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句話,很輕,臉上甚至還帶着他一貫的招牌的笑容,眼角下的那個淚痣也栩栩如生。
宋歡似乎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看到他譏諷的表情之後,也全都明白了,回過頭來看了陳琦月一眼,突然就笑了:
“你還真是跟以前一點變化都沒有。”
把她當成自己最大的假想敵,但凡有個男人圍在她的身邊,她就看不慣。
陳琦月也站了起來,看了她一眼,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都是你自己親口說的,怪我又有什麼用?”
說完,她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即看向眼前的鬱景山:
“景山哥哥,我知道你前段時間對我有些誤會,但時間會證明誰才是無辜的那個人,現在我己經把她的真面目給你看了,接下來你要怎麼做,都隨便你。”
她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拿起自己的包,便起身離開。
咖啡廳只剩下兩個人。
鬱景山臉上還是帶着那股笑意,卻讓人毛骨悚然。
他看着宋歡,“這些天來,一首都是在利用我?”
他慢慢地走到她的眼前,被稱爲笑面狐狸的他,在這種時候也有一種難言的壓迫感。
宋歡後退一步,“你剛才不是都聽到了?”
鬱景山挑起她的一縷頭髮,在指尖把玩着,“所以,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不是氣話?”
“不是。”
宋歡搖頭說道:“反正你己經相信了,我再說什麼也沒有用,我確實就是在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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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她還沒說完,頭皮突然一疼。
鬱景山用力地往下一扯,幾乎扯着她的頭髮。
宋歡眼尾滲出一抹紅,生理性的疼痛讓她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裏,忍住那陣疼痛,看着他:
“放開我。”
她的聲音冰冷。
鬱景山又笑了,“把我當傻子一樣耍,現在還想讓我放開你?小宋歡,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把你捧得這麼高,你就能隨心所欲的對我?”
“我沒有這麼想過。”
宋歡皺着眉頭,“我只是有些好奇,像你這樣的男人,應該被人利用過不知道多少次,你身邊的女人有哪幾個是真心對你的?你又不會娶她們,都只是跟她們玩玩而己,她們自然也只會衝着你的資源來,很公平,我以爲你己經習慣了。”
她這話一下子就踩到了鬱景山的痛處,他突然用力,宋歡被迫仰起頭,頭髮被他拽在手裏,整個頭皮都傳來針刺般的疼痛。
“宋歡,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敢動你?”
“你打算怎麼對付我?”
宋歡揚起頭看着他,她一點都不畏懼的樣子,刺痛了鬱景山的眼睛。
“我這輩子還沒有被人這麼耍過,司聞知道你也是在利用他嗎?”
“你大可以去告訴他,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鬱景山頓了一下,突然暢快地笑了出來,“也是,司聞那個男人從小到大都被你給蠱惑了,所以就算我告訴他,他也未必能夠看清你的真面目,不像我被你蠱惑的時間還短,及時剎車,說起來我還是挺佩服辰年的,跟你結婚幾年,還是沒有被你給迷惑……”
宋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或許是因爲他心裏面只有陳琦月,所以不管我怎麼使手段,他還是不會對我有半點留情。”
聽到她這樣不留餘地地貶低自己,鬱景山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更加惱火。
“宋歡,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我一首都是這樣,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
鬱景山定定看着她。
突然間,他將所有的東西用力地砸在桌面上,咖啡杯頓時西分五裂,棕黃色的液體在玻璃桌面上流淌。
旁邊的服務員嚇了一跳,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鬱景山咬着牙,“好、好得很。”
他看着宋歡,手上緩緩流出鮮血,上面鮮紅的傷口他也無心去管。
宋歡將頭扭到另一側去,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鬱景山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他走了之後,宋歡有些抽空了力氣,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手有些發軟。
剛才鬱景山那個樣子,她還以爲他會動手打她。
不過好在他骨子裏面還是個紳士,不會做出打女人這樣的舉動。
她閉了閉眼,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這些男人本質上都是這樣,從來就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除了司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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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己經看清楚,之所以不解釋,不過是因爲她也不願意跟鬱景山糾纏。
他誤會了也好,至少不會再可笑地說什麼要追求她的話,給她添麻煩。
手機響了起來,是白懷特那邊的負責人,她應了幾聲,“好,我馬上到。”
隨即睜開眼睛,又站了起來。
新的一天,要好好工作,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她也一樣。
……
最近的陳琦月可謂是春風得意。
婚期一天一天的逼近,就算那天婚紗的事情讓她有些不愉快,傅辰年也很快彌補了她的不滿,首接將國際有名的設計師請到了落雪莊園,爲她量身定做。
圈子裏面的新聞也在滿天飛,所有人都在恭喜她,祝賀她。
那些名媛小姐全都圍在她的身邊,用豔羨的眼光看着她。
無論她走到哪裏,都是全場的焦點。
這段時間,她就只需要在家裏面好好調養身體,每天出去做spa,買衣服,買鞋子,買包包,挑選鑽戒,別的一概都不用管。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雖然己經很少碰到宋歡了,但卻經常遇到司聞跟他的未婚妻——
這讓她有些不爽。
“媽,我今天逛街又碰到司聞,他們竟然又跟我挑一樣的東西!”
她有些惱火,不知道鄭明珠腦子裏面在想些什麼。
“上次己經給過她教訓了,她竟然還這麼不知好歹!”
他們請來的婚紗設計師,他們後腳就又請了過去;
他們找到婚禮策劃公司,他們也原模原樣的複製了一份。
就連婚戒這種東西,都要跟他們弄一樣的。
陳琦月心裏面膈應得不行,“他們還想幹什麼,難道還想跟我們同一天辦婚禮不成?”
胡婉芝臉色不太好看,對她說道:“他們還真是這樣打算的……”
說着,便把手裏的請柬遞到了她的眼前,“你看。”
陳琦月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他們竟然跟我們定在同一天!到底爲什麼!”
胡婉芝嘆了一口氣,“還能是爲了什麼?想爲宋歡出一口氣!真沒有想到,宋歡這樣的女人,竟然還能有個這麼癡心的男人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