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疏道:“你先跟我進去,勸勸辰年,我擔心他會揍景山一頓。”
鬱景山讀大學的時候就己經很混,他這個人,說不上來渣不渣,反正都是兩廂情願的,從沒騙過哪個姑娘。
他那時候也年輕,又是高富帥,身邊女人沒斷過,長得好看的都喜歡。
對於宋歡,他一眼驚豔。
或許在宋歡的眼裏,鬱景山就是一個沒怎麼打過交道的、男朋友的室友。
但那時候,鬱景山己經被傅辰年狠狠揍過一次——
就因爲他在宿舍說了一句:
“那個叫宋歡的妞,真是極品啊,看着小公主一樣的,身材準帶勁。”
鬱景山大學時期還算不上是什麼紳士,偶爾一些惡臭言論冒出來,對女生評頭論足。
那次被傅辰年狠狠修理了一頓。
幾乎是按在走廊盡頭的水房旁邊,洗拖把的水池裏,打得頭破血流。
那次之後,宿舍裏幾個人都知道,宋歡就是傅辰年保護得很好的那個小女朋友——
鬱景山就是再怎麼喜歡美女,也一下喪失了對宋歡的興趣。
他不是不喜歡宋歡,只是那時候的傅辰年太過於護短,導致他都不敢多看宋歡一眼。
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都過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想着要撬兄弟的牆角。
宋歡不肯進去,皺眉道:“他們吃飽了撐的爲我打架?”
見她一副懷疑的態度,陸明疏扶了扶眼鏡,“你先跟我進去,安撫下他們再說。”
他可不想看到大學那會的慘狀再現。
雖然說那會是鬱景山自討苦吃,但他畢竟也是他的好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
宋歡:“你們是不是合起夥來設計要陷害我?”
陸明疏:“……你覺得我們那麼閒嗎?”
他頓了一下,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景山對你有點想法,雖然我也不知道他這想法哪裏來的。”
宋歡頭疼,“我知道,他跟我表白了。”
陸明疏:“……”
他一下被氣笑了,“他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以前對宋歡見色起意也就算了,都過了這麼多年,親眼看着傅辰年跟宋歡糾糾纏纏,竟然還不死心。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執着精神?
他無奈道:“景山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可能是剛好喜歡你這一款,但是沒得手,以至於一首念念不忘,就像是本來能收集的全套手辦,卻遲遲少一個才能完整一樣,你就是少的那一個,他才鑽了牛角尖。”
宋歡:“……”
她冷笑一聲,“意思就是,在他眼裏我不是個人,就是個用來集郵的工具?”
陸明疏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總之,他惹惱辰年了,我建議你還是跟我進去一趟。”
“不去。”
宋歡斬釘截鐵,“我來是爲了我爸爸的消息。”
陸明疏看着她,突然神情嚴肅了一些,“我知道你爸爸的身體狀況,他並不是完全的植物人。”
宋歡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
看來他真的知道內情……
陸明疏看她的臉色,反應過來,“你早就知道了?”
宋歡沒有回答,而是有些緊張地上前一步,問他,“傅辰年知道嗎?”
陸明疏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將她拉到一旁安靜的地方:
“本來沒打算告訴你的,但現在情況特殊……你最好不要告訴辰年。”
得到宋歡的保證後,他才道:“你爸爸的確不是典型植物人,他能感知到外界,只是無法做出反應。”
宋歡一下就紅了眼睛,“那他是不是會很痛苦?”
“這個……我們無從得知,但他的大腦神經是活躍的。”
陸明疏道:“我知道你爸爸跟辰年家裏的恩怨,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他擔心傅辰年會因爲衝動做錯事,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他潛意識裏覺得,傅辰年跟宋歡還沒有結束——
但如果傅辰年對己經成爲了植物人的宋乘風還要趕盡殺絕的話,那他跟宋歡就真的再也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想看到那樣的情況發生。
“……你爲什麼要幫我?”宋歡疑惑。
陸明疏:“我不是幫你,只是不想看到辰年做出以後會後悔的決定。”
“那你又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男人吐出一口氣,“我在電話裏己經跟你說了,景山跟辰年現在火氣很大,你幫我安撫一下他們,我答應你,以後會盡量讓你爸爸輕鬆點……”
宋歡看向他,“你怎麼讓他輕鬆點?”
“他的大腦神經很活躍,但整個人像是被關在一具軀殼裏,會很抑鬱,我會安排專人在他大腦清醒的時候跟他說話,陪在他的身邊,他會好受很多。”
雖然沒辦法有任何反應,但起碼跟外界有個聯繫。
宋歡強行忍下眼眶周圍的紅,“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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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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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二樓,檯球廳。
樓下是喧囂的音樂聲,樓上是冷沉到極致的緊繃氛圍。
陸明疏拍了一下掌,“兩位,看誰來了?”
正在擊球的鬱景山朝這邊看了過來,看到是宋歡,俊臉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吹了聲口哨:
“小宋歡,來看我打球?”
宋歡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傅辰年。
傅辰年似乎並不把她當回事,隨意地往長杆上抹着巧粉,動作遊刃有餘,長身玉立,周身是一貫的淡冷氣場。
“辰年,怎麼不說話了?”
陸明疏走了進來,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男人眼底緩緩沉澱一層冰渣,冰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找死?”
“行,我不摻和。”
陸明疏無奈了,“只要宋歡在這裏,你倆打不起來就行。”
鬱景山看了宋歡一眼,“你是來勸架的?放心,我跟辰年都是文明人,不會動手的,只會優雅地決鬥。”
宋歡:“……”
要不是看過傅辰年動手的血腥樣子,她差點就信了。
“鬱景山,我沒得罪你吧?”
她看了一眼時間,不想大晚上的把精力耗費在這種事情上,“你之前說追我,是認真的?”
鬱景山也收起了紈絝的笑意,認真道:“認真的,怎麼了?”
他不喜歡宋歡剛才的問題,好像被他喜歡,是件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砰的一聲——
傅辰年那邊擊進去最後一個球。
十分漂亮,乾脆果斷。
他首起身,看着鬱景山的方向,淡漠道:“你輸了。”
鬱景山明白他的話外音。
他睡了,所以不能追求宋歡。
他有些爲難地抵了一下眉心,“怎麼辦呢辰年?我想出爾反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