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隨意跳了幾下,沒想到會引起衆人的圍觀。她有些煩躁地想離開舞池,卻看到傅辰年那一處,陳琦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邊。
她臉上沒有什麼變化,淡淡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種冷淡的樣子,讓陳琦月原本要挑釁的神情都凝固在了臉上,施展不出來——
“……宋歡爲什麼會在這裏?”
她只能轉向傅辰年,狀似無意地問道:“好像好幾天都沒有看見她了,辰年哥哥,她最近是不是都沒怎麼去看書言?我還以爲她是工作很忙,沒想到是在這種地方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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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鬱景山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他在女人堆裏很受歡迎,陳琦月心裏在想什麼,他看一眼就知道。
更何況她的手段實在算不上高明,連話術也很拙劣,讓人一聽就知道她到底什麼意思。她能夠這麼肆無忌憚地表現她的天真愚蠢,主要還是得益於傅辰年的驕縱和寵。否則她這點小心思,在他面前都不夠看的。
他看向傅辰年,男人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對陳琦月的話沒什麼反應。
沒人迴應她,陳琦月也就自討了個沒趣。
她憤憤不平地看了宋歡一眼,“要是書言知道她寧肯在酒吧玩都不去看他……”
“夠了。”
傅辰年淡淡出聲打斷她,“今天過來不是看她的。”
說完,他看向陳琦月,“你特意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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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琦月頓了一下,隨即笑着道:“剛才不是說了嗎?一個人在家裏太悶了,聽說你跟景山哥哥都在,所以就過來看看。”
“辰年哥哥,你要是覺得打擾了,我就先回去,沒關係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現在懷着孕,你擔心我,我能理解。”
鬱景山不輕不重地笑了一聲。
這個陳琦月還真是有點本事,三言兩句就把自己都騙過去了,還真會替男人找理由。甚至都不需要男人編造謊話騙她,她自己都能把自己騙過去。
陳琦月忍不住看他一眼,“景山哥哥,你是想說什麼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跟辰年感情挺好的。”
鬱景山憋着笑,對她舉了舉酒杯。
陳琦月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還很高興,“我們婚禮那天你一定要來!”
“好,我一定來。”
那邊聊得熱火朝天,宋歡卻沒什麼興致。
一曲完畢,又有男人過來搭訕。
她笑着晃了晃指甲,“抱歉,今晚不想跟男人說話。”
男人身高不高,但長相算是清秀,上下打量了宋歡幾眼,“你不認識我?”
宋歡回看着他,“我需要認識你嗎?”
男人一下就笑了,“有個性,我喜歡。”
他首接自報家門,“我叫鄭寶玉,鄭明珠是我姐姐。鄭明珠你總知道吧?你差點做了她老公的小三。”
宋歡臉色變了,“你是鄭明珠的弟弟?”
“嗯哼。”
鄭寶玉笑着道:“我姐姐跟司聞本來都結婚了,誰知道會鬧出這麼多事,現在司聞首接死了,我姐姐還沒當新娘就成了寡婦,天天在家發愁,你倒是瀟灑快活得很啊。”
宋歡知道他不是什麼善茬,皺眉道:“我不是司聞的小三,你嘴巴放乾淨點!”
“我知道,兄妹嘛……”
鄭寶玉笑得暖昧,湊到宋歡面前輕輕吹了一口氣,“現在男男女女不都喜歡用這個幌子?”
他突然勾着宋歡的肩膀,“其實你不用對我有敵意,我跟我姐可不一樣,應該說男人跟女人不一樣,女人都討厭小三,你見過哪幾個男人討厭小三的?都喜歡得不行,我很能理解司聞的,要是我跟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也捨不得你這麼一個尤物美人……”
他越說越湊近宋歡,幾乎快要貼到她的身上。宋歡擡起手就給他一個耳光,“你說我什麼都可以,但我跟司聞之間乾乾淨淨,要是讓我再聽到你說半句他的不好,我撕爛你的嘴。”
她這句話說得無比平靜,甚至胸腔都沒有起伏。
但鄭寶玉就是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肅殺的寒意,甚至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絲戾氣。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饒有興致地問,“宋歡,有時候我很想知道,傅辰年跟司聞,你更看重誰?”
說着,他揉了揉被宋歡打偏的臉頰,上面有絲絲的辣意,估計己經紅了一片。
她是真打,手勁還挺大。
鄭寶玉忍不住想,不知道在牀上有沒有這樣的力氣。
他就喜歡這樣的女人,不喜歡那些服服帖帖的。宋歡極大地激起了他的興趣,“一個是你轟轟烈烈愛過的前夫,另一個是你青梅竹馬的司聞,你更在意誰?”
不遠處的鬱景山將這個問題聽了進去,似笑非笑地看了傅辰年一眼。
陳琦月說受不了太嘈雜的氛圍,所以乾脆帶她去包間,沒想到遠遠聽到了鄭寶玉的問話——
“我也想知道,誰更重要一點。”
鬱景山看熱鬧不嫌事大,“辰年,你說宋歡更在乎你,還是更在乎司聞?”
還沒等傅辰年回答,陳琦月就忍不住道:“這個問題挺無聊的,宋歡看重誰,跟辰年哥哥有什麼關係?他們早就離婚了……”
鬱景山笑笑,“沒說有什麼關係,只是好奇而己。”
傅辰年面無表情地睨他一眼,“你很閒?”
鬱景山道:“就當我很閒,想聽聽宋歡的答案,不行嗎?”
他拖延時間,在離宋歡不遠不近的地方站定。
從他們的角度,可以看到宋歡跟鄭寶玉,但宋歡看不到他們。
鄭寶玉擋在宋歡面前不准她離開,非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
宋歡覺得不耐煩,“傅辰年跟司聞沒辦法比較。”
鄭寶玉:“因爲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哥哥?”
宋歡語氣冰冷,“不是,傅辰年根本不足以跟司聞相提並論,在我這裏,他們壓根沒有比較的意義。”
她說完,便推開鄭寶玉要走,卻迎面對上一道熟悉的目光——
傅辰年長身玉立,隱匿在光影的背處,漠然朝她看了過來。
他眼神很淡,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她剛才的回答,一字不落地聽在他的耳中,但他似乎對宋歡的回答滿不在乎,眼底一片寒冰,如同料峭嚴冬。
傅辰年只淡漠地掃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溫聲對身邊的陳琦月道:“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帶你去包間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