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王爺，對嗎？
一個大寫的臥槽差點兒從顧靈芝的嘴裏吐出來。
手腕一番，顧靈芝直接將墨塵拿了出來，放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那人故意挑釁的看着她，還揚了揚脖子。
顧靈芝瞬間笑了，她收回匕首，輕輕反轉刀刃。
陽光落在那薄而鋒利的刀片上，閃爍着點點寒芒。
“你如何誣衊我沒關係，可是你萬萬不能誣衊我顧家，我顧家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國，對不起君的事情，更和你們那個什麼殿下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早晚有一天，我會讓天下皆知！”
那雙眸子血紅之中又透着十足的堅定，帶着極爲灼熱的氣息。
鎮國侯府風光數年，得罪的人不少，如今一朝坍塌下去，就落得牆倒衆人推的下場。
雪中送炭者少之，火燒澆油者不少。
墨九霄高高在上的瞧着她，暗紫色的眼睛裏，浸染着化不開的墨，那麼浸透到骨子裏的冷，卻好像在這一瞬間化開了少許：“這就是你想活下去的原因？”
顧靈芝眼睛一眨不眨，字句清晰：“只要我還活着一天，就要爲顧家討回公道！”
也算是還給她一個公道。
她自知這裏不是一場夢，顧靈芝更不喜歡當一個縮頭烏龜，被人欺壓至此也不反抗。
墨九霄眸子裏流露出滿意的色彩：“他侮辱你，本王准許你殺了他。”
顧靈芝抿着脣角輕輕彎了彎：“王爺，能不能將他交給我處理，只要給我一晚時間，我就有辦法從他口中得知南淮祕辛！”
墨九霄的眸子裏多了幾分意外的興致。
“交給你？”
顧靈芝重重點頭：“是！”
她說的擲地有聲，那態度和神情讓人信服。
然而，站在門口的那位趙將軍，卻突然開口：“可是，軍中時間緊迫，她若是在這期間什麼也問不出來的話，也有延誤軍機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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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靈芝掃了提出這個問題的趙將軍一眼。
對方眼神冷漠，語氣不驕不躁。
這人看起來憨厚老實，可卻是個難對付的敵手。
最重要的是，對方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做，跟在墨九霄身邊忠心耿耿，她找不到對方的任何錯處。
墨九霄微微頷首。
趙乾坤立刻上前一步，恭敬行禮：“王爺，如果她什麼都問不出來，就證明那刺客所說都是真的，王爺沒有必要留下一個危險在身邊！”
顧靈芝眼神泛着點點冷色，一想到這人今後會做的事，她對他沒有一絲好感。
“趙將軍，我自請幫助審訊犯人，並沒有絲毫害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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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乾坤擡起頭注視着顧靈芝：“你如此言論，本就已經逾越，小小女奴竟然野心勃勃，豈不危險？”
顧靈芝眸色銳利的凝望着他。
“若是我問出什麼了呢？”
對方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如果你一個小小奴婢都能審問出結果，那麼好要安置刑室作甚？”
趙乾坤的語氣之中透着濃郁的嘲諷。
他故意在將顧靈芝逼上死路，完全沒有給她留下絲毫退路。
顧靈芝倒是還真不畏懼什麼，她雙眸漆黑的凝視着他，語氣中透着激將：“趙將軍，我既然敢將大話說出來，自然也有能做到的這份自信。”
趙乾坤濃重的眉宇蹙起：“王爺，既然這丫頭找死，那就給她一個機會，若是今晚她什麼也問不出來，就將其和間細一同處決。”
墨九霄一只手撐着下巴，肆意自然的靠在椅子上。
他淡淡啓脣，“準！”
眉眼之中滿是堅毅之色，她要趁着這個機會爲自己爭取一些好處。
“可是，若是我問出來了呢？”
她的目光直視着趙乾坤，眼神挑釁，輕輕擡了擡下巴。
趙乾坤眼底的神情深了深：“這種事，根本不可能！”
“趙將軍是害怕了嗎，連這個賭約都不敢和我打？”
趙乾坤終究是敵不過她的逗弄：“那你想如何？”
“若是我得不到任何情報，任憑趙將軍處置，反之，趙將軍就在三軍面前跪下給我道歉？”
她聲音冷然，一種壓力從她身上緩緩散發開來。
“下跪……道歉？簡直笑話！”
趙乾坤眼神凌厲，恨不得在這一瞬間就上來掐死她。
顧靈芝嘴角卻彎了彎。
“趙將軍別忘了，若是我真的得到一些消息，對三軍將士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假如成功，對北翌的好處數不勝數，到時候只是讓趙將軍對我道歉而已，又算的了什麼呢？”
這句話將趙乾坤所有想說的話都堵了回去。
趙乾坤擡起頭看了一眼墨九霄。
墨九霄揚起脣角：“本王準了。”
就連墨九霄都答應了，趙乾坤還能說什麼，只好應聲。
他雖然胸有成竹，斷定了顧靈芝不過是在說大話，不過還是小心謹慎：“還請王爺准許末將旁聽！”
墨九霄暗紫色的眸子閃過一道流光，對着周圍的將士擺了擺手。
還留在軍帳門口押解着南淮刺客的士兵飛快退去。
趙乾坤站在顧靈芝不遠處，靜靜的看着她。
那眼神，彷彿隨時隨地都在告訴她，不要讓她耍什麼詭計。
墨九霄悠閒自得的坐在旁邊，脊背挺拔，一雙修長的腿落在地上：“還不開始嗎？”
顧靈芝十分一本正經的提出條件：“王爺，能不能請你和趙將軍暫且出去片刻？”
墨九霄垂着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是要色佑？”
顧靈芝老臉一紅。
色佑個頭。
她站的筆直，身體單薄卻堅定，“難道王爺就不想知道些什麼嗎？”
墨九霄冷冷挑眉：“當然，不過本王更想看着你審！”
顧靈芝攤手笑了笑，她忽然走道那間細面前：“將你知道的情報說出來，我可以求王爺留你一命！”
聽到顧靈芝這麼突兀的一問，那男子呲笑出聲：“我什麼都不知道！”
顧靈芝眯着雙眼，打量着男子，男子渾身是傷，雖然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但是身上的傷勢有很多比那還嚴重。
明明已經是強弓之末，卻依舊嘴硬。
墨九霄的屬下嚴刑逼供都沒有讓對方說出任何事情，明擺着刑罰是不行的。
這種人她見多了，當年和她相處的那些特種兵們，一個個都是將腦袋掛在腰帶上，隨時赴死的人。
嚴刑逼供又算的了什麼？
“你執意什麼都不說，我也無法逼迫你，所以，你走吧。”
那男子一愣，看了看顧靈芝，又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用一種莫測眼神看着顧靈芝的墨九霄，甚至不遠處虎視眈眈的趙乾坤，一時間覺得好笑：“你能放我走？”
顧靈芝眼睛一眯：“我不能，但是王爺一定會答應……”
她側頭，眼神一眨不眨的注視着墨九霄：“王爺，對嗎？”
趙乾坤語氣瞬間重了幾分：“王爺，這女人明顯耍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