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抱着藺瀾萻,一路沒有分開半點。
間或交換幾個小吻,相擁相纏着進了內室。
從門口到牀邊,一路散落衣物。
她的禮服下壓着他的襯衫,蕾絲纏繞着領帶,皮帶被丟在牀下,木質地板發出一聲叫人臉紅心跳的脆響。
西裝褲的鈕釦拉鍊也在剛才解開了,只是還掛在精瘦的腰上。從肩膀到腹部,每一段起伏的線條都是暗藏的力量,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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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瀾萻手指抵着他的胸膛,跌入被褥。
指尖觸到的溫度很高,還有些汗。
頭頂的呼吸不穩,顯然是忍到了極限。平時的溫漠和剋制,早已經不復存在。
藺瀾萻睫羽顫悠悠地擡起,對上他的眼睛,室內主燈未開,他淺色的眸,此刻又黑又深,看的人心頭一悸。
男人一言不發,掐着她纖細的腰,徑直俯身而入。
新婚燕爾的夫妻,對對方的索取似乎永遠不夠。
直到整個人陷入空茫,藺瀾萻還沒明白。只是一件禮服而已,對這人的刺激怎麼這麼大……
…
清晨,雪掛樹梢。
房子裏有地暖,屋內暖烘烘的。
可生物鐘有時候就是很頑固,所以哪怕藺瀾萻快天亮時才被放開,也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只是人雖然動了,意識還沒完全醒來。
“嗯……”她無意識地吐出一聲哼哼,臉埋進柔軟的枕頭。
這個動作,使得女孩修長白皙的脖頸清晰暴露在某人眼底。
季晏忍不住伸手撫了上去。
溫柔地摩挲……又低下頭。
睡夢中的藺瀾萻因爲頸側溼漉漉的觸覺而縮了縮,聲音軟軟糯糯的,“糖葫蘆……去找太妃糖玩啦……”
被當成狗嫌棄的季總:“……”面無表情地咬了下去。
不舔了,乾脆用啃的。
藺瀾萻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皮時,還有些茫然,遲緩地動了動,身下是溫暖的牀鋪,身後……
!
感受到背上的溫度以及腰上鬆散的握持,她倏地警覺。目光僵硬地轉了轉,夜裏的記憶,一一浮現。
先是牀。
地毯上。
浴室裏。
還有陷在沙發,他軟磨硬纏地又將她凹了一個姿勢。
目之所及彷彿哪哪都留有他們的痕跡,藺瀾萻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擺。
每一次後他停下來抱着她輕吻,她以爲那便就是尾聲了,結果他又將她挪了個地兒,所以這人到底……?
藺瀾萻已經從耳根紅到了腳趾,抱着被子悄悄往外拱,一點一點地拉開距離。
下一秒,腰上一緊。
整個人又瞬間貼了回去。
嚴、絲、合、縫。
藺瀾萻有些崩潰地擡起眼,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早啊?”
“早。”季晏微微勾脣。
藺瀾萻感到有一絲絲微妙的……尷尬。
雖然他們領證也有段時間了吧,嚴格說起來,昨晚才算是真的……新、婚、夜?
“……”只是隨便想一想,又感覺連頭髮絲兒都燒了起來。眼神飄過來飄過去,就是無法直視某具肉體。
季晏笑了:“藺小姐,你真可愛。”
“……”藺小姐惱羞成怒。
軟綿綿地撓了若無其事的某人一把,板起臉,連名帶姓的,“季、晏!”
“清醒了?”
男人指腹輕挲她的臉頰,舉止流露出的,是一種漫不經心、卻叫人暖到骨子裏的溫存,“聊聊?”
“……”她、不。
一大清早的能聊什麼?最好別是要聊昨晚的細節!
藺瀾萻絕望地把臉埋進去。
到最後她大腦都是一片空白,沒有餘力記憶任何事情了。只記得在那之前,某一刻她想起來好像還剩一套在角落旮瘩的禮服沒穿。
於是!
她就說了!
可她本意是想轉移某個興致高昂的人的注意力,結果反倒讓他開闢了新場地。
從沙發上又被抱到了衣帽間,憑他擺佈着,套上裙子,按在玻璃鏡牆上,他讓她扶穩站好……
這、個、人,明明剛開始醉了還那麼聽話,那種時候卻變得十分惡劣,半點紳士風度、風光霽月都不存的。
藺瀾萻磨磨牙,捏起拳頭。
季晏眼皮一垂,就將她變來變去的神情盡收眼底,笑意加深。
“錯了。”他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指,聲線溫和地認錯,“別生氣。下次——”
藺瀾萻眨着眼看他。
男人脣間帶起一個很淺的弧度,“下次還敢。”
“……?”
藺瀾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腳踹了過去。
但這丁點的力道,很快也被剝奪個乾淨。
“你給我等着!”牀上明眸善睞的美人,雙頰緋紅地嗚嗚威脅。
毫無說服力。
季晏很短地笑了一聲,“好。”
他低頭,指腹在美人脣邊蹭了蹭,靈巧分開她被牙齒咬着的脣瓣,輕聲佑哄:“瀾萻,說你愛我。”
“……”滾!
雪後初霽。
太陽昇起。
又是極爲美好的一天呢。
…
嗯。
今日也十分地愛你。
※
開學前一週,藺瀾萻收到了小妹的短信。
藺嵐萱告訴她,藺藍芙還在探聽她老公的身份,看來沒放棄找上門的打算,奈何不知道他們的住址。
只知道“姓季”以及“在季動上班”這兩個信息,因此並沒多少進展。但再這麼下去,估計開學後就要來直接堵人了。
藺瀾萻微挑了眉。
指尖一滑,另一條信息顯示在屏幕上。
正是藺藍芙發送的新年祝福——「小萻,新年好呀。最近過的怎麼樣,姐姐來看看你好不好?」
再對比隔壁藺嵐萱那一條裏所透露的訊息,“……”
藺瀾萻默了瞬,回覆小萱「你放心」,才慢吞吞收起了手機。
季晏握着方向盤打了個轉彎,順便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他們今天去拜訪藺瀾萻的師父師母,此刻正在前往陸家的路上。
“沒什麼。”把短信的內容同他轉述一遍,藺瀾萻摸摸下巴,“看來瞞不了那邊多久。”
她不想和藺家有什麼交集,可大姐窮追不捨,如果藺藍芙知道她老公就是季動總裁,恐怕藺家那老頭還有的折騰。
就,糟心。
正想着,就聽男人語氣隨意地道:“那就讓他們破產吧。”
藺瀾萻:“……”這彆扭的霸總語錄是怎麼一回事?
您可真是少爺啊!!!
她整個人外焦裏嫩,半晌,才語氣認真地道:“一個大公司,不只是藺家三兩個人的事。”衆多高管,數千員工,牽涉甚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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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覺得藺氏現在的做派吧,估計撐不了多久也要沒落。可那是社會規律下的、自然而然的後果。我不會管那幫人的結局。在那之前,也不必理會他們現在如何。”
意思是,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季晏手握着方向盤,表情平靜。聽她說完,才不易察覺地扯出一絲笑,有些冷冽。
“好。”他語氣溫溫地應了聲。
剛好,反正一棒子錘了也沒什麼意思。自生自滅麼……自然是可以的。想必對方應當也不介意旁人添些油加把火吧?
死得更快、更難受什麼的,他樂見其成。
季總大概是這些日子饜足了,心情十分愉悅,非常的好說話。
嘴角一路沒抿下來過,直到……臨近目的地,遠遠地,就已經看到門口一堵健壯的……人牆。
季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