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歡告訴自己，就當是被狗咬了。
反正兩人過去不知道多少次，就當是傅辰年免費爲她服務。
但就算是這麼想，依然壓不住她心裏的火氣。她竟然被烏雪兒算計了。
剛出門，她就看到蹲在門口的烏雪兒。
宋歡有些詫異，“你——”
烏雪兒竟然還在這裏！
她算計了自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有臉待在這裏？
烏雪兒聽到她的聲音，從牆角站了起來，有些苦澀地看了她一眼，“宋歡……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她在哪裏了……”
宋歡首接走到她的眼前，“你是故意的？”
“對，我只是想看他開心。”
烏雪兒低着頭說道：“我知道這樣很卑鄙，但是沒辦法，我沒辦法看他一個人在這裏借酒消愁。”
“所以你就拿我當幌子把我騙過來做這種事情？”
“你很滿足，不是嗎？”烏雪兒蒼白着臉笑了一下。
她昨天晚上就待在門口，幾乎聽了大半夜，他們做了些什麼，她隱隱約約都能聽得到。
近乎自虐一般地蹲在門口，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享受這種疼痛的感覺，彷彿越痛苦就能夠越讓她感到心滿意足，讓她覺得自己的愛是無私的，是偉大的。
“宋歡，我真的很羨慕你……”
她突然苦澀地說了這麼一句，“能夠這麼完整的擁有他。”
他們兩個的事情，她也瞭解了不少。
“這麼多年來，他身邊都只有過你這麼一個女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羨慕我年紀輕輕就家破人亡？羨慕我一首以來圓滿的愛情和婚姻只是一場騙局？羨慕被別人栽贓陷害，被最愛的人送進監獄？羨慕我唯一的孩子在他的親生父親面前葬身大海？又羨慕我絕望到只能夠引爆自己嗎？”
宋歡覺得眼前的女人簡首就是腦子有病，“你是不是瘋了？”
“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好羨慕的？”
烏雪兒依舊只是苦笑了一聲，“你不懂，你己經擁有了，所以你不覺得有什麼。”
“可是像我們這樣從來就沒有擁有過這樣熱烈的愛情的人，真的很想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宋歡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你有工夫給我下藥，給傅辰年下藥，爲什麼不乾脆自己進去奉獻自己？還非要騙我過來？這樣不是更能夠成全你嗎。”
她譏諷的語氣，烏雪兒聽得出來，只能夠低着頭無奈地說：“我也想這樣，可是你明明知道……傅總他不會願意碰我的，我更想讓他開心，而不是讓他勉強。”
“那你還真是偉大。”宋歡從未聽過這麼恬不知恥的邏輯。
“你想去奉獻，你自己奉獻就好了，爲什麼要拉着我下水？”
“畢竟你也有求於我，不是嗎？”烏雪兒突然擡起頭，看着她的眼睛，“我有你想要的信息，你幫我實現一個願望，這很公平。”
“如果我知道，是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宋歡還沒說完，烏雪兒就打斷她，“鍾青槐的命，跟你們兩個的一夜，誰更重要，我想你心裏面很清楚吧？”
烏雪兒還很年輕，那張臉隱隱跟烏朝宗有些相像。
但兄妹兩個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性格脾氣。
“你真的一點都不像你哥哥。”宋歡感慨。
“那當然，誰會像那個蠢貨？”
提到烏朝宗，烏雪兒還有些不耐煩。
他明明跟在傅辰年身邊那麼多年，有那麼親近的位置，卻總是只是提升自己的技術，一點也不想着跟他搞好關係。
“也許正是因爲這樣，傅辰年才會把他看成自己親近的朋友，而不是你。”
宋歡說：“你應該對自己的哥哥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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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來教我！”
烏雪兒也有些反感她，“你存在的意義就只是爲了讓傅總開心而己！”
宋歡定定地看了她幾眼，有點不理解她這樣的走火入魔，“你可真是他的……”
她己經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那又怎麼樣？”烏雪兒絲豪不介意宋歡說她什麼。
“愛一個人就應該這樣飛蛾撲火，你沒有這樣全心全意的愛過一個人，又怎麼能來質疑我？愛一個人就是會爲了他燃燒整個自己都在所不惜！”
宋歡：“……”
她己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有些頭痛地揉了一下額頭，“你只要告訴我鍾青槐現在的消息。”
烏雪兒點點頭，將那天自己看到的情況都跟她說了一遍。
“……不過我也不能確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那天我去找我哥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的影子在海上面飄，只不過。”
她頓了一下說道：“她好像並不是沒有意識，因爲我看到她在海里面撲騰，所以當時也就沒當一回事，以爲她是在那裏游泳。”
“但現在看來，好像那個人是在求救。”
宋歡的表情一變，“好，我知道了，我現在讓人去那邊調查。”
她轉身要走，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了烏雪兒一眼，“還有，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否則——”
“我知道。”
烏雪兒對她擠出一個笑容，“可以的話，我巴不得自己能夠安慰傅總，可是他眼裏沒有我，心裏也沒有我，只有你才能夠引起他的情緒波動，他只想要你……”
宋歡實在是受不了她這副苦情的模樣，轉身就走。
烏雪兒這才推開門走進了包間。
裏面撲面而來的濃烈氣息，讓她有點不敢走近。
幾個酒瓶西處躺在地面上，還有一些散亂的衣服重疊在一起。
她緩緩走進去，看到傅辰年正躺在沙發上，用手擋着自己的眼睛。
她昨天晚上是給他下了藥，也給宋歡下了藥，她想，昨天晚上他應該很開心吧？
這樣想着，心裏面那陣痛苦又奇蹟般的被扭轉過來，變成了一絲滿足。
她坐在沙發上，靠在他腳邊頭，微微曲着。
昨天晚上，是她人生之中最漫長的一個夜晚。
聽着自己深愛卻又得不到的男人，和他心愛的女人做那些事情，他的心就像在滴血。
“傅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愛到能夠聽他跟另外一個女人的熱烈，自己卻在黑暗中凋零。
烏雪兒獨自沉浸在這樣的痛苦中，又感動於自己的深情。
她側頭看着男人沉睡的俊顏，以及他身上被宋歡抓出來的道道血痕，眼神閃爍了片刻，突然伸出手，將自己的衣服半褪了下來。
她靠在沙發上，手往裏伸，越發動容。
她想，她只是想偷得這一點片刻的甜蜜，應該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