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滿是警告的瞪了眼幾個丫鬟,低聲道。
“切記,你們幾個,務必要親自將夫人送出去宮去,中間若是被誰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仔細你們的皮!”
丫鬟們打了個激靈,立刻拿過帕子將張氏的嘴堵上。
張氏就這麼被一步三回頭的請了出去,期間,淚就沒斷過。
太后卻好似沒看到一般,冷淡的可怕。
都說皇家無情,張氏今日算是見證到了。
出了宮,她擦掉眼淚,理智稍稍歸來的她,也不敢再胡言亂語,紅着眼眶找到了自家伯爺。
鬍子修作爲男子,無故不能面見太后,這會兒自然去了京兆府,想要走關係幫兒子一把。
張氏找到他,第一句話就是:“伯爺,情況如何,有人願意幫我們了嗎?”
鬍子修垂頭喪氣的搖搖頭,回頭惱怒的瞪了眼京兆府的牌匾,低聲道。
“這件事情鬧得太大,我認識的人都不敢插手,京兆府尹那個傢伙,更是跟泥鰍一樣滑不溜手,說什麼都應,就是不肯幫忙。”
張氏差點沒淚灑當場,聲音顫抖道:“這可怎麼辦啊,難不成真讓松兒他在裏頭受罪?”
鬍子修也煩的不行,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道。
“現在知道着急了,你早幹什麼去了,做事兒之前你爲什麼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張氏被說的擡不起頭。
好在,鬍子修也怕丟人,只說了她幾句就一揮袖子揹着手煩躁的上了馬車。
張氏被丫鬟扶着跟在背後,兩個人一下跟蒼老了十幾歲一樣。
時間轉瞬而逝,一晃就到了鬍子修被公開審理的當日。
按理來說,像這種官宦世家的子弟犯錯,大多都是私下解決的。
這次,也是因爲杜思恆刻意囑咐了要公事公辦,秉公處理,才使用了公開審理這個方法。
張氏聽到消息,急得不行,變賣了許多家產,要給京兆府尹送錢,卻都被擋在了門外。
無奈,平遠伯府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
張官作爲主審官,自然一開場就坐在了臺上。
胡嚴松被人壓着跪在堂下,腦子轉不過來彎兒的他現在還在叫囂。
“你們這些人都給我等着,等本公子父親母親來了,非讓你們好看不可!”
京兆府門外,圍觀的百姓們發出陣陣的噓聲。
張氏心疼的淚就沒斷過。
鬍子修站在一邊,雖然面上沒什麼表情,背在身後的手卻漸漸攥緊了。
沈窈窕就蒙着面紗和哥哥一起站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幕,只覺得心裏的惡氣出了大半。
因爲這句話,場上有些鬧哄哄的。
張官一拍驚堂木,厲聲道:“升堂——”
衙役們開始傳令。
張官又道:“來人,宣苦主上前!”
作爲本案最大的苦主,自然是沈窈窕。
不過這件事情對女子的名聲到底有礙,她也就無法出面。
好在,胡嚴松之前做了不少的錯事,想要找尋苦主,一點都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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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幾位要麼衣着破舊,要麼身穿錦緞的人被帶到了堂下。
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有的是驚恐,有的是期待,唯獨在看到胡嚴松時,都恨不得衝上前撕碎他。
作爲裏面衣着最好的一個男人,在張官發令讓他們訴苦之後,第一個上前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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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見過京兆府尹,草民乃是京中佘記綢緞鋪的東家,之前胡公子因爲看上了草民的幺女,非要草民的幺女做妾,草民不樂意,他就指使自己的家丁,對草民的店鋪打砸,草民去攔,卻被他連着毆打了一頓,連着三個月下不來牀!後來,草民迫於無奈將女兒送回南方岳家,這才逃過一劫,可草民的鋪子,卻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