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放縱他的後果就是……
一小時過去,藺瀾萻總算給某人試過了所有禮服,每、一、套。
雖然女生大多都喜歡漂亮的衣服,但穿穿脫脫也是真的很折騰啊。尤其大大小小的繁複晚禮服……唉,懂的都懂。
終於接近尾聲,藺瀾萻從衣帽間走出來的時候,差點沒喜極而泣。
她沒有再穿拖鞋,就這樣光着腳丫子,踩着軟綿綿的地毯走出來。
最後這一套是婚紗式的禮服,紗質的純潔裙襬層層疊疊鋪展。女孩墨發披散,纖長聘婷,白皙而柔軟。
藺瀾萻左手提着裙襬,另只手微微攏住前襟。只是無論哪一邊,都有些徒勞——裙身蓬鬆且大,很難憑單手擺平;上身抹胸露出大片細膩的肌膚,用手攏着也掩不住裏面的美好。
衆所周知,越是昂貴繁複的禮服,越難一個人搞定。一般都是由專業的人整理而後幫助穿戴上的。
藺瀾萻從沒穿過這麼重卻又這麼柔軟的材質的衣服,走路都有幾分不自在,就這麼站在衣帽間門口,帶着幾分懵懂試探地看過來,“那個,季晏——”
季晏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摩挲,眸子難以察覺地暗了暗。
儘管剛才見過她無數種風情,這一刻,還是被狠狠驚豔。
…
季晏安靜地看了一會,擡手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起身穩步走到藺瀾萻的身前。
目光緩緩從女孩臉上,移到身上。幾秒後,捏住她攏在身前的手一點一點移開,垂眸注視對方。
微弱的燈光裏,細細纏進抹胸的水晶刺繡光華流動,下身純白色的裙襬朦朦朧朧,恍若夢境。
“……”藺瀾萻揪着裙子的手握成拳,極力裝作雲淡風輕。
淡定,淡定,冷靜。
“……那個,你覺得怎麼樣?”她嚥了下口水艱難開口。這種氛圍下,似乎說什麼都有些璦昧。
季晏視線又從女孩光赤果果的肩頭往下,天鵝頸,小鎖骨,雪白肌膚,纖細腰肢,身段完美的曲線,漂亮得不像話。
要問他覺得怎麼樣……
季晏喉嚨艱澀地滑動了一下。
這一件,太像結婚禮服了。
很多時候婚紗的象徵意義甚至超過事物本身——象徵一個人最完整的交付,是愛人間最親密的聯結。結爲夫妻,從此,兩個人便從曾經互不相識的陌生關係,變成彼此最爲重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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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人的嗓音清冽沙啞,猶如雪原裏的冰泉,又含着一股子隱忍,“這是要嫁人?”
“……?”藺瀾萻放下裙襬,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醉傻了?不是早就嫁給你了麼。季晏?季總?季二哥?”
聽到這裏,再也壓抑不住。
季晏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一重,藺瀾萻整個人就被拽到了他身下,另只手擡起按住她的後頸,他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她是他的妻。
…
藺瀾萻因爲季晏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愣了兩秒,感受到急切卻熟悉的氣息,還是順從地仰起臉,讓彼此親密無間。
頭頂暖色的燈光,如同輕煙一般淡淡地籠罩下來,下方一切都帶上了柔和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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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朧朧間,忽的感覺身前一涼。
藺瀾萻從暈暈乎乎裏清醒了一分,才發覺背後的暗釦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禮服上身的抹胸正搖搖欲墜。
她連忙收回一只手斜在胸前,才沒有讓它完全掉下,幾縷頭髮也欲語還休地垂落到臂彎裏。
面前那人卻雙手下滑,將抹胸又扯下去一點。
“……!”藺瀾萻下意識地揪住了最上方的邊緣,緊緊按住。
殊不知她這無心的舉動,讓身前一處“風景”更加美麗迷人。
季晏頓了頓,退開些距離。眼眸沉沉地,輕聲道:“可以嗎。”
…
完全地交付給他,成爲他的妻子?
她願意嗎?
沒頭沒尾的半句問話,藺瀾萻卻忽然理解了這人的意圖。她張了張嘴。似乎遲疑地沒有出聲,然而手一鬆——
抹胸掉到腰間。
男人瞳孔驟然一縮。
“那個,既然都已經搬家了……也不是、不是不可以。”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藺瀾萻臉紅紅地看看左,又看看右,就是不看他。
呵……
季晏胸腔震動,竟然被她逗笑了。
藺瀾萻侷促地移了移腳尖,頗覺傷自尊地想拉開同他的距離,又被這人捧住了臉。
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額角滑向下巴,然後將她的臉一點一點地扳過來與他對視,薄脣低低吐出幾個字,“那繼續?”
“你你……你自己繼續,我要去把衣服換下了!”少女惱羞成怒。
拖起裙襬,才轉過身,男人就從背後壓住她。
藺瀾萻的手一鬆,裙襬無着落地軟軟垂在地板。
季晏將人按在衣帽鏡前,攬住她的腰。單手抓住她的雙手按在鏡面上,又低頭去問:“想出爾反爾?”
清冽的呼吸若有若無地灑在耳畔,藺瀾萻情不自禁地縮了下脖子。與此同時熱意從腰間的衣料滲透入,她漸漸腰身發軟,越發的不穩。
兇猛的獸類往往亦是狡猾,擅於蟄伏。他只靜靜地等待他的小兔子忍不住踏進來,輕而易舉地收攏網圈起即可。
藺瀾萻被撩得不知所措,只能倚靠在他胸膛,眸光水潤地嗚嗚認慫,“沒……”沒想反悔。
季晏極淺地微笑了一下,親親她緋紅的眼尾。
俯身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朝臥室走去。
長長的裙襬仍拖到地上,沿着柔軟的毯子慢慢劃過,沾染了一點點塵絮,都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