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失控: 完了,他又把人欺負哭了

發佈時間: 2025-01-10 13: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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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八月初到丹裏,八月中入學,轉眼已經九月。

趙青青等人相對消停,沒找她大麻煩,但小麻煩不斷,比如揪她的馬尾,故意碰掉她的東西。

她功底好,每天放學之後才開始畫畫,得到的反饋全是誇讚。

高一的開始軍訓,溫峋又被學校拉去當指導,正式接受學校委託的教官們也知道溫峋的身份,所以還算配合。

軍訓不到兩天,溫峋又在一中火了一把,長得太帥,被不少小姑娘明戀暗戀。

同樣的,許星也被不少人嫉妒着,一天三次一次不少。

她的腿在溫峋的精心照顧下恢復得很好,九月初拆了石膏,小腿又細又瘦,透着病態的白,溫峋怎麼看怎麼扎眼,決定得多給她做點補湯。

不過,他瞟了眼坐在副駕駛上的人,臉蛋比剛見她時圓了一些,看來他這投喂的工作做得不錯。

嘖,他將來要是有個女兒,肯定能把她養得白白胖胖。

許星見他笑得莫名其妙,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幹嘛笑得這麼……”她想了一會兒,才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形容他,“像怪蜀黍?”

溫峋:“……”

溫峋收了莫名浮起的笑容,又恢復成冷眉冷眼的模樣,目不斜視的樣子透着股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他嘴裏含着棒棒糖,“嘎達嘎達”的在齒間輪轉,斜着眼睨許星。

“沒看見在開車嗎?戳什麼戳?”他說話有點含糊,但那副討打的語氣依舊不減半分,“還怪叔叔,你見過這麼帥的怪叔叔?”

許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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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要臉的程度又上了一層樓……

不過三歲一代溝,她和他有三個代溝了,本來也就是叔叔!

許星朝他做了個鬼臉,用口型一字一頓:“你本來就是叔叔啊,溫叔叔。”

溫峋微微一愣,咬着棒棒糖低聲罵了句“艹”:“老子最近是給你臉了是吧?”

猝不及防遭受年齡攻擊,他頭一次想把坐他邊上的小屁孩搓扁揉圓。

許星得意地揚揚眉,怎麼着,她就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啊。

小寶來在山谷間穿行,夏日的午後日光灼熱,山谷兩側樹木繁盛,時不時掠過一陣鳥鳴。陽光透過樹林間隙斜斜照射下來,在車身上落了滿身斑駁。

許星朝着溫峋耀武揚威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好久沒看見溫峋抽菸了。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脣邊的棒棒糖杆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難道他戒菸了?

察覺到身邊灼熱的目光,溫峋挑眉,漆黑雙眼不鹹不淡掃向她,脣角一絲散漫的笑意:“老子臉上有花兒啊?值得你盯着看?”

“把你那對招子收回去,青天白日的,擾亂駕駛員。出了車禍你負責?”

許星無語地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戒菸了嗎?最近都沒看見你抽菸。”

剛才還一副天老大我老二模樣的駕駛員眸光閃了閃,凸起的喉結不安地上下滑動着,好一會兒才輕輕“嗯”了聲。

許星眨了眨眼,問:“爲什麼呀?”

她覺得溫峋抽菸的模樣還挺好看的,尤其是低斂着眉眼點菸時,橙色火光在他手心搖曳,照亮他不羈落拓的模樣。

那時的他會微微皺着眉,薄薄的眼皮垂下,右眼皮上的小痣也跟着收斂,專注那一點點橙色微光。自由散漫中帶了三兩分頹勁,迷人又性感,是她最常畫的模樣。

溫峋被她問得一滯,想起自己深陷煙癮的原因,又想起戒菸的原因,胸口氣血翻涌。

棒棒糖被他咬得“咔咔”響,他不說話,身上的冷然的氣息卻開始蔓延。小小的車廂內,空氣變得壓抑。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戒,只是準備少抽一點,別讓煙味太重,薰着她。

真正讓他下定決心戒菸的,是那天晚上站陽臺上看她笑着的模樣。

乾淨,澄澈,不然雜質,她美好得過分。他想守着這點美好,於是開始戒菸。

戒菸很難,第一天他想抽菸想瘋了,一口氣嚼了三十幾根棒棒糖,舌頭都給他割出一個口子。

md,不是她說他身上臭嗎?要不是怕薰着她,他會這麼折磨自己?

這三年,他自由散漫,得過且過,從不約束自己,結果這會兒有人問他爲什麼要約束?

爲什麼?還他媽能爲什麼?!

溫峋氣急,“嘎巴”幾下將棒棒糖徹底嚼碎,腳不自覺地踩在油門上,車子開始加速。

許星敏銳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有些疑惑地轉過頭去。

視線裏,男人英挺的眉微微蹙起,下頜線緊繃,他大概是咬緊了後槽牙,咬肌小幅度顫動。

許星開始心悸,突然意識到他好像生氣了,又或者不願意提及戒菸的原因。

車子加速,在這種普通水泥路上,車速飆升。溫峋把車開得如同越野賽車,上下顛簸不斷。

她緊緊拉住車頂的扶手,粉瓷的臉上血色褪得一乾二淨,她害怕得小臉慘白,心跳失衡。

溫峋就像瘋了一樣,根本聽不見她故意弄出的動靜,他凝視着前方,渾身基本,漆黑銳利的眼睛好似失了神,空洞的,茫然的,不管不顧的。

那是許星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見無盡的黑暗,如同無邊大海下暗藏的潮汐,有吞噬一切的能量,帶着毀滅一切的衝動,無邊無盡,週而復始。

許星害怕得咬緊了脣,手指因爲用力泛着青白,她安靜憋着淚,期望溫峋能早點停下來。

像是聽到了她的祈禱,距離他們不到一百米的路上出現過路的老人。

溫峋良心尚存,猛地踩了剎車。

慣性讓他猛地往前傾,又被安全帶勒回來,重重砸在椅背上。

煩悶燥鬱的心情似乎放鬆些許,溫峋靠在椅背上長長吐了口氣。

他這時才想到許星還在副駕駛上,側頭去看她。

夏日驕陽熾烈,前面的老人被刺耳的剎車聲嚇到,差點摔倒,見車停下來,嘴裏罵了兩句髒話,繼續晃晃悠悠過馬路。

兩側山崖上,風聲呼嘯而過,樹葉沙沙作響,車窗外,汽車帶動滿地塵埃。

小小的車廂內,許星蜷縮着身子,用盡全身力氣握緊車頂扶手,細長纖白的手指紅白相交。

她把臉藏在自己雙臂間,肩膀不住顫抖。

溫峋渾身一震,身體瞬間僵硬,心裏慌張又沉重。

完了,他又把人欺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