說過幾回話呢。
兩人就只好去問近身跟着程南枝的烏日圖。
烏日圖心想也許是因爲上次程南枝同她說的那番和南榮在州的緣故。
這種女兒家的心事怎麼好說呢?
烏日圖只能委婉的替程南枝遮掩,隨便找個程南枝在考慮要事的由頭。
顯然程玉川和藺蘭酌不怎麼信,烏日圖心裏一急,直接道:“小姐真的沒事。如果有事,太子早就過問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起來,程玉川和藺蘭酌都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些時日,南榮在州和程南枝竟然沒怎麼見過面,南榮在州也沒主動來找過程南枝!
只不過,南榮在州素日裏還是關心的,比如覃明經常來問問程南枝這邊有沒有什麼需要,得了什麼東西也會送來,又時親自做吃的叫覃明拿過來,等等。
這些事情加在一起,他們一時就沒有注意到南榮在州那邊好像也有點異常!
於是程玉川和藺蘭酌有意無意的轉到南榮在州那邊,問詢覃明最近南榮在州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又怎麼不露面。
其實他們更想問兩人是不是吵架了,有矛盾才不見的。
只是他們沒有看到過類似的苗頭,所以不知道怎麼問,也不好直接問出口。
他們不知道,近來覃明和南榮未澤也很爲南榮未澤不露面愁。
覃明和南榮未澤時時都能見到南榮在州,很清楚他這幾日心情不好,總是面無表情的淡着臉,有時又會出神,胃口也不怎麼好,吃不下多少東西。
他們懷疑南榮在州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把過脈又沒事。
也想到其他原因,可一一都對不上。
最後他們猛然驚覺,南榮在州竟然許久沒去見過程南枝了。
這下連南榮未澤都覺出點什麼了。
然而南榮在州不許他們去打擾程南枝,他們只好忍着。
眼下見程玉川和藺蘭酌主動來說了,覃明與南榮未澤對視一眼,當時暗示對方,從你這南榮在州該見個面了,讓他們自己解決。
程玉川和藺蘭酌愣了下,不是很理解爲什麼,但想了想程南枝,最後還是照做,回去不經意似的在程南枝面前提南榮在州。
哪成想,不論他們如何說,程南枝都跟聽不到也聽不懂似的不搭話。
兩人很挫敗,想方設法的勸程南枝。
程南枝不爲所動,被唸叨的頭疼了,就給他們找點事做。
不過,快要臨近長安時,程南枝還是在一次車隊停下休整時,讓烏日圖去轉告覃明,請南榮在州過來說點事。
她去找南榮在州的話,未免太顯眼,也說不過去。
烏日圖一下子精神起來了,立馬去找覃明。
注意到的程玉川和藺蘭酌也立馬過來,祈禱的等着南榮在州過來,希望對方能讓程南枝下馬車走走散心,別老憋在裏面。
很快,南榮在州出現在視線裏,後面跟着覃明和南榮未澤。
兩相對視,南榮在州很平靜的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隨即停在馬車邊,微微頓了下,便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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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就沒有要再下來的趨勢了。
程玉川:“???”
他希望對方來,可不是爲了讓對方和他小妹孤男寡女共處一地的!
程玉川立馬撩起衣袍就要上去。
藺蘭酌連忙拉住他,讓他等等。
程玉川道:“等什麼等,我什麼能讓他跟我小妹……”
下一刻,程南枝微微拔高的聲音忽然從馬車裏傳出。
“二哥,你上來吧。”
“藺蘭酌,烏日圖,覃明,五公子,你們在外面候着。”
不要讓閒雜人等靠近。
幾人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程玉川立馬上了車,進去就見程南枝。和南榮在州規規矩矩的端坐着,也不怎麼看對方,很客氣的樣子,中間的距離都能再坐進去一個人。
這讓程玉川愣了下。
雖然他不想看到有什麼事發生,但這樣……好像也有點怪怪的。
“二哥,坐,說要事。”程南枝指指另一邊的空位。
程玉川坐過去,“說什麼?說吧。”
“是這樣,長安城內,和太子有關的那個宮女的案子,我想二哥你也很清楚了。明日就要到長安了,得商議下如何面對此事。這些時日來我想了許多,有了些頭緒。但我想,我們自己人之間還是要串一串氣的。”程南枝說。
程玉川一聽這話,橫了眼南榮在州。
男人當即道:“那個宮女與我無關,我不曾碰過她,也對她無印象。現在可以確定,是老四針對我做的局,他應該是看我明面上要有北齊貴女爲太子妃,擔心我得北齊助力,日後更加穩坐太子之位,所以急了,才下此計。”
和親的未來太子妃馬上就要到南蜀,還是在太子誠心求個動心機會的情況下發生這種事,會有什麼影響,不言而喻。
如果程南枝不是和南榮在州早就熟識,或者是在北齊時就已經淪陷,那當她跟着回南蜀卻得知出了這種事,無異於晴天霹靂和羞辱。一不小心,就成了南蜀對北齊的戲弄和蔑視,很容易開戰。
到時候南榮在州就成了南蜀的罪人。
四皇子南榮璟河打的一手好算盤!
程玉川也不是想不到這點,但他還是冷哼了聲,“我們又不清楚你的底細,還不是隨你怎麼說。你若是真的有誠意,那就解決這件事再論別的!否則,我小妹到南蜀不就成了個笑話!”
他問:“你打算如何解決?我聽聞,這案子做的很死,又過了這麼久,怕是蛛絲馬跡都難尋,如何能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