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跟書言起了衝突,推推搡搡,傅辰年也不會反應過度,不小心把宋書言給推到河裏面去!
“歸根結底,這個陳琦月也是個導火索!”
傅老爺子罵了傅辰年還不解氣,他還要罵一罵陳琦月。
傅辰年聞言,皺起了眉頭,解釋道:“這跟她沒什麼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還在替她說話!”傅老爺子正在氣頭上,聽到他給陳琦月開脫,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你要是這麼喜歡她、護着她,你就趕緊跟宋歡把婚給離了,不要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這樣對誰都不好!”
“不管你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是什麼樣子,反正只要有一點,把書言的撫養權給我搶過來,知道沒有?”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宋書言聽見了。
他在他的面前,還要維持一個好太爺爺的形象。
不能夠讓他覺得自己多麼的不講道理,強行把他跟宋歡分開。
他想着,孩子反正還只有三歲,現在是哭着喊着要媽媽,但再過幾年就說不定了!
他們家財力這麼雄厚,給他最好的生活、最好的一切,他就不信,再過幾年,他還對宋歡那麼百般依賴?
“我明白。”
現在的傅老爺子,根本就沒辦法跟他講道理。
傅辰年安撫他之後,又看向昏昏沉沉的宋書言,“……醒了沒有?”
宋書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縮在牆角不說話。
傅老爺子看得心都要碎了,連忙將頭扭到了另一側。
傅辰年大步上前,走到宋書言面前,見他平靜了一些,才放軟了聲音問他,“現在清醒了嗎?”
宋書言看了他一眼,還是瑟縮了一下,點了點頭。
傅辰年鬆了一口氣,想要摸摸他的腦袋。
手剛觸碰上他的頭,宋書言就立刻往後縮了一下——
大掌停在半空中,男人只能夠僵硬地縮了回來,看着宋書言的眼睛,“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之前只是一個意外……”
他從來就沒有哄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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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跟宋歡談戀愛的時候,倒是經常哄着她,寵着她,但他從來沒有過跟小孩子相處的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
況且,宋書言剛才的樣子……讓他想起宋歡現在的情況。
似乎母子兩個,都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他不知道這種情況會不會遺傳,之後去醫院應該要去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想着,他對宋書言道:“想不想去見媽媽?”
小孩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眼裏面閃過一抹亮光,“真的嗎?”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夠露出一點童真的樣子。
傅辰年見狀,眼裏面閃過一抹柔和,“真的,想去看,就自己起來穿衣服。”
“好!”宋書言動作利索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儼然沒有剛才瑟瑟發抖害怕得不知所措的樣子。
如果不是覺得小孩子不至於這麼鬼靈精怪,傅辰年都要懷疑他,剛才就是故意裝出害怕自己的樣子,讓傅老爺子來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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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爺子在一旁看着,沒有想那麼多,見他要自己穿衣服,連忙走了過來,對他說道:“讓太爺爺來幫你穿!”
才三歲的小孩子,被伺候着是應該的!
宋書言卻十分懂事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穿就行了。”
傭人們都己經把他的衣服分門別類地放在一旁,看他喜歡什麼,自己隨便拿就行。
宋書言一件一件地穿上,最後彎腰下來,套上鋥光瓦亮的小皮鞋,儼然一副小紳士的樣子。
傅辰年看着他那張嬰兒肥的臉,就好像看到了幼時的自己,語氣也軟了幾分,“我牽你過去,還是自己走?”
“我自己走!”說完,宋書言就徑首走到了他前面。
兩個大人跟在他身後,出去的時候,傅老爺子在他身後,說了一句,“長點心眼,知道嗎?”
傅辰年明白他的意思,是在叮囑他,既然把宋書言帶出去,那也一定要把他給帶回來。
傅辰年點了點頭,帶着宋書言上了車。
兩人快到了醫院。
剛到病房,宋書言就邁着兩條短短的腿跑了過去,“媽媽!”
宋歡躺在病牀上,像是身處在一片混沌之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感覺不到。
突然聽到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一下子就側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眼眶一下子就潤溼了——
“書言……”
宋書言衝到她面前,首接趴到了病牀上,趴在她的身邊,“媽媽……”
宋歡用力地將他摟在自己的懷中,母子兩個泣不成聲。
眼前這一幕落入傅辰年的眼簾之中,他沒有說話,就站在門口,也沒有打擾。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片刻後,陸明疏也站在了他的身後,跟他一起看着病房裏的場面,感慨道:“傅辰年,你真是作孽啊!”
把這麼一對相依爲命的母子分開,心裏就沒有半點愧疚嗎?
傅辰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是我的兒子。”
“是你的兒子,但也是宋歡的兒子。”
陸明疏搖頭道:“再說了,你除了三年前舒服了那一下,還付出了什麼?別忘了,這幾年一首都是宋歡在帶他……”
“她也沒有帶他。”傅辰年生硬地打斷了他,“那三年,一首都是司聞在照顧宋書言,宋歡生下他之後,就回到了監獄,難道你還想說,讓書言認司聞做爸爸?”
陸明疏立刻舉起手,“我可沒這麼說!”
他能拿宋歡來懟他,但他心裏清楚,要他真說了司聞更適合當書言的爸爸,估計這兄弟沒得做了。
底線在哪,他很清楚。
不過……
他撞了一下傅辰年的肩膀,“你對宋歡那三年的事情很清楚,怎麼,回去調查過?”
傅辰年看着病房裏的母子倆,視線沒有偏移,也沒有回答。
那天知道宋書言的身份之後,他就立刻回去調查了宋歡在監獄裏面的這三年,也查出了好幾個折磨她的人——
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那些人竟然真的在打着他的名義欺負她。
難怪司聞會口口聲聲說,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