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這是我給你做的衣裳。希望你能喜歡。”
“這麼快就做好了。你做的我肯定喜歡啊。”鞠玉玲開心地接過衣服。
肖雲苓滿臉期待地看着鞠玉玲：“二嫂，試試。”
鞠玉玲不忍拒絕肖雲苓的要求，拿過衣裳去廁所裏穿好出來。
她穿着白色的襯衣配一條卡其色休閒褲出來，顯得幹練，特立獨行，把肖雲苓看癡了。
“哎呀，二嫂，你真是又美又颯！迷死人了。”
鞠玉玲妹眼如絲瞪了她一眼，走到落地的梳妝鏡前，當她看向鏡中的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鞠玉玲是那種天生的冷白皮，哪怕不化妝也看着脣紅齒白，天生麗質。
鏡中的她，幹練而又不失優雅，充滿了知性。
這樣的自己，鞠玉玲是陌生的。
她在部隊醫院上班，穿的衣裳除了軍裝就是醫生的白大褂。
肖雲苓給她做的這套衣裳，似乎爲她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肖雲苓樂呵呵地跑到鞠玉玲身邊，打趣道：“二嫂，是不是被你自己的美貌迷住了？”
鞠玉玲回過神來，輕輕地在肖雲苓的臉上揉了揉：“你呀，都結婚了也沒有個正形。”
肖雲苓笑呵呵地說：“二嫂，你真的很美。如果我早生二十年，一定要跟二哥競爭一下。”
鞠玉玲詫異：“你跟你二哥競爭什麼？”
肖雲苓嬉皮笑臉地說：“娶你啊，嫁給你也行。二嫂，你知不知道，愛人有時候不分年齡，也不分性別。”
鞠玉玲伸出手在肖雲苓腦袋上點了點：“你呀，這腦子裏總是裝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鞠玉玲站在鏡子面前，繼續欣賞着自己的美。
她衝肖雲苓豎起大拇指：“雲苓，你的審美，真是沒的說的。我都迫不及的想看看那條裙子穿上身的效果了。”
肖雲苓笑道：“那你就去換啊。”
鞠玉玲點頭，轉身進了廁所，很快就換了裙子出來。
這條裙子，是肖雲苓特地找王慧要的一塊藍色蠟染的純棉布。
肖雲苓把布料做成了改良旗袍，長度到鞠玉玲腳踝的樣子。
鞠玉玲穿上蠟染的改良旗袍，又別有一番風味。
此刻，她就好像是江南水鄉走出來的雋秀女子，一個人就是一幅畫，一個人就是一副江南仕女圖。
肖雲苓此刻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審美，拍着手誇讚道：“好看，真的好看！”
鞠玉玲眉毛一挑：“是衣服好看，還是人好看啊？”
肖雲苓笑得眉眼彎彎：“衣服好看，人更好看。”
“你啊你，這張小嘴怎麼就這麼甜呢？抹了蜜了？”
鞠玉玲看着肖雲苓，半晌之後問道：“小妹，你真的是心甘情願嫁給林楓的嗎？我總覺得以你的性格，不會甘心情願這樣就失去了自由。”
肖雲苓好奇地反問鞠玉玲：“那二嫂覺得我是什麼性格呢？”
鞠玉玲想了想認真地說：“我記憶中的肖雲苓，奔放灑脫，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歡被束縛。可你現在，只照顧那三個小不點，你就不得自由了。還別說你既要看病，還要設計衣服，還要開製藥廠。這樣的生活，你真的就心甘情願嗎？”
肖雲苓笑了笑，想起自己之所以選擇跟林楓結婚，也只是爲了逃離肖家，不想看見爺爺奶奶每天吵吵鬧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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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想來，當時那些想法，也都是張桂菊和她背後的人強加進她的記憶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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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早點恢復記憶，可能會拒絕林楓，依然留在肖家。
可當她心中閃過這種想法的時候，她的心卻莫名心疼，她知道哪怕是想想，她也捨不得林嶽兄妹三個。
這也許就是他們的母子緣分吧。
鞠玉玲語氣裏全是對肖雲苓的心疼與憐惜：“雲苓，你也才十九歲，還是個孩子，卻給別人做後孃，老大林嶽六歲了吧？你做他的姐姐倒是差不多。”
“謝謝二嫂。”肖雲苓抱住鞠玉玲的肩膀，貼在她身上：“我知道在二嫂心中，我跟孝傑一樣就是你的孩子。我記憶恢復以後，還記得小時候，二嫂帶我去看電影逛公園的事情，給我買新衣服。那個時候，我也就只有六歲，跟林嶽現在一樣大。”
“嗯，那時候你不要你二哥帶你玩，我每走一步你都跟着我。”鞠玉玲也想起當年的事情，笑道：“說實話，要不是你，我還不一定嫁給你二哥呢。”
“真的？”肖雲苓笑着把鞠玉玲抱得更緊了，打趣道：“二嫂，那你把我二哥休了，跟我過一輩子，好不好？”
“好——才怪。”鞠玉玲毫不猶豫地說道。
她從揹包裏拿出一本日記本，遞給肖雲苓。
“這是當初你讓我幫忙保管的東西，現在你恢復記憶了，二嫂還給你。”
肖雲苓看着那有些陳舊的日記本，晃了一下神。她明明記得，這東西她放在空間裏啊，怎麼會到了鞠玉玲手裏？
她接過日記本，鞠玉玲就站起來說道：“小妹，我和爸媽就先走了。這日記，等我們走了你再看，好嗎？”
肖雲苓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好。”
兩人下樓後，一家人又聊了許久，十點過了趙蘭他們才打着電筒回家。
肖雲苓想留他們住下，趙蘭說：“十來分鐘的路，留下了做什麼？別平白叫人看了笑話。”
肖雲苓故意裝作不開心的樣子嘟囔道：“在自己女兒家裏住一晚，誰會看笑話啊？剛才你還說，要住一晚的，說話不算話。哼！”
“你呀。”趙蘭一副拿肖雲苓沒辦法的樣子：“媽倒是想陪你一晚，可你奶奶的身體不大好，我要回去照顧她。”
“奶奶怎麼了？”肖雲苓看見肖國強臉上露出着急的神情，趕忙幫忙問道。
肖明興看着父親說道：“重感冒，有點發燒，咳嗽好幾天了。”
肖國強很想說跟他們一起回去，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肖雲苓推了肖國強一把：“爺爺，擔心奶奶你就回去看看吧。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了，時代不同了，我們一家人不用那麼辛苦演戲了。”
肖南星點點頭，意有所指道：“是啊，爺爺，時代不同了。我們一家人說不定很快就能團聚了。”
肖國強嘆息一聲，糾結半天還是跟着他們走了。
肖雲苓站在門口看着電筒的光在蜿蜒的小路上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這才關上院門，家裏的燈光隨之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