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川一聽，當即就要跟他們一起去。
屋裏剩下程南枝和南榮在州、秦牛三人。
秦牛看出他們有話要說，便主動起身告退，但要出門時又折回來，認真的對程南枝道“：程小姐，您放心，我也會拼力保護您的！”
程南枝愣了愣，笑着道謝。
等秦牛走了，程南枝扭頭看身邊的男人。
男人眸光晦暗，僅僅與她對視上視線，便展開雙臂來抱住她，在她耳畔低低呢喃。
“對不起。”他低聲說：“都怪我，不然……你可能不會和神農珠融合，也不會有如今的麻煩……”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神農珠是你們布夷族的，又不是你導致它留在我體內的。”程南枝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
南榮在州不語。
程南枝道：“我還要感謝神農珠呢。”
“其實……”她猶豫了下，然而抱着懷中真切的男人，她最終還是決定說出口：“神農珠真的救過我一命，還改變了我的命運。”
“從前我嫁給趙燁，初時幾年，我是真的覺得自己過的很幸福。夫君上進待我真意，身邊除了我沒有旁人，婆母也待我如親生，從不苛待我立規矩，也不因我子嗣艱難而冷眼。一雙兒女雖不是親生，倒也乖順我。”
“直到我大病一場，那場病讓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我所有自以爲幸福的不堪真相，我才知道自己一直被欺騙，還會被趙家害的滿門慘死，我連累了很多人。”
這話一說出口，程南枝就覺得男人陡然抱緊了她。
她摸了摸他的後背安撫，繼續道：“還好神農珠讓我做了那個夢，還好神農珠讓我能聽見那些狼子野心之人的心聲，讓我得以在覆滅前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若沒有神農珠，我便是……夢中那般結果。”
“不會的！”南榮在州急切的打斷了她的話，他鬆開她，捧起她的臉深而鄭重的吻下，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啞聲道：“不管付出什麼，我會幫你讓你圓滿，絕不會讓你有那般結果。”
他親着她說：“那只是一個夢，我不會讓夢成真。”
程南枝笑了起來，“我知道。一如我現在也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有事的，所以你別擔心了。”
男人低低的嗯了聲。
程南枝不想讓他想下去，轉移話題，說回想放血的事。
南榮在州這會兒不願意了，怎奈拗不過程南枝，只能聽她的話找出把短刀來。
另一邊，秦牛離開後，忐忑猶豫了許久，去找了烏日圖。
烏日圖還在甕婆那兒，幫着甕婆做好了不少菜，被甕婆指去叫其他人來準備吃飯。
一出院子就按碰到秦牛，烏日圖還愣了下。
這兩日她都沒怎麼見秦牛出那邊院子，這是第一次看到。
“秦副將，是有什麼需要嗎？”烏日圖聽程南枝說起秦牛的身份了，她對秦牛很敬重。
秦牛搖搖頭是說沒有，躊躇着看她。
烏日圖奇怪：“您是有話要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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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牛撓了撓頭，上前兩步靠近，輕聲道：“我想問問，姑娘你這些年來過的怎麼樣？還還不好？吃沒吃苦頭？”
“啊？？”烏日圖愣住了。
秦牛趕緊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嗯面善，挺親切的，隨口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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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牛也不知道怎麼的，說不出和烏日圖小時候見過的話來。
他覺得很對烏日圖不起，沒有照料好她。
秦牛愧疚的工夫，烏日圖不知想到什麼，眼神古怪了幾分，斟酌着道：“挺好的，我雖然不在族地長大，但養父和師父都待我如親生，我不愁吃穿。”
“……那就好。”秦牛放下心來，覺得沒有說下去的必要，向烏日圖告別，轉身就走了。
烏日圖心下更奇怪，望着秦牛略顯滄桑的身影，再一想他的年紀，她思考着不知不覺就去了程南枝和南榮在州那兒見到他們。
沒成想一進去就見南榮在州在給程南枝包紮手。
烏日圖連忙去問程南枝怎麼了。
程南枝讓她別急，簡單解釋了下。
“小姐，您真好……”烏日圖感動的紅了眼眶。
程南枝擺擺手說沒什麼。
烏日圖對程南枝更信賴，咬了咬下脣，猶豫道：“小姐，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什麼？”
“秦副將似乎是我的親人。”
“咳……咳咳！”
程南枝和南榮在州都嗆了下，問她何有此想。
烏日圖就將方才秦牛找她的事說出來。
程南枝哭笑不得，“不是，你誤會了。”
她將事實告訴烏日圖。
烏日圖震驚的睜大雙眼，“原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程南枝點頭。
烏日圖立馬轉身出去找秦牛去了。
程南枝等南榮在州給她包紮好，也和南榮在州去甕婆那兒吃晚飯。
南榮在州想把裝好的血帶過去，被程南枝制止了。
“就放這兒，等我們走時，留一張字條吧。不然二叔和甕婆又該唸叨了，還不一定願意收。”
南榮在州覺得也是，便點頭。
結果兩人過去時，還是被二叔一眼看出來異樣，二叔奇怪的問程南枝怎麼臉色不對勁，是不是不舒服。
程南枝面不改色的隨便找了個由頭。
二叔和甕婆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但吃的人少，程玉川三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三人，都吃飯時候了，怎麼還亂躥！”甕婆說了句。
程南枝替他們解釋：“不怪他們，是臨時知道了些事。”她委婉提了提秦牛的事。
可哪怕她沒有點明，二叔和甕婆四人也聽明白了，他們嘆了口氣，留了一小半飯菜分出來給程玉川他們溫着。
吃過飯，天色已然很晚，但程南枝沒有睡意，拉着南榮在州去附近散了散步。
南榮在州也想看一看布夷族的全貌。
然而他們走了又走，看到的還是廢墟。
“沒關係，等我們下次來的時候，這裏肯定煥然一新了！”程南枝說，“多年以後，布夷族也肯定能再熱鬧起來，族人和先前一樣多！”
南榮在州點頭，帶着她去了姬蘅兄妹的墓，往墓前放了束他一路來摘的花，如同最後的告別。
而後，南榮在州帶程南枝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