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低低笑出了聲。
“你難道是在徵求我的同意？”祁燁專注地看着我，“我早就說過了，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我明白的，”我心下微顫，上前一步緊緊抱住祁燁，“祁燁，我想顛覆整個朝堂。”
然而說出了這句話，祁燁卻回我一陣長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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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說話了，”我有些不安的擡起頭，“你覺得我的想法太異想天開了？還是說……你認爲我不該這樣做？”
“當然不是，”祁燁對我輕輕搖頭，眼裏的溫柔一如既往，“我只是想問問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猜你之所以選擇這樣做，絕不只是爲了逞一時之氣，或者只爲報復文貴妃，而是有更深遠的考慮，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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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完全不爲給青鸞和儷妃報仇是不可能的，但……這的確不是我最終的目的，”我微微頷首，“你知道嗎，雖然我從前一直想逃離皇宮，但我並不討厭這個國家，恰恰相反，我喜歡這裏的百姓，喜歡這裏的山川江河和風土人情。”
“所以我才想爲大寧做些什麼，”我堅定地看着祁燁，“你我對蕭沐宸的爲君之道已經看得清楚，他並非明君，這樣下去只會毀了大寧！”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祁燁一直定定看着我，直至話說完也沒有把眼神從我臉上移開。
我們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陣，直至祁燁忽然一把將我擁進懷中。
“我就知道，知秋，這才是真正的你，”祁燁溫柔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真的好喜歡這樣的你。”
不知是祁燁的懷抱太緊，還是這一番突如其來的告白實在太過炙熱，我覺得我的臉竟微微有些紅了。
“怎麼還害羞了，”放開了我後，祁燁用手指在我臉上輕輕一刮，笑銀銀開口道，“不過就是抱了抱，明明咱們其他該做的也都做過一遍了。”
“你……”我一手掩住自己發燙的半邊臉頰，另一手輕輕錘在祁燁肩膀，“怎麼什麼時候都不忘了戲弄我……”
“好了，不逗你了，”祁燁臉上依然笑意溫柔，但整個人已正經了許多，“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王妃您一個人的軍師兼死士，專門爲王妃出謀劃策，獻計獻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何？”
“敢問王妃大人，您屬意的那位大寧新君是何許人也呢？”
看這祁燁這幅貌似輕鬆散漫，實則十分認真的架勢，我竟有些想笑。
這改朝換代，另立新君的謀劃，放在誰身上都是等同謀逆的大罪，現下卻被我們兩個當做玩笑一般談論，這感覺實在是……
在心裏小小的感嘆了一下後，我向祁燁說出了答案。
“我選定的人，是大皇子。”
“大皇子啊，那孩子倒的確不錯，”祁燁沉銀半晌，“不過我以爲你會更願意扶植一個不姓蕭的人？”
“……我跟他們老蕭家倒也沒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我哽了一下，“而且要是真鬧出這麼大的亂子，到時候遭殃的又是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