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瑤的心尖猛地一顫,她下意識地咬了咬下脣。
長睫如蝶翼般輕輕顫動,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蕭煜寒已一把抓起她的手,緊緊握住。
他的眼神熾熱而堅定,直直地望向沈千瑤的眼眸,鄭重地開口:
“我蕭煜寒此生只娶你一人,天地可鑑,日月爲證。”
沈千瑤擡眸,目光直直地對上蕭煜寒的眼睛,認真且堅定地道:
“你若負我,即便帶着孩子,我也會消失在你面前。”
蕭煜寒聞言,輕笑了起來,他將她拉向自己,語氣篤定道:
“放心,你沒這個機會。這麼說,王妃是想和本王生孩子了?那本王就不辜負王妃的美意了。”
話落,他微微俯身,帶着淡淡酒氣的溫熱脣瓣,輕輕覆上了沈千瑤的……
————
翌日一早。
沈千瑤悠悠轉醒,發現自己正窩在某人溫暖的懷抱裏。
她條件反射般猛地一動,卻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只覺渾身像被拆散重組般痠痛。
“你……”
她剛擠出一個字,嗓音還帶着晨起的沙啞。
“昨晚,可還滿意?”
蕭煜寒嘴角噙着一抹壞笑,長臂一伸,又將她緊緊摟回懷中,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
“你,禽獸!”
沈千瑤杏眼圓睜,怒目而視,臉頰因羞憤泛起一抹紅暈。
“是誰之前說本王功夫欠佳,還讓本王好好琢磨?本王可是潛心研讀了整整一個月。”
蕭煜寒挑了挑眉,一臉無辜,言語間卻滿是調侃。
沈千瑤頓時語塞,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只能暗自懊惱自己當初那口不擇言。
沉默片刻後,她猛地想起一事,開口問道:
“都說成親第二天要進宮給皇帝皇后奉茶,咱們不用去嗎?”
蕭煜寒聞言,輕聲笑了起來,那笑聲低沉悅耳,仿若大提琴的奏鳴。
他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髮絲,溫柔說道:
“按規矩確實是要去的。不過,若是王妃不想去,那便不去。
這天下,本王都能爲你捧在掌心,又怎會在乎這區區規矩?”
“你不怕他嗎?”沈千瑤微微皺眉,又輕聲問道。
她口中的“他”,無需言明,彼此都心照不宣。
蕭煜寒輕輕搖了搖頭,緩緩開口:
“這段時間,爲夫可是下足了功夫徹查你外祖父的案情。
你外祖父當年的案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目前證據還有所欠缺,但只要證據確鑿,證明此事真的與那個人有關,我便廢了他又何妨。”
沈千瑤聞言,身體猛地一震,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原來,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時候,他竟已爲自己做了這麼多。
難怪最近他總是忙得不見蹤影,原來還在默默查這件事情。
她本還想着,等自己積攢夠足夠的人力和財力,再慢慢收集證據,將外祖父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爲母親家族洗清冤屈。
可沒想到,蕭煜寒早已不動聲色地走在了她的前面,默默扛起了這份沉重的責任。
“蕭煜寒,謝謝你。”
沈千瑤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哽咽。
蕭煜寒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尖,無奈又寵溺地說:
“該改改稱呼了。”
沈千瑤破涕爲笑,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那該叫你什麼?夫君?王爺,還是寒寒?”
蕭煜寒嘴角微微上揚,無奈地笑了笑:
“都行,只要不連名帶姓地喊,叫什麼我都歡喜。”
沈千瑤暗自思忖,進宮也好。
畢竟,她與帝后之間,往後必定還有諸多交鋒,多些接觸才能做到知己知彼。
以前,單槍匹馬時她都未曾懼怕,如今身爲名正言順的攝政王妃,身後又有攝政王全力支持,她更不懼。
兩人剛用完早膳,一切收拾妥當,正準備進宮。
這時,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男孩快步走進來。
他面容稚嫩卻神情莊重,對着蕭煜寒和沈千瑤微微一笑,而後恭恭敬敬行了一大禮,脆生生地說道:
“皇叔,皇嬸母。侄兒給你們請安!”
“侄兒?”
沈千瑤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忙說道,“快起身。”
蕭煜寒看着小男孩,神情溫和卻又帶着幾分不容置疑,說道:
“起來吧!以後她就是你唯一的親皇嬸,你要記好了。”
小男孩忙不迭點頭,乖巧地迴應:“錦昊記住了。”
“下去吧,我和你皇嬸還有事兒。”蕭煜寒擺了擺手。
待小男孩的身影走遠,蕭煜寒才緩緩開口:
“他是我那太子皇兄的兒子,今年剛滿七歲。”
沈千瑤心中疑惑頓生,忍不住問道:“爲何外界甚少知曉他的存在?”
“路上爲夫慢慢說與你聽。”
蕭煜寒說着,便與她一同出門,並肩坐上了馬車。
車輪緩緩滾動,揚起一陣輕塵。
當馬車穩穩抵達皇宮之時,沈千瑤終於將這皇室錯綜複雜的關係梳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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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膝下共有九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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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便是當今聖上,由貴妃所出。
二皇子出自王后,可惜命運弄人,早早夭折,徒留無盡遺憾。
四皇子是蕭飛菱的父親,先帝賜封他爲安王。
而九皇子便是蕭煜寒,賜封定王。
當初一同被封親王的,僅有他們二人。
七皇子同樣是皇后所出,還被立爲太子,然而,就在先皇駕崩的前半年,太子意外身亡。
太子妃也隨之殉葬,只留下一個一歲多的孩子。
這一噩耗如晴天霹靂,先皇后遭受了沉重的打擊,悲痛欲絕。
她一病不起,身體和精神都迅速衰弱。
最終精神支柱轟然崩塌,不久便追隨兒子而去。
就在這時,蕭煜寒回到了京都。
先皇曾問他是否想當皇帝,蕭煜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先皇無奈,只得在文武百官的見證與商議下,另立年長的長子爲太子。(就是如今的皇帝)
並封蕭煜寒爲攝政王監國。
至於三、五、六、八皇子,後來都被先皇封爲藩王,遠走各封地,除非皇帝召見,否則不得擅自回京。
他們在各自的封地上,守護着一方土地,卻也遠離了權力的核心。
而那位太子遺孤,便被蕭煜寒帶回府中撫養,從此在攝政王的庇護下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