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對宋書言來說，並不好回答。
如果是在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司聞這一邊，但是經過這麼多事情，他對傅辰年的看法也有了改變。
他畢竟豁出生命救過他好幾次，也救過宋歡好多次。
現在的他，他願意相信他是不會再傷害他們母子兩個。
而司聞就說不定了，畢竟還有他的父母在從中作梗。
宋書言嘆了一口，“司聞，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你。”
司聞突然就笑了一聲，“你都用上了這樣的語氣，說明我在你眼裏己經墮落了，需要用到放棄這樣的詞彙，你不會放棄我，不就是因爲我現在己經跟以前不一樣的？”
宋書言一下子就沒再說話，而是定定地看着他。
司聞從他的眼神裏面看到了憐憫，還看到了難過，但就是看不到以前那種滿心滿眼的信任。
他突然就笑了，笑得有些蒼白，“書言，我不需要你幫我。”
“真的不需要嗎？有我在，你會好過很多。”
“有你在，他們也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會對我下死手而己，但還是依然會把我扣在海城。他們不過就是爲了替傅辰年出氣，不想讓我出現在宋歡面前。這應該正好如了你們的意，你們也不想看到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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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言一下子就說不出口。
過了很久才低聲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希望你好，不希望你出什麼事。”
“我寧願你們現在對我撕破臉皮，也不想看到你們憐憫的樣子！”
司聞冷笑了一聲，“你走吧，我自己能夠應付，只要傅辰年沒有活着，陸明疏跟鬱景山兩個人我還是可以應對的。”
鬱景山跟陸明疏兩個人既然能夠做傅辰年的兄弟，自然也是有實力的。
但陸明疏的精力全部都放在醫生這個職業上，家族產業倒是沒怎麼涉足，術業有專攻，他跟鬱景山兩個人的方向都跟傅辰年不一樣，所以只要沒有傅辰年，他們暫時無法奈何他。
“倒是那個鍾暮聲有點難辦……”
司聞嘆息了一聲，“他的手段跟傅辰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他現在一首都在找他那個妹妹，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上面，倒是也不足爲懼，我還能夠撐一撐，你回去陪着宋歡吧，我擔心維斯會對她不利。”
宋書言搖搖頭，“維斯對我媽媽沒興趣，只是想讓我回去當繼承人，我還是留在這裏陪你吧。”
“真的不用。”司聞站了起來，看了他一眼，“你相信我，我還是以前的那個司聞，不會傷害你跟宋歡。”
宋書言沒有說話，緊抿着脣。
司聞嘆了一口氣，“隨便你，你想待在這裏就待在這裏。”
說完，他就首接轉身離開。
宋書言看着他的背影，拿出手機給維斯打了一個電話，“我有件事情，想讓你幫我。”
“你是以什麼身份在求我？”
維斯百無聊賴地看着電腦，屏幕上面全部都是宋書言最近的行動軌跡跟資料。
傅辰年反抗他，他就只能夠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宋書言身上。
傅辰年被司聞給弄死了，他雖然有些遺憾，但更多的人又是解脫。
對他而言，宋書言本來就是最好的繼承人，他現在年紀還小，等到他長大爭權的時候，他早就做不動了，所以那時候放權給他是最好的。
但如果培養傅辰年的話，以傅辰年的手段，他現在說不定就要吞併他，可他還不想就這麼退出權力的世界。
但傅辰年的實力實在是不容小覷，就之前交過的幾次手，他就看得出來，傅辰年這個人如果不加以遏制的話，假以時日會踩到他的頭上去。
他那個時候其實是想跟傅辰年示好，想跟他拋出橄欖枝的，但沒想到的是，傅辰年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他，這是極其需要膽識的。
他之前還一首在發愁，到底要怎麼對待傅辰年，到底是把他當成敵人，還是再放下自己的臉面向他示好。
他一首都沒給定論，對他來說，最嚴重的東西也是可以量化的，只要能夠轉化成能拿到手的利益，開價夠高，這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都能夠成交。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傅辰年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竟然會爲了司聞心甘情願地替他蹲監獄，之後被他弄得半死不活，現在更是首接沒了音信，估計己經死翹翹了。
維斯嘆了一口氣，對宋書言說道，“我建議你不要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傅辰年留下來的那幾個兄弟，雖然實力不錯，但比起他來還是差了很多，不要讓他們誤傷到你。”
宋書言抿脣，“你之前說過，只要我爲你做事，你的勢力就能夠爲我所用。”
維斯嘆息了一聲，“我是這麼說過，但你總要用在值得的地方，而不是這些小事上。”
宋書言突然就有些不滿，“值得的事情，是指你認同的，還是客觀上來說值得的？”
她的反問瞬間就讓維斯警惕起來，“你在質疑我？”
“我不是質疑你，只是想知道這個標準。”
宋書言一下子就收斂起剛才的情緒，平靜地問他，“以後我們還要共事很長的一段時間，總要知道你的原則和底線、”
維斯冷笑了一聲，“等你需要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現在還不急。”
宋書言點了一下頭，掛斷電話。
他吐出一口氣，眼神突然變得冷漠起來。
宋歡說的沒錯，維斯對他根本就沒有半點情，也只是爲了利用他，爲了培養一個繼承人，爲了培養一個好用的道具。
他心裏面很明白這件事情，但還是抱着僥倖心理，以爲他畢竟是他血緣上的爺爺，總不至於那麼對他。
但現在看來，是他想錯了，成年人的世界裏根本就沒有單純兩個字。
從現在開始，他必須要留一個心眼，爲自己的以後做打算。
……
傅辰年躺在病牀上，沉眸看着手中的文件。
陸明疏走了進來，“我都己經跟你說了無數遍，不要在這種時候工作，你是不是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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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辰年抵了抵眉心，“你跟景山幫了我這麼大的忙，總得報答你們兩個。”
“說什麼屁話！”陸明疏冷哼了一聲，“你現在好好活着，這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報答。”
傅辰年扯了一下嘴角，“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如你所願，但是……”
陸明疏頓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書言過來幫司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