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程南枝震驚的擡頭,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老婆婆笑了笑,斬釘截鐵的重複:“外鄉人,請你,幫老身毀了這神農珠。”
程南枝呆住了:“您說您等我,就是爲了……這個?”
老婆婆坦然點頭,珍視又遺憾的看了看手裏的神農珠。
她輕聲道:“這是神農珠給老身的警示。”
“在未來,我族終會因它做錯事,它也不再是靈物。”
“神農珠生而有靈,它不願如此。”
老婆婆說完,擡頭看向了程南枝,“老身看到的未來中,有你這個外鄉人,你似乎與神農珠相處過許多年,最能容納它的靈性與力量。”
程南枝訥訥道:“神農珠確實在我體內待過十幾年,可是……”
“這就夠了。”老婆婆溫聲說,“神農珠選擇了你,我相信一定是有它的道理。如今你也確實來到了這裏,老身見到了你,更證明神農珠的選擇沒有錯。”
程南枝腦袋彷彿宕機了一瞬。
她道:“前輩,我不瞞您,其實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我來到這之前,還是在白女族,在你們的祭臺上,當時的長老說那是隕石所落之地。他們想要借我和我的朋友……”
“這個暫且不提。後來神農珠吸收了那幾個長老弄出來的所謂力量,好像是爆發,我再醒來就到了這兒。”
“也許……是弄錯了呢?”
程南枝摸了摸鼻子,乾巴巴的說:“我哪兒有辦法毀了神農珠啊。”
老婆婆朝程南枝笑了,道:“機緣巧合,也是巧合。”
“但我只是個很普通的人,我真的沒有辦法毀了神農珠。”程南枝無奈的說。
老婆婆聞言卻在這時看向了外面。
像是確定了什麼,她道:“無妨,能同你毀了神農珠的人來了。”
程南枝怔了下,順着她的視線看向外面。
才安靜片刻的村子又再次熱鬧起來,因着村子不大,程南枝依稀聽到白女族的人喊着又有外鄉人來了。
……又有外鄉人??
難道是——
程南枝預感到了什麼,噌的起身,想都不想的往外去。
後面老婆婆溫和的看着她,沒有一起跟着出去,而是喝了口茶耐着性子等。
而程南枝循着人聲跟到村口,果然見白女族人又圍在了那兒,中間有個熟悉的人影。
“南榮在州?!”程南枝一喜,忙開口叫。
人聲嘈雜,但被衆人圍住的男人還是第一時間聽到,當即回身。
他的目光隔着人羣與程南枝的對上。
南榮在州眸光微亮,想都不想的撥開人羣大步流星的向程南枝而去。
程南枝也迫不及待的快步過去,投入男人的懷中。
“你怎麼樣?傷勢還好嗎??”程南枝記得南榮在州才剖心過,她擔心的扯開男人的衣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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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在州由着她的動作,柔聲道:“我沒事,好好的呢。我……”
話還沒說完,他餘光注意到了自己的心脈處,看到時怔住。
程南枝也睜大了雙眼。
那裏原本的傷口竟然都不見了,不知何時早已痊癒!
“這……怎麼回事……”南榮在州再淡定都露出愕色,他清楚自己的傷,只是昏迷再醒來,也不會昏迷太長時間,怎麼會痊癒的這麼快?
想到什麼,南榮在州又急忙問程南枝:“你的傷……”
“我也好了。”
程南枝說,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
南榮在州眸光微緊,意識到了不對勁,“發生了什麼嗎?我們又怎麼會在這兒?這是哪兒?”
程南枝道:“跟我來。”
說罷她偏頭看向那些白女族人,說道:“長老還在等着我們,就不多說了。”
白女族人熱情的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程南枝就拉着南榮在州往老婆婆的住處走,邊走邊跟他說。
“你可能想不到,我們被神農珠帶回了千年前。”
“什麼?”南榮在州臉色微凝。
程南枝先是將在祭臺他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事告訴他,隨後才說了自己醒來遇到老婆婆,然後和老婆婆的談話。
“大概就是這樣的。”程南枝說,“那個老婆婆說,是神農珠把我們帶回來的,她想要毀了神農珠。”
這一番話包含的消息太大,南榮在州足足當即了片刻才緩過來。
這時也到了老婆婆的住處外。
兩人站在院子門口,能直接看到堂屋裏朝他們微笑的老婆婆。
看到她,南榮在州瞳孔微縮,停了下來。
“怎麼了?”程南枝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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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在州遲疑的說:“我好像,先前在哪兒見過她。”
程南枝:“?”
南榮在州好一會兒才補充道:“……在我的夢中。”
程南枝驚訝的看他。
屋內老婆婆已經在朝他們揮手,南榮在州握緊了程南枝的手,主動拉着她過去。
“外鄉人,請坐。”老婆婆友善的擡手示意,“你的到來,我也很高興。我們終於真正見面了。”
南榮在州吃驚的說:“所以我真的見過您?那不是夢?”
就像兒時他和程南枝有的那幾次奇遇,儘管神奇到無法解釋,卻到底是真的?
老婆婆好脾氣的說:“可以說是夢,也可以說不是。”
“從你出現時,老身就從神農珠上感知到,你與神農珠似乎很親切,所以你身上的血脈應當也與神農珠有極深的牽絆。”
“因着這份牽絆,神農珠作爲橋樑,讓你我隔着歲月場合偶然的接觸過。”
老婆婆將神農珠示於掌心,另一只手在它上面抹過,帶出了一絲亮光。
那道光像是有自己的靈性,飛向了南榮在州。
南榮在州心頭一緊,但當那道光靠近時,他感受到了熟悉,這讓他升不起防備,由着那道光融入了他的腦海。
頓時,南榮在州頭中鈍痛,他下意識的用手抵住額頭,閉上了雙眼悶哼。
“南榮在州!”程南枝臉色一變,扶住他。
老婆婆溫聲道:“外鄉人,你不必擔心,他只是在接受自己的過往而已。”
“……過往?”程南枝看向老婆婆。
南榮在州的不適也很快消失,腦海裏隨之多了無數陌生卻分外熟悉的畫面。
他緩緩擡起頭,怔愣着望程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