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朱老這麼問,寧然有些疑惑的開口道:“這位女研究員不是科研站的人嗎?爲什麼要來問顧大哥?”
陳奇也看向朱老和謝老。
顧季沉勉強壓下心裏暴躁的怒意,對寧然耐着性子解釋道:“我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官。她雖然是科研站的人,但在行動中受我指揮。只是,她私自行動,不僅不服從指揮,還致使出了嚴重的意外,是必須要收處分的。至於受什麼樣的處分,面上要經過我這邊的彙報結果來作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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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然一聽,卻皺起眉來,道:“不對啊。顧大哥,那你作爲總指揮人,也是總負責人,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你不不也是要承擔責任和後果嗎?”
這麼說來,顧季沉也要對此擔責的。
謝老訝道:“寧小同志,你倒是挺機靈的啊。”
陳奇見寧然擔心,連忙道:“嫂子,團長沒事的。畢竟,這次出事,主要是因爲那個女研究員,上面不會對團長做太大處罰。”
周圍還坐着吃飯的人一聽,全都悄悄的豎起耳朵來仔細聽着。
高潔嘛,他們誰不知道這人呢?
她可是之前朱老和謝老親自要過來的年輕人才,很有天分,在之前的很多實驗裏,擔任過很多重要的位置。
據說,高潔的身世背景也不俗。
只是,他們從來沒聽高潔提起過,也不知道高潔具體是什麼人就是了。
朱老對寧然刮目相看,心裏對寧然這個後輩也喜歡,遂溫聲道:“寧小同志,季沉擔責是一定的,但不會有太大問題。”
牽扯到公事,顧季沉冷着臉道:“去辦公室說。”
這裏人多嘴雜,並不方便。
而去打飯的許家寶和孫顯國回來,正好聽見顧季沉這句話。
許家寶詫異道:“朱老,你們剛來,不吃飯就走啊?”
朱老與謝老面面相覷。
謝老微微一笑,道:“瞧你小子和寧小同志也沒吃完,那就吃完飯再去辦公室。”
孫顯國和許家寶將給他們打的飯放下。
許家寶早就吃完了,道:“團長,嫂子,那我就先走了,去看看醒來的兄弟們。”
陳奇聞言也站起來,“我也去看看。”
孫顯國小小猶豫了下,看看要走的許家寶,最後也選擇跟許家寶一起。
顧季沉瞥眼寧然,目光意外的沉,彷彿在壓抑着什麼情緒,看的寧然心裏有點發怵。
但到底,顧季沉也只是低嘆了口氣,捨不得對寧然板着臉。
“先吃飯吧。”
寧然連忙點頭,“嗯啊。顧大哥,那吃完飯後,我就回去了。你和朱老他們先去忙。”
顧季沉捏了捏寧然的手,低聲道:“晚上再與你算賬。”
偷偷來尋他這件事,揭不過去了。
縱然顧季沉心裏很感動,很受觸動,可他只要一想到寧然是冒着那麼大的危險,途中還可能遇到過什麼,他就受不了。
寧然感覺很頭禿。
算了算了,晚上的事,晚上再說。
對面的朱老看不下去,乾咳兩聲,一言難盡的看着顧季沉。
“顧小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都二十二了吧?寧然才十五。”
言下之意,你好歹注意着點!
別對人家小姑娘做什麼!
顧季沉微微蹙眉,面無表情道:“我還年輕。”
朱老&謝老:“……”
tui!
朱老哼了一聲,“那老傢伙,養出個什麼孫子來了?”
謝老痛心疾首的看着顧季沉。
顧季沉:“……”
別以爲他聽不出來,那是在擠兌他。
寧然看看朱老與謝老,又看看顧季沉,目光充滿疑惑。
……
吃過晚飯,寧然就回去她房間了,顧季沉與朱老和謝老則是去了辦公室。
不過,寧然回去前,先去看了看醒過來的那幾個軍人,想了解下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那些其實都是陳奇隊裏的兄弟,不僅知道寧然,還賊喜歡寧然。
在知道這次是寧然救了他們後,他們對寧然的熱情簡直又到了一個高度,寧然差點吃不消,好不容易才脫身離開。
看到他們在慢慢恢復,寧然就放心了。
回到宿舍房間,寧然邊想邊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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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不遠處的房間,突然有人出來,出來的是一個身形高挑,很耐看的年輕女人。
她看到寧然,還愣了下,然後就直勾勾的盯着寧然。
對方的視線實在是太明顯了,寧然想忽略都難。
她皺眉看過去。
她聽陳奇他們說過,整個科研站,一共就只有三個女性。
在出發去找郭顧季沉時,寧然已經見過了兩個,那麼這一個……應該就是高潔了。
不知道爲什麼,寧然覺得對方看她的目光裏帶着點隱隱的敵意。
顧季沉和陳奇他們都是因爲這女人出事的,寧然對她沒怎麼有好感,也就看了一眼,寧然就推門進去。
寧然進去房間後,那站在門口的女人,也就是高潔,臉色頓時陰沉。
她攥緊書,陰鷙而嫉妒的死死盯着寧然的房門,面上盡是不情不願的神情。
很快,就有巡邏的人過來,高潔不得不回房間。
但即便關了門,高潔走回桌邊坐着,想到看到的寧然的模樣,腦海裏又浮現出她早上看到的,顧季沉不管不顧,在大庭廣衆之下將那個姑娘攔腰抱起的親密場景。
高潔咬緊牙。
……
顧季沉來找寧然的時候,依已經是很晚。
寧然看完了一本醫書,躺在牀上昏昏欲睡。
她沒關嚴房門,顧季沉直接推門而入,然後將門關緊。
隨後,顧季沉走到牀邊。
牀邊亮着一盞小電燈,很細微溫和的光芒,在這漆黑的房間裏恰如其分,剛好照亮牀頭這一小片位置。
寧然就縮在被子裏,迷迷糊糊的睡。
她睡的不是很沉,依稀察覺出顧季沉回來了,就撐着睜開眼睛看了眼,然後慢吞吞的從被子裏伸出手。
顧季沉很快脫下外衣和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等會兒。我現下身上還帶着寒氣。”
“沒事。”寧然扯了扯他的手。
顧季沉好笑道:“你也不怕涼。”
寧然迷迷糊糊的說:“可我……想抱你。”
顧季沉定定看着寧然。
過了會兒,他低低笑了聲,聲音有點啞,“撒什麼嬌?”
他覺得身上暖和的差不多了,就上了牀,躺在寧然身邊。
你打了個哈欠,滾進顧季沉懷裏。
顧季沉抱住她,沒忍住親了親她,咬着她耳垂吮吸,問:“現在不怕了?”
“癢……”寧然下意識想躲開。
顧季沉按住她,不許她動,問道:“有聯繫過你家裏嗎?”
寧然閉着眼緩了會兒,感覺清醒不少,縮在顧季沉懷裏,慢吞吞的說:“沒……”
顧季沉就被氣笑了,“朱老說的沒錯,你膽子倒是大的很。”
寧然沒說話。
好半晌,她才回抱住顧季沉,把臉埋在他胸前,悶悶的說:“可我想不了那麼多。我當時只想着,你要是真的不在了,那我去陪你。”
至於寧成暉和許玉珠,寧然承認自己對不起他們,沒有考慮他們都感受。
但她當時真的是要瘋了。
她已經失去過顧季沉一次了,是眼睜睜的看着顧季沉死在她面前。
這一世,她好不容易找到顧季沉,既然已經有能力、有機會,她不能任自己再一次失去他。
顧季沉聽寧然這麼說,心底某個地方突然被觸動,柔軟的一塌糊塗。
他薄脣微張,想說話,卻發現喉嚨發緊,心口處又漲又澀,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怎麼緩解這種幾乎將他淹沒的情緒,怎麼也控制不住,就循着本能,翻身壓在寧然身上。
寧然茫然的看着他,剛想問他怎麼了,他的吻就鋪天蓋地的將她包圍,炙熱又急切,彷彿要將她揉進骨血裏,令她窒息。
她的呼吸很快就急促起來,輕喘着氣,無措而笨拙的的承受着對方不容拒絕的親暱。
只能在偶爾得到的那瞬間喘息中,顫慄着呢喃:“慢……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