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丟了娃子,這是大事兒。
通知了村長後,他們率先奔向了後山。
村長急的火燒眉毛,趕緊動員村裏的漢子進山找,就在這時,梁武和齊秀霞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村長,我娃兒不見了!”
梁雄也失蹤了!
想到了某種可能,村長的表情異常嚴肅,將下午在後山割豬草的孩子都聚在一起,這才問的更清楚了些。
梁雄和平安都是進了後山沒出來的。
完了。
村長心頭一震,連忙差人搜尋後山。
而那邊已經進山的幾人,早已焦急的尋找。
“大哥、磊子、英子,你們三個一起找,碰見什麼大東西一定要及時跑,跑不過就大聲喊我!
媳婦兒,我們走這邊!”
梁齊對後山是最熟悉的,分組分向之後,就拉着葉桑柔往東路跑了。
東路比較偏僻,找到安安的機率更大,但是也更危險。
葉桑柔教會梁齊如何使用電擊棒,又拿出一把鋒利的開山刀遞給他,他們走得急,沒個趁手的武器。
她自己也捏了只電擊棒,呼喚安安的同時,也警惕的注意四周的動靜。
“安安?安安?平安!你們在哪兒?”
四周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以及不停的蟲鳴聲。
約莫走了半個小時,旁邊林子的雜草,出現了東倒西歪的狀況。
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別的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也亮起了小小的亮點。
梁齊攥住她的手,“是村裏人舉着火把。媳婦兒,我們繼續往深處走,你怕嗎?”
葉桑柔堅定的搖了搖頭。
二人相視一笑,往林子深處走了去。
冷。
安安拼命的蜷縮着身體,他擡頭看了看烏漆嘛黑的天,又無助的垂下眸子。
聽說,在棺材裏,也只能看到黑色。
他打了個哆嗦,看了一眼旁邊的平安,他頭上的血跡已經幹了,整張臉白的可怕。
安安將他摟緊了些,“平安,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聽到有人喊他,安安費力的睜開眼皮。
他啞着聲音,“這裏……我們在……這裏……”
與此同時,找了一夜的葉桑柔和梁齊也聽到了輕微的聲音。
梁齊目光一冽,仔細的聽那聲音的來源。
“這裏!”
這是一個被雜草覆蓋的陷阱,掀開雜草一看,安安和平安赫然在其中。
梁齊趕緊跳下去將兩個娃子託上來。
看着二人身上的斑斑血跡,葉桑柔紅了眼眶,立刻取出靈泉水送到他們嘴邊。
許是渴了太久,安安的嘴脣一碰到水,便不由自主的吮吸起來。
可平安的狀況很不好,小臉慘白身體冰冷,若不是還有些許呼吸,會覺得他已經死了。
葉桑柔立刻取出醫療箱,用靈泉水清洗平安腦袋上的傷口之後,爲他做了簡單的消毒包紮工作。
梁齊則是不停地爲他溫暖着身子。
做完簡單的處理工作,梁齊一手一個,託着兩個娃子就往山下走。
許是靈泉水發揮了些作用,又許是感受到了溫暖,他們往回走了幾分鐘,平安的眼皮動了動。
“媳婦兒!平安眼皮動了!”
葉桑柔立刻掏出靈泉水,往平安嘴裏喂去,平安嘴脣蠕動了幾下,喝下去了一些。
灌完靈泉水,二人又大步的往來路返。
他們來的時候將衣服撕成了布條,做了標記,走了一半,便遇到了後面的村民。
一看兩個娃子身上都是血,大家嚇的趕緊讓路。
梁齊託着兩人跑了一個小時,直到看見村子,才稍稍放鬆了些。
但兩個娃子這樣,肯定是要往醫院送的。
幸好李燕兒她們在,梁齊騎着自行車,帶着抱着平安的李燕兒,田甜騎着自行車,帶着抱着安安的夏殊,兩輛自行車風一般往縣裏去了。
葉桑柔體力沒那麼好,跑了一會兒就在原地大喘氣。
陳磊、梁文陸續過來問情況,又陸續像風一樣奔下了山,葉桑柔費力的擡了擡手,“等等我”這三個字終究沒有說出口。
正當她準備繼續往山下跑時,梁武和齊秀霞一臉焦急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老五家的,看見小雄沒有?”
葉桑柔心頭一震,忽然想到了那些蓋着陷阱的雜草來自何處。
可她不敢想象,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竟如此惡毒。
壓下心中的異樣,她冷聲道:“沒有。”
齊秀霞急的眼淚都哭出來了,“咋會沒有嘞,三個娃子一起不見的,老五家的,你可不能因爲不喜歡小雄就……”
“夠了!”
葉桑柔顧不上圍過來的村民,也顧不上什麼倫理道德,她目眥欲裂,緊緊的抓住齊秀霞的衣領,幾乎要將人吊起來。
“你知道安安和平安在哪發現的嗎?在陷阱裏!在被蓋着雜草的陷阱裏!你知道他們傷的有多重嗎?你知道他們流了多少血嗎?
你孫子要害人要殺人!找不到最好!死在山裏最好!”
她狠狠的將齊秀霞推到地上。
“傻逼!”
罵完,她便轉身下了山。
呆在原地的衆人一時無法消化這麼龐大的信息。
只有村長皺着眉頭磕了磕菸袋,“信仁,去梁家看看梁雄回去沒,其他人接着找梁雄!”
葉桑柔回到村裏的時候,天才矇矇亮,自行車和牛車都沒了,她咬咬牙,徒步往縣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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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去哪兒呢?”
就在她雙腿發軟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擡頭一看,是騎着自行車的程欣。
到了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在處理二人的傷口,確定二人沒有生命危險,葉桑柔才鬆了口氣。
一旁的程欣雖不知道具體情況,但聽他們的對話,也知道是兩個娃子受了傷。
葉桑柔看着面前那壺靈泉水,笑着對她說了聲謝謝。
猛地灌了幾大口,身上暖流陣陣,舒服了許多。
和梁齊在後山尋了一夜,擔心娃子又擔心猛獸,身心俱疲。
就在她喝水的功夫,程欣又買來了早飯。
聞到香味,大家才感覺到餓,也不客氣,向程欣道謝後便填起了五臟廟。
又等了十來分鐘,平安先出來了。
小傢伙臉上稍微有了些血色,吊着水,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