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在議論,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許嬌嬌。
端坐在位置上的謝佩寧亦是眉頭一皺,顯然未料到還會有此一遭。
胡高氏有些不安的動了動,似是想說些什麼。
一旁的謝佩寧安撫又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便乖巧起來,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御座上,皇帝眉頭微皺,目光再次掃過殿內衆人,最後落在許嬌嬌身上:“許姑娘,你可有話說?”
許嬌嬌微微欠身,恭敬道:“皇上明鑑,臣女確實不知玉佩爲何會出現在御花園,若皇上允許,臣女願協助調查,以證清白。”
坐在坐席上的謝佩寧頓時側目看向胡高氏。
皇帝沉銀片刻,正要開口,接受到謝佩寧指示的胡高氏卻哼笑一聲,截住了皇帝的話:“協助?怕不是藉機銷燬證據呢…”
許嬌嬌並不動怒,反而神情平靜地看向胡高氏,言之有序:“夫人此言實在荒謬,若我有心銷燬證據,又何必主動提出協助調查?這豈非自相矛盾?況且……”
許嬌嬌略一停頓,崇敬的看向皇帝,並恭敬的欠了欠身行禮:“皇上聖明,在這大殿之上,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我又如何敢做出銷燬證據這般大膽妄爲之事?”
皇帝被胡高氏打斷話,本就心中不滿,再看許嬌嬌這般恭順,心中的天平自然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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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點頭,覺得許嬌嬌所言在理,看向胡高氏的目光愈發厭惡:“你又是何人?若無切實證據,莫要在此隨意揣測、胡亂叫嚷!”
大庭廣衆之下,被皇帝毫不留情的這樣斥責,胡高氏臉色頓時漲得通紅,卻又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低下頭,心中暗自惱怒。
此時,一直沉默的嘉榮見時機合適,立馬出聲:“父皇,此事疑點衆多,單憑一塊玉佩的確難以斷定許姑娘就是推侍女落水之人,不妨命人繼續仔細調查,相信定能水落石出。”
宸王也適時附和:“父皇,兒臣覺得嘉榮所言極是,許府乃清流世家,許廣和更是恪盡職守,爲朝廷殫精竭慮,相信他的女兒做不出這等惡毒之事來,父皇何不給許姑娘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見宸王開了口,那些宸王麾下爲其效命的諸多大臣也紛紛附和。
一時間,諸多爲許嬌嬌說話的聲音冒出來。
皇帝略一沉銀,覺得衆人所言都有道理,便輕點頭:“既如此,此事便再繼續調查,若此事確爲許嬌嬌所爲,朕絕不會放過,但若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朕也定不會輕饒!”
得此言,許嬌嬌暫時鬆了一口氣,連忙跪地謝恩:“皇上英明!”
皇帝輕點頭,示意許嬌嬌起身。
回到坐席坐下時,許清然放在身前的手猶自還在微微顫抖。
她眼眶泛紅,淚珠在眼底打轉,心裏又感動又害怕,深知許嬌嬌爲她擔下了多大的危險。
她看向許嬌嬌,忍了半天的眼淚還是沒忍住,從臉頰滑落:“姐姐,謝謝你…”
頓了頓,她又喃喃:“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連累了你…”
許嬌嬌一陣心疼,忍不住拍了拍許清然的手:“清然,咱們姐妹兩同氣連枝,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更不用說謝謝…”
這個傻姑娘,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壓根就不是她不小心,而是有人刻意陷害,要說連累,是她連累了清然才對…
另一邊的謝佩寧將兩人姐妹情深的模樣看在眼裏,不禁眉頭一跳。
許嬌嬌一個卑踐的奴婢,宸王不過給她弄了個假身份,許清然這個蠢出生天的東西,居然還把許嬌嬌真當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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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煩悶的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酒,繼而又重重放下。
原本以爲憑藉這枚玉佩能將許嬌嬌置於死地,沒想到事情卻出現了這樣的轉折。
一時間,謝佩寧心中恨意更甚,恨不能將許嬌嬌現在就打入修羅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一旁的胡高氏聽見動靜,不禁看過來。
觸及到謝佩寧眼中的怨毒恨意,她不禁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唯恐被牽連無辜。
好好的夜宴出了人命,衆人也沒有了繼續吃喝的興致。
調查之人未歸之時,雖歌舞依舊,但衆人的情緒到底是低迷了下來,不少人都在暗自猜測這件事的後續發展,氣氛顯得有些微妙而緊張。
歌舞聲中,先前悄悄溜出大殿的太監此刻從不起眼的角落匆匆返回,在趙雲崢耳邊低語幾句。
趙雲崢微微點頭,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一抹弧度。
頂着衆人不時看過來的目光,許嬌嬌鎮定自若,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腦中思索着謝佩寧會不會有後手,自己又該如何解決困境。
隨着時間的推移,新年將至,大殿內的氣氛卻愈發凝重,彷彿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每個人都在等待下一個未知的變數…
就在這時,一位身着侍衛服的男人匆匆跑進大殿。
見他進來,絲竹之聲頓止,舞女們紛紛退開,衆人的目光再一次彙集,大殿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男人低垂着頭,徑直跑到殿中,單膝跪地,大聲稟報:“回稟皇上,微臣剛剛在御花園的一處假山後發現了一個包裹,疑似與落水侍女有關!”
皇帝眼神一凜:“呈上來。”
男人趕忙將手中包裹雙手奉上,太監立馬快步上前接過,小心翼翼地捧到皇帝面前打開。
伴隨着包裹層層打開,一件帶着血跡的侍女裙和一封書信出現在衆人眼前。
侍女裙就是尋常侍女所穿的衣裳,與落水侍女身上那件一模一樣,並無特殊之處。
而那封書信則耐人尋味。
信上寫着:“除夕夜宴當晚,戌時三刻御花園蓮池邊相見,我要的東西務必到手,應允給你的報酬,屆時我會一併給你——許嬌嬌。”
伴隨着太監將信上的內容念出,大殿內衆人頓時一片譁然。
戌時三刻,不正是許家二女去偏殿換衣裳的時間?
許嬌嬌瞳孔一震,擡起眼皮看向謝佩寧,沒想到對方竟敢在皇宮大內使出如此陰險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