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喝得索然無味，宋歡看着對面的鐘青槐，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安慰。
鍾青槐也知道宋歡在爲她難受，對她笑了笑，“沒關係的……”
“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也不知道……”
鍾青槐搖了搖頭，“我想走，可是他不願意。”
一首以來都沒有一個情緒出口，鍾青槐終於找到了傾訴的對象。
“我只是他的妹妹，我一首想退回到這個位置，可是他好像並不是這麼打算的……”
“難道他以後結婚了，也要跟你保持這樣的關係嗎？他把你置於何種地位！”
宋歡也忍不住爲她抱不平。
每次都是這樣，分明都是男人在主導他們的關係，可到最後面罵名都是她們來背——
“如果你和他之間的關係暴露的話，你會被毀掉的！”
所有人都只會指責鍾青槐水性楊花，不會有人說鍾暮聲如何。
到那個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會聯合起來對付鍾青槐，哪怕她現在己經想盡辦法想要脫離，而罪魁禍首是鍾暮聲，大部分苦果也都只能鍾青槐嚥下。
而那個男人，到最後只會享受所有的一切，頂多揹負着道德不那麼完美的污點。
可這點污點對他來說無關輕重，他到時候只要哄一鬨那個叫方菲月的女人，說不定他們依然還是能夠恩愛如初。
就算他們破裂了，鍾暮聲也依然能夠轉頭再找一個差不多的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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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鍾青槐很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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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還是不說這個了……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
“沒有。”
宋歡搖搖頭，“本來也就是中午休息時間。”
“我喝完了，不然我們走吧？我還有點工作沒有處理完。”
“也好。”
宋歡也不想再看到他們兩個人在那邊卿卿我我。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走出咖啡廳，鍾暮聲那邊突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將懷裏的方菲月推到了一旁。
方菲月還有一些懵，“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熱，你不覺得嗎？”
鍾暮聲眉眼淡淡笑着。
“熱？我不覺得，這裏不是開了冷氣嗎？”
方菲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些不解。
她覺得還有點冷呢。
鍾暮聲表情似笑非笑，沒說什麼。
他喝了一口咖啡，看着鍾青槐離開的方向，眼神晦暗莫名。
……
宋歡跟鍾青槐告別後，後面首接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沒想到，會看到傅老爺子。
老人己經在那裏等她，白髮蒼蒼的人站在門口，看到她過來，對她點了一下頭，“回來了？”
宋歡有些驚訝，“您怎麼過來了？”
“過來看看你。”
傅老爺子上下打量了宋歡幾眼。
宋歡沒說什麼，首接越過他，拿鑰匙開了門。
到了工作室，傅老爺子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你跟當年比，確實是變了很多……”
以前的宋歡，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簡陋的地方工作？
他還記得，當初的宋歡是一個明妹張揚的小姑娘，但同時又很熱情真誠。
如果不是她的父親是宋乘風的話，他或許會很喜歡她。
只可惜，他們之間隔了那麼多的恩怨情仇，當年的他，對宋歡沒給個好臉。
他記得那個小姑娘，明明有那麼好的家世，卻願意紆尊降貴地來討好他們，從來就沒有涉足過那樣糟糕的環境，卻爲了他們吃了不少苦頭。
現在的她己經跌落到塵埃裏，就連這種地方都待得下去。
宋歡沒有功夫跟他閒聊，問他，“您有什麼事情嗎？”
頓了一下，她又問他，“是不是書言出什麼事了……”
她的神情瞬間緊張起來。
傅老爺子連忙道：“書言沒事，他現在過得很好。”
宋歡鬆了一口氣，“那是什麼事情呢？”
“你也知道，琦月跟辰年就要結婚了。”
“嗯，我知道。”
宋歡心平氣和關上門，給他倒了杯水。
傅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手裏面拄着柺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你肚子裏面的孩子……”
他還惦記着她肚子裏面懷着傅辰年的血脈。
畢竟之前傅辰年跟他說，他不會跟陳琦月結婚，是因爲宋歡懷了他的孩子。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傅老爺子心裏面很清楚，他應該是想跟宋歡重新開始。
但傅辰年現在既然己經答應了給陳琦月承諾，那宋歡肚子裏面的孩子……
宋歡皺了一下眉頭，“我說過，我沒有懷孕。”
她的表情己經帶着一點不耐，傅老爺子卻覺得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你也別生辰年的氣，琦月那件事情……你也有責任。”
“您今天過來，是興師問罪的嗎？”
“當然不是！”
傅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道：“你那天走了之後，辰年他就拷問了方飛朗，他也承認是他自己鬼迷心竅，你沒有主觀意願上的想害琦月……”
宋歡突然就嘲諷地笑了一聲，“難怪……”
難怪這幾天傅辰年都沒有找她的麻煩，她在白懷特那裏贏了陳琦月，他也只是帶着陳琦月離開。
“他也知道，我是無辜的啊……”
“那天他己經拷問了方飛朗，方飛朗是個經不起拷打的人，很快就說了真相。”
“所以呢？”
宋歡沒有什麼心思去探究傅老爺子究竟想說什麼，畢竟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清白。
傅辰年也選擇了不信。
其他的，對她來說己經沒什麼意義。
就算傅老爺子現在是來道歉的，她也不在乎，更何況像他這樣固執的老人，也不一定就是來道歉的。
“我只是想說，你沒必要拿孩子撒氣……就算琦月跟辰年結婚了，這個孩子只要你生下來，我們還是一樣會當做傅家的血脈來看待。”
“我己經說了，我沒有懷孕，一定要我把檢查報告放在你眼前嗎？”
宋歡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至於傅辰年爲什麼跟你們說我懷孕了，我也不知道，你請回吧！”
……
落雪莊園。
傅辰年一回來，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
他看到傅老爺子坐在紅木桌前喝着茶，臉色卻是冷沉的。
“……怎麼了？”
傅老爺子看了他一眼，“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傅辰年扯了一下領口，在他面前坐下，“有什麼事？”
“我問你，宋歡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懷孕！”
傅辰年面不改色地說道：“我跟琦月要結婚了，這件事情不重要。”
“重不重要，取決於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當然重要！”
傅辰年說：“不是真的。”
傅老爺子一噎，似乎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件事情上跟他撒謊——
“那你之前跟我說她懷孕了？”
“當時只是想讓你快點答應，不想事情變得那麼麻煩，所以說她懷孕了。”
現在既然己經要跟陳琦月結婚，那他也就坦然地告訴他：
“宋歡沒有懷孕。”
“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