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幾乎已經爛的只剩骨架子了，月光映在空洞的眼窩裏照出一片森森的白，我終於再也受不住，轉到一邊直接吐了出來。
陳嬤嬤到底見過些世面，見到這般景象也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但臉上仍然流露出幾分焦色。
“娘娘，”陳嬤嬤一邊替我順背一邊憂心忡忡地開口道，“這屍體……要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我漸漸冷靜下來，大腦也開始重新運轉。
告訴蕭沐宸？不行不行，我立刻否了這個法子，告訴蕭沐宸不就等於直接告訴他我在冷宮偷挖地道了嗎？
但……也總不能把這屍體就這麼撂在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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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結果，我索性一咬牙，又把鏟子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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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看看屍體，”我對陳嬤嬤道，“嬤嬤，麻煩你了。”
陳嬤嬤雖然滿面擔憂，但還是答應一聲將燈再次舉起，我定了定神後，便在屍體上四處翻找起來。
這屍體雖然已辨不出面容，但說不準身上還能留下些其他的東西，若能憑這些東西對屍體的身份推斷一二也是好的。
這一翻，還真叫我翻出個東西來。
“嬤嬤，”我拈起在屍體手上發現的玉扳指，“你在宮裏見的多，這扳指你有印象嗎？”
“這……”陳嬤嬤接過扳指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搖搖頭交還給我，“娘娘，老身並沒有見過這東西。”
“好吧……”我遺憾地咋咋舌，將扳指收進懷中，看向移走屍體後依然通向外面的地道。
“嬤嬤，”終於下定了決心，我拍拍陳嬤嬤的肩膀，“這裏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去找祁燁。”
“娘娘，這……”陳嬤嬤吃了一驚，“今晚就過去嗎？要不還是等明天？”
“不必等了，”我搖搖頭，把屍體扛在肩上走進地道，“我能等得，這屍體等不得，不管怎麼樣我今晚都得把這屍體處理掉，順便還能問問祁燁有沒有線索。”
說完我便進了地道，幾步便出了冷宮，而後七轉八轉來到了祁燁的住處。
我攀上牆頭，一眼看見祁燁正站在院子裏，便向他腳邊扔了個石子過去。
“祁燁！”見他轉過來，我趕緊向他招手，“是我！”
“……知秋？”祁燁似乎被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我嚇了一跳，而後臉上露出個驚喜的笑來，“你怎麼來了？”
“哎……這就說來話長了，”我一面順着祁燁伸過來的手落地一面對他道，“這個等下再跟你解釋，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祁燁話還沒說完，忽然終於注意到了被我扛進來的屍體，“知秋……這……這是什麼？”
“這……嗯……這就和我爲什麼能來見你有關了，”我沉銀片刻，對祁燁開口道，“祁燁，其實我是挖地道出來找你的。”
“至於這屍體，是我挖到一半時發現的，”我一邊說一邊伸手向懷裏探去，“對了，你看看……”
我話還沒說完，忽然被祁燁一把捂住了嘴。
“知秋，小點聲，”祁燁面沉如水，低聲在我耳邊道，“門口……有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