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聽到這個話,只覺得憤怒又羞恥。
她也想從男人身上下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但如此,她還用力地扯開了傅辰年的衣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傅辰年一下子就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桎梏在自己身下。
“宋歡,你看清楚了,我是誰?”
宋歡一張嘴,就感覺到那陣將自己焚燒殆盡的口渴。
她搖了搖頭,嘴裏面含糊不清地喊着他的名字,“傅辰年……”
“阿年……”
這句阿年,讓傅辰年的自制力瞬間瓦解。
他己經很久沒有從宋歡的嘴裏聽到這句稱呼。
還是在很久以前,他會這樣抱着他,在他耳邊一聲一聲地喚他阿年。
自從三年前,她入獄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那時候,他剛將宋乘風的公司擊垮,成功爲自己父母報了仇,卻還沒有想好怎麼告訴宋歡。
他是不打算告訴她的。
宋家破產之前,宋歡什麼都不知道,每天開開心心上學,還會在玄關處跟他吻別。
甚至在宋乘風變成植物人的前一天,他們都還是一對恩愛夫妻。
但一切都終止在陳琦月被她推下樓梯的那一刻——
他不得不出手。
爲了給陳琦月一個交代,將宋歡送進監獄。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從宋歡的嘴裏,聽到一句阿年。
那彷彿成了上輩子的事。
他用力捏着她的兩頰,幾乎快要將她捏碎,“宋歡,你剛才喊我什麼……”
宋歡聽不清他的話,只抓着他的手腕,忍不住輕哼,“阿年……阿年……”
“我難受……”
傅辰年眸色重重地沉了下來,捏開她的脣,放肆掠奪。
那條防線,一開始出現一條裂縫,如今全然被宋歡鑿開,彷彿洪水猛泄,大廈將傾,無法阻擋。
……
時間從晚上九點,逐漸到了十點。
傅老爺子頻頻看着時間,臉上己經煩躁起來,“他們兩個,一個個的都去哪了?”
“抱歉老先生,我們現在就去找……”
老人看着在一旁興致缺缺的宋書言,忍不住在心底裏唾罵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
這可是他的乖太孫,第一次正式露面的大場合!
他們一個個的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到了快散場的時候,還沒見着人影!
“傅辰年那崽子也就算了,宋歡怎麼也不見了?”
他急躁地道:“我不是讓她去找辰年的嗎?”
“這個……”
管家擦了擦汗,“我現在再去找找……”
胡婉芝找準了機會,走上前來,“這是怎麼了?”
她摸了摸宋書言的臉蛋,見他避開了自己的觸碰,嘴角的笑意微微僵硬,但很快又恢復平常,關心地看着傅老爺子:
“老遠看到您着急起來,出什麼事了?”
傅老爺子便說了一通,“你說說,有這麼做父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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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婉芝皺眉道:“找不到宋歡嗎?我之前還看到她跟一個男的進房間了,還以爲她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呢……”
傅老爺子聞言,臉色一僵。
他下意識捂住宋書言的耳朵,警告地看了胡婉芝一眼。
胡婉芝立刻閉上嘴,神情訕訕。
宋書言甩開傅老爺子的手,不滿道:“你是不是在陰陽怪氣我媽媽?”
他雖然聽不大懂人情世故,但總覺得胡婉芝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沒、沒有……”
胡婉芝連忙解釋道:“書言,我不是那個意思,是不是宋歡總是誤解我?所以才讓你也對我有誤會,我只是說她應該是有事去了,說不定是交代那個年輕男人什麼事情,所以才耽擱了……”
宋書言冷哼一聲,“那你怎麼不說,傅辰年還跟陳琦月在房間裏不知道待了多久呢?他們兩個又是在交代什麼事情?”
別以爲他不知道——
他雖然是個小孩子,確實不明白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但他這麼聰明,還是很能感覺到大人的惡意和善意的。
不管胡婉芝表現得有多和善,他就是覺得她不懷好意。
胡婉芝臉色一變,看了傅老爺子一眼。
傅老爺子語氣有些沉,“琦月是喝多了,辰年去看她,這看的時間確實有些久了……”
眼看他的天平逐漸就要傾斜到宋書言那邊,胡婉芝咬了咬牙。
但面上還是一片和善,“琦月是不懂事,回頭我會好好說她的。”
頓了一下,她道:“他們這麼久沒來,要不我們去看看吧?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她想,先去找傅辰年跟陳琦月,然後帶着他們去找宋歡——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能看到宋歡在跟那個方飛郎廝混。
讓傅辰年親眼所見她是怎麼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的,她就不信,傅辰年還能對宋歡有感情!
“去就去!”
宋書言連忙道:“太爺爺,我想看看媽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這孩子,還是很擔心自己媽媽的。”
胡婉芝感慨道:“小小年紀就這麼有孝心,以後你太爺爺享福咯!”
這話正是傅老爺子愛聽的,對宋書言道:“你婉芝奶奶對你也很好,以後不能再對她夾槍帶棒的,知道嗎?”
宋書言點點頭,禮貌一笑。
胡婉芝面上也是和藹可親,心裏卻在想:要是你待會看到你媽媽衣不蔽體跟別的男人睡在一塊,別到時候嚇出了陰影來!
不過要真是這樣,那更好了。
傅老爺子就不會再讓宋歡這麼頻繁地來看宋書言,說不定還會禁止她探望他。
她懷着這樣的心情,愉快地道:“那我們一起過去吧,正好可以把他們喊過來,宴會也到尾聲了……”
……
房間裏,氣息濃重。
呼吸聲跟喘氣聲都久久平靜不下來,混合着各種氣味,比清亮的月光還要濃稠。
宋歡覺得自己像是一尾魚,快要溺死在這一室的月光裏,也要溺死在男人懷中。
她身上全是汗,又或許是眼淚,她頭腦昏沉,分辨不清。
傅辰年側頭親了親她的側臉,見她眼神渙散,啞聲問她,“誰給你下的藥?”
她太過熱情,而這種熱情並不真實。
他也太過了解她,明顯能分辨出來,她是受到藥效的驅使,還是發自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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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平息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我告訴過你了,你不信……”
除了陳琦月跟胡婉芝,還會有誰這麼恨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