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一開始也不是玄界。
是玄帝之前的那一輩們一點點打出來的。
玄界在絕對的優勢之下，逐漸成爲了統率三界九州的存在，到玄帝這裏，所有族羣都承認了玄界獨一無二的地位。
所以，玄界的地位才凌駕於其他任何族羣之上。
逐漸的，玄界制定了一系列規矩，變成現在其他族羣服務於玄界，穩定了這個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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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應該知道了，爲什麼我不允許有比玄界之神更強的人存在。”
因爲出現一個這樣的人，玄界的地位都會遭到動搖。
“不管是當初的狐妖王，還是現在的宋千千，都是玄界的隱患，她甚至都還沒有飛昇成仙就可以將你打成這樣，你想想以後，玄界是什麼後果？”
寒卿坐在下手，已經自己給自己緩緩修元。
稍微恢復一些後，看向了玄帝。
“陛下有沒有想過，玄界要統治三界九州，除了殺戮，興許還有其他更爲妥當的辦法？”
玄帝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這樣的事情，我怎會想不到？”
“但你要知道，人的野心是沒有邊界的，就好比狐妖王。”
“她有自己的妖界可以統治，你覺得她爲何要聽命於我，服務玄界？”
“這樣的異類族，就算收歸過來，也一樣是存在異心的，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寒卿輕輕舒緩氣息，理順氣數，“可是陛下又有沒有問過她本人，是否願意歸順？”
“也並非所有人都野心勃勃，玄界對下帥一向優厚，感恩之心常有。”
這倒是一下子將玄帝問住了。
他當然沒有問過狐妖王是怎麼想的，更沒有問過她是否願意順服玄界。
甚至，當初玄帝和狐妖王雙修之時，連他的身份都沒有如實告知。
他碰到過太多只覬覦他身邊位置，一旦進入後宮就像換了個人一樣的女人。
一般女人有點野心也就罷了，進了他的後宮無非就是爭風吃醋，耍點兒小心思，無傷大雅，自有同樣的後宮女人去平衡。
可狐妖王不一樣。
她的潛能太大，大到玄帝都要忌憚三分。
她那樣的女人，但凡起了心思就不再是後宮那點事，她的野心只會觸及前廳，觸及更大的事業。
“狐妖王的能力，你看看宋千千就應該知道，倘若朕把她帶回後宮，那麼，後宮淪陷，連玄界大殿都可能被她左右，你想看到這樣的局面麼？”
寒卿似是嘆了口氣。
玄帝的思維，一直傾向於危害思維。
他從未設想，如果狐妖王的野心，只在於幫他穩固玄界呢？
只要狐妖王與他一條心，還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那就是爲玄界錦上添花。
爲何一定要設想所有人都是玄界的敵人？
但這些話寒卿也不可能毫無遮攔的對着玄帝說出來。
寒卿沉默片刻，只說了一句：“至少宋千千並非過分野心之人。”
“哼。”玄帝冷哼，“你對她瞭解多少？”
寒卿思緒略微拉遠，“倘若她真的有野心，陛下以爲，她會在後宮小屋安分這麼多年？”
“她連研學班都不上。”
“唯一的野心，就是想靠近我，哪怕在後宮掀起風浪，也都是爲了能拜我爲師。”
“這次皓軒之戰，她之所以插手，也是因爲我負了她，陛下負了她。”
玄帝擰眉看着他，“你的意思，宋千千她知道你我商討着利用她的妖氣來爲你修煉服務一事？”
寒卿很坦白，點頭，“她知道。”
玄帝眼睛略微張大，“你竟連這種事都跟她說？！”
寒卿面不改色，“陛下，真心換真心便是如此。”
“我什麼都和她說的時候，她一心向我。做什麼都願意，她沒有異心。”
“但一旦知曉我負她，她連皓軒之戰都能左右，這樣的決心也一毅力，但凡用在玄界，何事不成？”
玄帝眉頭皺的更緊。
他是矛盾的。
他宋千千厲害，也想利用她的能力爲玄界做貢獻，但又害怕反噬，畢竟，她的母親可是他殺的啊。
寒卿見他沉默，繼續說着話：“皓軒之戰，我讓她贏，讓隱獸一族存活下來，她對我、對陛下的怨氣也就消得差不多。”
“再往後，倘若將她如今殘破的身體進行修復，終有一日，她會重新信任。”
這一點，玄帝卻擺擺手。
“不可能。”
“你身在居中，感覺不到她的恨，她當時那麼狠，是衝着同歸於盡去的。”
“就算她好起來了，對朕的恨，只會增不會減。”
寒卿看了看他，“陛下信我麼？”
玄帝不明所以，“我何時不信你？”
寒卿點頭，“那便好。”
“既然陛下信我，咱們以今天爲界，做個局，讓她慢慢消散仇恨，對陛下的恨已經造就，狐妖王的死不可逆，那便讓她消散對我的恨，甚至重回當初對我的信任和喜歡。”
“感情到一定程度是愛屋及烏的，就如當初她救了臣，臣連狐族邊界一個小狐狸都願意救回來一個道理。”
“倘若日後她足夠喜歡臣，逐漸瞭解陛下的悔改之心，也會慢慢原諒。”
“她那樣的能力，只有留在玄界，留在臣身邊，才是最安全，最妥當，去了任何一界，都是對陛下最大的威脅。”
玄帝聽着這些話，一邊矛盾，一邊覺得有道理。
他想着，這個玄界，遲早有一天，他要交到寒卿手裏。
如果寒卿真的能將宋千千的心永久收服，那自然是最好的啊。
哪怕犧牲他這個老頭的形象，讓宋千千繼續恨他，越恨他，越喜歡寒卿的話，他也願意犧牲的。
所以，玄帝看向了寒卿，“你所說的做局，怎麼做？”
寒卿稍微沉默片刻，身體裏依舊翻江倒海的難受，影響到了他思維的細節。
他這麼難受，說明她也難受着。
沉沉的吐出一口氣，寒卿才繼續：“以陛下的嚴厲背下這個名義，讓她歷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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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以歷劫的名義折磨她、拆散我們，而臣，以逆着陛下的名義照拂着她。”
玄帝忍不住笑了一下，“就你會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