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程南枝又驚訝又錯愕。
“後來呢?”她忙問。
南榮在州說:“當時來的刺客遠不止那一個,在殿外殺了我護衛的其他此刻聽到動靜進來,發現那刺客死後,就又要來殺我。”
“同先前一樣,我性命垂危之時,發現自己竟又出現在了其他地方。”
“只不過這次,我沒有昏迷,而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我消失在了東宮,轉而出現在另一個人聲鼎沸的街頭。”
他深深的望着程南枝。
“而且,你就在不遠處。”
“我看到你在找我。”
當時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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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他還是強撐着踉踉蹌蹌的朝她而去,直到倒在她懷裏。
當時他虛弱的完全說不出話。
他聽到她驚慌失措的喊周圍的人幫忙,但是沒有一個能看到他,還以爲她是瘋子。
最後還是她一個小小的人兒吃力的拖着他,想把他帶去醫館。
然而也跟上一次一樣,他在此毫無徵兆的消失。
只是在再度消失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南蜀他的東宮,與此時所在的北齊的上京發生了奇妙的連接。
兩個時空就像是融在了一起,他們能夠看到彼此所在地方似的。
“我其實也不確定你當時有沒有看到。”
“在發現我又要消失時,我看到那些刺客朝我而來要殺我,而你像是被嚇到了,應該是第一次見那樣兇險的場景,害怕的叫出聲,暈倒過去。”
“我消失的太突然了,連接到你都沒法,只能看着你倒在巷子中。”
程南枝聽的呆在了原地。
南榮在州期待的望着她:“後面的,你記得嗎?”
程南枝咽咽口水,遲疑的搖頭,說:“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印象。要不是做的那個夢,我都不知道只還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她回憶着。
“我以前只知道,七歲那年的花燈夜,我與平寧失散。被發現時人就昏迷不醒,高燒難退,大病了一場。等我再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現在看來——”
她不確定的說:“應該是當時我第一次遇到那般不可思議的事,又撞見刺殺,重重加在一起,我驚嚇過度才重病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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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
南榮在州眸光沉了沉,滿是愧疚和心疼
他低低的道:“對不起,都怪我,你當時才生病。”
程南枝搖頭,“這怎麼能怪你。你不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也是沒法控制的事。”
“不是,你昏倒重病應該真是被我的情況嚇得。”
南榮在州握住她的手,啞聲道:“我消失前,那刺客的劍已經刺進了我的心口,我的血好像濺到了你的身上。不太確定。但想來那一幕對年幼的你也很血腥駭人,你第一次見,自然……”
程南枝卻顧不上這個了,一聽忙問道:“你當時受傷了?後來你如何?”
南榮在州說:“後來我沒事,是郎先生,他及時趕到,救下了我。”
“然後我就徹底昏迷了。”
“等醒來再見到郎先生,我有問過郎先生這個,但郎先生不相信我會遇到那樣的事,說我只是重傷下的幻覺。”
“我也想不通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確定所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因此,後來一直將這個埋在心底。”
南榮在州對她解釋。
程南枝心想,換她,她也沒辦法說啊。
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古怪又荒謬的事?
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錯亂了,都算好的。
“所以……這是真的了?”程南枝說,“我們小時候真的見過?”
“看上去是的。”
男人頷首。
程南枝想到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心口處。她不禁道:“會是神農珠帶來的奇遇嗎?”
“也有可能。”南榮在州見她放鬆下來了,又拉着她躺下,將她抱在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
他低聲道:“神農珠是件神奇的寶物。也許也正是因爲它,後來我們才又重逢。”
這讓南榮在州想起了郎束先前說的。
“郎先生卜算過我們有緣,所以我們才會在青州相遇。”南榮在州脣角微勾起笑意,滿意的道:“很好,我們果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也分不開我們。”
程南枝再遲鈍都聽得出他話中的得意,好笑的擡頭,然而轉念又想起了三長老和單伽說過的話。
“南榮在州,”她鬼使神差開口,“如果我有上輩子,而我上輩子的結局是死在趙家……”
男人擰眉,“不會的。”
“你先聽我說。”程南枝晃了晃他道。
南榮在州抿脣,很勉強的聽她說那個假設。
“真是那般,那我上輩子沒有去南蜀,也沒有去青州,你我別說在一起了,連認識都不會有。那麼……你覺得你會做什麼?或者說……有什麼結果?”
南榮在州微怔了下,低頭看她,良久低下頭討了個深吻,啞聲道:“我還是要說,不會的。若是真有,我會想辦法改變你的結果。你看,我們兒時不早便有緣分了,那我們定然會在一起。”
程南枝心頭一下子痠軟。
他不想自己。只想她。
她擡頭,“兒時的那些,先前不就是不確定的夢嗎?爲一個不確定的夢裏的人,你也做?”
南榮在州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沒良心的。對你僅那般而已,對我……卻不是。我一直記得,後來還做了很多和你有關的夢。在夢裏,你陪了我很久,也給了我很多你能給的。”
“這些年來,我一直記得你這當初唯一一個救我,問我身上傷疼不疼的人。”
“記得,便是真的。”
男人笑,“現在不也成真了,你真的在我身邊,也在我懷裏了。”
他低下頭去蹭了蹭她的臉頰,格外依戀,撒嬌似的。
程南枝心都軟了,伸手回抱他,在他擡頭時又一下子親了上去。
不過她沒有看準,只親到了他的脣角。
男人氣息微滯,定定的望着她,那雙眸子在黑暗裏也明亮,他登時翻身欺上,捧着她的臉深吻下去。
“天還沒亮,”他啞聲說,“不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