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叫程南枝和烏日圖一下子都精神了。
“什麼地方？”
老婆婆溫吞的說：“她們都死的特別蹊蹺。”
“………”
沉默震耳欲聾。
程南枝這下真有點無語了。
烏日圖也忍不住了。
“廢話！我們當然知道她們死的蹊蹺！不是，前輩，您收了那麼大一筆銀子，就說這些沒有用的嗎？”
“唉。”老婆婆嘆氣，“你這女娃，真是忒沒有耐心，老嬸身還沒說完呢。”
烏日圖額角青筋直跳，“那你快說啊！前輩，不要再廢話了。”
“沒有廢話啊，她們就是死的很蹊蹺。”老婆婆不緊不慢的說：“很多人疑惑她們到底是怎麼死的，有的懷疑是太子殿下下的手，因爲接受不了娶那樣的女人，有的又懷疑是四皇子他們下的手。關注的人多了，慢慢就發現了幾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首先，有人看過那三人太子妃的畫像，發現她們竟然和先皇后有幾分相像。”老婆婆說。
程南枝和烏日圖頓時愣了下。
“其次，她們的生辰也很有意思，都在同一日，八字一模一樣。”老婆婆又說。
“什麼八字？”程南枝問。
老婆婆道：“三月二十一，酉時二刻，大陰命格。”
聽到這話，程南枝愣了下，忽然她噌的坐直，問：“確認無誤嗎？”
老婆婆道：“這又不是什麼祕密，還是能找人打聽得到的，老身騙你做什麼？”
程南枝臉色微沉。
烏日圖看了看程南枝，覺得程南枝的反應有些奇怪，問她怎麼了。
程南枝沉着臉搖頭，問老婆婆：“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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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哦了聲，說道：“還有說她們其實都是中毒死的。但究竟中沒中毒，死沒死的，誰知道呢。只是她們出事時，好像都找不到太醫醫治，”她笑了聲，“這聽上去就更扯了是不是？但還真有個離譜的傳聞，說是當今陛下下的毒。”
突然，老婆婆頓了下，緩緩道：“還有個更離譜的，說是太子殿下下的毒。”
“這怎麼可能？你不要污衊殿下！”烏日圖怒道。
老婆婆似乎奇怪：“老身只是隨口說說聽來的，你這女娃倒是稀奇，生氣做什麼？難不成你是那太子的人？”
“我……”
烏日圖一噎，道：“我只是看不慣你滿口胡說！”
“那你不要聽就是了。”老婆婆自然而然的說。
烏日圖被堵的臉色都青了，想讓程南枝替她說話，一轉頭又發現程南枝不知道在想什麼眼底有些驚疑不定。
“公子？”
程南枝回神，道：“沒事，前輩您還知道什麼？”
老婆婆慢吞吞的，又說了些關於那三位太子妃的往事，以及傳出死訊後都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就沒有再說了，而是指了指外面的天色，說地市到時辰該關了。
提出送客。
程南枝也不強求，起身道：“多謝前輩，還請前輩對我們二人來過的事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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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錢財，自爲人解憂。”老婆婆含糊的說。
程南枝就叫烏日圖隨她離開。
才出門，外面就有沉悶的打更聲響起，彷彿敲在了人的心上，叫人心頭一跳。
程南枝和烏日圖原路返回。
烏日圖壓低了聲音：“小姐，您不會真信了那老婆婆的話吧？她說的，一聽就胡說八道的！”
程南枝好一會兒才開口。
“至少有一點，還是很有參考意義的。”
“什麼？”
“那三位太子妃的生辰八字。”
“？爲什麼？”
烏日圖不解。
程南枝看向她：“因爲，這也是我的生辰八字。”
“……什麼？！”
烏日圖一驚。
程南枝微眯起眼，緩緩說道：“而且再有一個半月，就到我的生辰了。如果我記得沒錯，那兩位大人來跟我提和親成婚事宜時，有說過禮部和欽天監拿出的吉時，雖然還沒有具體定下，但聽意思也是在三月下旬。”
烏日圖：“！！！”
“方才那老婆婆還說了一件事，南榮在州三次成婚，都是在同一日。”程南枝說，“只是因爲他幾位太子妃的事傳的甚廣，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就是在他的太子妃身上，沒有多少發現他成婚竟然是在同一天。”
烏日圖微吸了口涼氣：“這定然不是巧合！是狗皇帝的故意爲之吧？！”
“如果是的話，這離三月下也不遠了，難道他當日就威脅我答應成婚。”程南枝說。
烏日圖慌了些：“那豈不是說明，您危在旦夕了？成婚那一日，您就會像前三位太子妃……”
程南枝捏了捏手指，最終道：“還不能下定論，等後面朝中定了日子再看吧。”
“走，天快亮了，我們是該回去了。”
程南枝說着，帶她離開了地市，沿着先前來的路快步回去。
然而沒想到的是，沒走多遠，烏日圖突然停下拉住程南枝，推她進了一邊的暗巷。
“怎麼……”
“有打鬥聲音！”
烏日圖低聲快速的說。
話音才落，她們來的方向突然有急匆匆的腳步靠近！
可還沒到她們這巷口，兵戈相接的動靜轉瞬襲來，聽着至少有六七人！
程南枝心頭一緊，同烏日圖交換了個眼神，輕手輕腳的往暗巷裏走。
這時，烏日圖驀地停住。
“是烏木香！我先前在五殿下身上聞到過！”
她低呼。
南榮未澤？？
程南枝立馬擼下袖箭塞給烏日圖，讓她去看看情況。
烏日圖貓着腰過去到巷口，半蹲着往外面看。
程南枝自覺的往巷子深處跑，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程南枝只聽到那打鬥的動靜激烈起來，叫人心驚膽戰，好在沒一會兒就停下了。
隨即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怎麼在這兒？！”
程南枝便出去，很快到巷口，才靠近，突然有破空之聲襲來，程南枝眼前寒光掠過，驚的她退後一步，好在被烏日圖及時放箭，那差點到眼前的飛刀被打偏，哐當落在一旁。
不遠處的南榮未澤定睛一看，氣息微滯，他睜大雙眼：“程南枝？你又怎麼會在這兒？！”
程南枝緩了兩口氣，看看周遭，地上躺了六個黑衣人，空氣中瀰漫着血腥氣。
南榮在州也一身夜行衣，手中長劍還在滴血。
“我還想問你，你不在宮中禁足待着，怎麼會在這兒？還被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