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就這麼冷眼看着陳琦月在表演，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她擡頭，對上傅辰年冰冷無比的眼神，除了想笑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我是不是該離開這裏了？”
傅辰年沉聲道：“我剛才說過，給你解釋的機會。”
“宋歡，你現在可以解釋了。”
躺在他懷裏面的陳琦月，聞言卻攥緊了他的衣襬，心裏劃過一抹陰暗。
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想着讓宋歡解釋……
他果然己經不是幾年前那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護着自己的辰年哥哥了。
她又小聲地在他耳邊抽泣，“辰年哥哥……”
傅辰年安撫她，“至少給她一個辯解的機會，或許有什麼誤會。”
宋歡的表情有些恍然。
似乎沒有想到，傅辰年會說這樣的話。
隨即又自嘲地笑了一聲。
或許是過去他對她太過殘忍，他只是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她竟然會覺得鬆了一口氣一般的感謝他。
她真是踐。
己經踐到了這種地步。
一個人傷害她這麼多年，現在只是稍微鬆開了一些力道，她就要感恩戴德了。
有時候，宋歡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
她握了一下拳頭，緩緩說道：“我剛才己經解釋過了，從來沒有主動害過誰，是她自己先來害我，所以才自食惡果。”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那個時候，我被下了藥，你應該看得出來。”
傅辰年眼神沉了下來。
的確，那個時候的宋歡很容易分辨得出來，不是正常的她。
那個時候的她失去了理智，否則不會對他這麼熱情。
他看着懷裏面的陳琦月，眼神明明滅滅，分辨不清其中的情緒。
陳琦月一下子就哆嗦起來，“不是的，真的不是這樣……”
她用力地抓着男人的衣服，在他的懷裏面瑟瑟發抖，“辰年哥哥，你相信，我真的沒有這樣做……”
“是宋歡她突然找到我說要報仇，如果不是我的話，她也不會差一點就被朱天睿給親犯……所以她也要讓我嚐嚐那種滋味！”
陳琦月哽咽着說道：“不信的話，可以去調監控……”
“這麼巧？”
宋歡冷笑了一聲，“你說要調監控，難道你不知道那個地方是監控死角？”
陳琦月一下子就閉上嘴，不說話了。
她跟坐在沙發上的胡婉芝交換了一個眼神。
胡婉芝想了起來，他們之前安排了狗仔錄像，只要把她們兩個在門口推拉時的監控視頻單獨截出來，那形勢就對她們有利了。
就在這時，周遲突然敲門走了進來，對傅辰年道：“傅總，那邊抓了幾個在偷拍的狗仔！”
傅辰年蹙眉，“怎麼混進來的？”
“現在還在排查中，只不過他們帶了專業的設備，裏面還有一些監控畫面是，關於宋小姐跟琦月小姐的……”
胡婉芝的眼睛一亮，又咳嗽了幾聲，虛弱地說道：“應該是把她們兩個也不小心拍了進去，既然宋歡都這麼說了，那我們還是來看看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那就看吧。”
宋歡說道：“只要這監控錄像不是假的。”
陳琦月一下子就閉上眼睛，“你還真是聰明，宋歡，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給自己找好退路……”
宋歡也立刻反諷道：“你也一樣不忘初心，到這個時候還不忘記給我潑髒水。”
“夠了。”傅辰年打斷她，語氣也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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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眼神閃爍了一下，藏住眼裏那一抹受傷，對周遲道：“既然有證據，那就讓他放出來吧。”
當着所有人的面，還自己一個清白。
監控錄像快被調出來，投屏很清晰的，能夠看到走廊上的情況。
首先出現的是方飛朗，他看上去身體不太對勁，踉踉蹌蹌的，但顯然還有些理智，不至於完全被藥物控制。
他走到房間門口，打開門走了進去，嘴裏面還唸叨着什麼。
畫面一轉，就看到宋歡跟陳琦月兩個人站在門口，推推搡搡。
陳琦月看到宋歡，似乎是很驚恐，眼裏面寫滿了恐懼和害怕。
而宋歡卻是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甚至轉手將她推進了房門，並很快地將門給鎖上——
視頻播放到這裏，宋歡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這監控錄像是真的，可是播放出來的內容卻對她很不利。
這樣的畫面，看上去很像是她把方飛朗給叫到這裏來，然後把陳琦月給推進去了。
可她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
傅辰年的臉色己經很難看，看着宋歡的視線帶着一種重新審視的冰冷，“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宋歡搖頭，“不、不是這樣……”
她上前一步，卻聽到錄像裏傳來她的聲音：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自食惡果吧！”
“上次你想把我送給朱天睿，我還沒有跟你算賬，這次，你也嚐嚐這種絕境的滋味！”
“……”
她的聲音無比清晰，字字分明。
宋歡喉嚨像是被誰扼住，艱澀地道：“不是這樣的……”
她看着傅辰年，“是她先算計我，所以我才……”
“宋歡！”
男人沉怒地打斷她，“證據擺在你眼前，你還要狡辯？”
不管是錄像還是聲音，都清清楚楚地說明，真相就是宋歡因爲記恨上次朱天睿的事情，所以故意讓方飛朗親犯了陳琦月……
“不是這樣的……”
宋歡一下慌亂了起來，“傅辰年，我真的沒有……”
“那好，我問你。”
男人抵着牙，眼底滿是狠厲，“這些錄像，是不是真的？畫面裏的人，是不是你？”
“是……”
“那句話，是不是出自你口？”
“是……”
宋歡突然覺得所有的解釋都變得很蒼白，但還是張着嘴，試圖開口道：“但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證據就擺在我眼前，我看到了，也聽到了。”
傅辰年突然冷靜地可怕，那雙漆黑的眼眸沉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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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歡，你告訴，我是該相信自己所見所聞，還是相信滿嘴謊話的你？”
宋歡一下怔在原地。
滿嘴謊話、心思惡毒……
原來在他心裏，她一首都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