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
程南枝撩起車簾看了眼,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不遠處帶着一支軍隊候着的,正是許久未見的程明釧!
程玉川也一眼認了出來,在車頭站起來,朝遠處的程明釧揮手打招呼。
看到他們,一直翹首以盼的程明釧頓時露出笑容,不及他們靠近,便先騎馬而來,很快與車隊碰首。
程明釧先同在萬前方的兩位大人打了個招呼,隨後就直奔後方。
“大哥!”
程玉川和程明釧自小一同長大,還是第一次分別那麼久,很激動的就要下馬車。
程明釧勒停馬匹後也翻身下馬。
見此程玉川感動的伸手就要來個擁抱。
誰知就在他要抱上去的剎那,程明釧擡手就把他撇開,直奔馬車邊,“小妹?你此去南蜀還好嗎?”
程南枝笑着點點頭,出來在車頭展開手轉了一圈給程明釧看,道:“我好好的呢。這些時日也吃好喝好休息好,一點沒瘦。”
“還是瘦了點。”程明釧心疼的說。
“大哥!”被撇到一邊的程玉川氣極反笑,“她哪瘦了,天天都有人專門給她燒好吃的,細細照顧她,反倒是我,風吹日曬的,你看我才瘦了呢!”
哪成想程明釧瞬間注意到的是——
“有人照顧小妹?誰?”
他記得收到的信中,小妹身邊帶着的那個叫烏日圖的隨從同自己家裏人走了,現今小妹身邊不是沒人了嗎?
程玉川對程南枝道:“你自己說吧,我可不幫你說。”
南榮在州還活着,並且一同來了北齊的事,他們還沒有跟程青山夫婦和程明釧一家說明。
這也不是程南枝故意不提前告知他們。
往來的信件中,很難保證完全保密。
程南枝又清楚齊聿大概會盯着。
南榮在州還活着的消息不能傳開。
於是程南枝就決定等見着家裏人了再說。
此時一聽,程南枝索性直接撩開車簾,讓帶着面具的南榮在州出來。她道:“大哥,是他。”
程明釧定睛一看,眸光微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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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面前的人衣着氣度似乎普通,又有面具遮住寬容,但還是會讓人印象深刻。
“你……”
“大哥。”
南榮在州客客氣氣的溫和喚道。
確定心中所想,程明釧吃驚的看着他。
程南枝叫程明釧到跟前,附耳簡單解釋了幾句。隨即道:“他還有個隨他母親的名——姬珣。往後大哥你們喚他這個名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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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釧微吸了口氣,強自鎮定下來:“我知道了。先這樣,等回家了,再詳談。”
“?大哥你居然不生氣小妹瞞着?”程玉川道。
程明釧沒好氣的看他,“小妹先前不說一定是有她的道理。你以爲都跟你一樣不知不覺中闖禍嗎?”
“我哪有!”程玉川忿忿不平。
程南枝和南榮在州忍俊不禁的對視了眼。
程明釧搖搖頭,問起平寧郡主在哪兒。
程南枝指了指後方的馬車,平寧在宋硯瀾和藺蘭酌隨行的那輛馬車裏。
程明釧神情忽然嚴肅起來,“我先去確認下平寧郡主的安危。”
他轉身,這時忽然注意到旁邊馬車上出來看的郎束和阿般若兩人。
他們沒怎麼多看,只是瞧了眼,便又坐回馬車裏。
等到了邊城,他們也並不跟着回程府。
在來之前,郎束和阿般若就已經決定好了,要去郎束在邊關的落腳處。等程南枝等人敘舊夠了,他們再匯合出發。
程玉川對此抗議過,但是抗議無效。
“那兩位是?”程明釧問了句。
程玉川猶豫了下,含糊的說:“那是南榮在州的族人,後面要一同回故土的。大哥你快先去看看平寧郡主吧,不用管他們。哦對,等到邊城附近,他們也自有去處,我先帶人護送他們平安到了,再回去與你們團聚。”
程明釧心想既然是南榮在州的族人,想必也是什麼身份不一般的人,護送理所當然。
他便點點頭,去了平寧所在的馬車外。
程明釧素有威名,平寧見到他有些拘謹,沒成想又聽程明釧說了個對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的消息。
——她的哥哥齊玄英在幾日前就到了邊關,來接她回京。
而且齊玄英這些時日神情都不怎麼好看,像是就等着平寧回去算賬呢。
平寧沒有想到才到邊城就要面臨,哀嚎着跑到程南枝的沒馬車上求底氣。
簡單的交接後,車隊繼續前行往邊城去。
看着滿面愁容的平寧,程南枝好笑的說:“你就接受吧。好歹不是你父王他們親自來。”
“你不懂。我寧願是父王和母妃來呢。”平寧苦着臉說,“起碼父王母妃不捨得罰我,我撒撒嬌,賣賣慘,這事就過去了。可是我哥哥不行,我犯了錯,他是真的鐵石心腸啊!”
“你現在知道你犯了錯了?”
程南枝沒好氣的點點她的額頭,“就該長點記性,免得下回再膽大妄爲。”
“我長記性了,真的長了!”平寧突發奇想,抱住程南枝的胳膊央求:“你不是素來同我哥哥關係好,他能聽進你的話嗎?那你幫我求求情嘛!”
這話一出,車廂裏靜了一靜。
程南枝感覺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瞬間敏銳起來。
“關係好?”
南榮在州低沉的語氣聽來很溫柔:“好到什麼程度呢?”
“額……”
“哦,好到他曾經幾次不死心的向你求親,即使你拒絕了,他也沒有遠離,還想過日後定居邊關,與你繼續來往,是嗎?”
“……!!”
忘了男人會讀心了!
“咦,我哥哥還同你說過想定居邊關嗎?”平寧驚訝開口,“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怎麼不叫我呢?我也要,我不和你分開!不對,我很快就要嫁娶南蜀,不能和你……沒關係,阿澤答應我以後會回來啦,到時候我再去投奔你!”
平寧想的很美好。
程南枝臉色卻更僵了。
身邊男人幽幽的望着她,那眼神可憐委屈的彷彿她是個負心婦,叫她立時心中五味雜陳的不好受。
“哪有那麼回事!”她立馬解釋,“他要去哪兒是他的自由,再說他是要跟着他的老師遊學,與我沒有關係。一直以來,對他,我都是和對平寧一樣,視之爲家人無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