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如果殺了你呢
那兩個宮女渾身輕顫：“不……奴婢不知道，奴婢也是從別的宮人那裏聽說的。”
見到這兩人不似說謊，怕是就算弄死她們也得不到答案，顧茯苓狠狠的踢了面前那個宮女一腳，滿臉怒色：“滾！”
“是……奴婢這就滾！”
兩人慌亂而逃，顧靈芝氣的臉色有些發白，她雖然設計顧靈芝之前，確實打的這個主意，可卻沒有真的想要將此事曝光的意思。
她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正面形象，怎麼會讓這點小事影響。
會是顧之做的嗎？
不可能，這件事的話題也有他一份，再加上他和墨九霄的關係，他怎麼會做這種影響自己名聲的事。
難不成，是月書逸的手下？
心中的懷疑在逐漸紮根，顧茯苓自從重生以來就養成了多疑的性子，身邊的人除了三皇子，她對誰也不信任。
如果上輩子不是司徒銘爲了她而死，怕是這輩子她也不會那樣重視對方。
顧茯苓心情極爲鬱悶，重新上了轎子離開皇宮，可剛剛走進府邸，就見到家中的丫鬟跑出來找她：“皇子妃娘娘，三皇子在書房等您！”
顧茯苓心臟微微縮了縮。
她離開皇宮那麼晚，都聽到了這種消息，想必墨驚寒也一定聽到了。
帶着身後的兩個丫鬟，顧茯苓輕手輕腳的來到書房，她看到墨驚寒坐在椅子上正拼命的揉着眉頭。
“事情辦的如何？”
墨驚寒聲音清冷，卻並沒有多大的針對性，感覺到他的氣息和平常一樣，顧茯苓將原本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畢竟誰聽到自己的夫人和其他男人傳出拉拉扯扯的消息，多少會覺得有損顏面。
顧茯苓輕輕坐在墨驚寒對面。
“沒想到已經設計了一半，墨九霄突然闖了進來，不然就……”
墨驚寒忽然打斷她的話：“沒成是嗎？”
對於墨驚寒來說，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永遠都是結果。
感覺到男人有些冷淡的迴應，顧茯苓微微咬了咬牙：“驚寒，你放心好了，這點小事交給我處理。”
墨驚寒將太陽穴的位置揉的有些紅了。
他突然起身將顧茯苓抱在懷裏，顧茯苓心思一動，頓時彎了彎脣角：“這次是我失算了，沒想到那個顧之如此難對付，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男人，而且還……無恥至極，居然當着外面的面，就和九王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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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個畫面，顧茯苓就感覺十分厭惡。
墨驚寒聽到這話，眼底劃過一道流光：“你的意思是說，那兩人是真心喜歡的？”
顧茯苓一愣，輕輕點了點頭：“我真沒用，不能幫的上你什麼，不過我會再去想別的辦法，一定將虎符拿到手。”
“不急！”
墨驚寒突然開口，眼底劃過一道算計的光芒。
顧茯苓心口一暖，眼底帶着幾分期許，她就知道，上輩子她看中的人，這輩子有了她的輔佐以後，絕對不會讓她失望。
她這輩子一定能夠坐上那個母儀天下的位置。
……
顧靈芝遇到的了高利貸，和墨九霄在皇上安排的宮殿之中熱鬧了一夜。
不但利息吃光了，就連本金也沒有逃脫償還的下場。
第二天天剛亮，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皇宮大內，就已經將顧靈芝和顧茯苓的事情傳的繪聲繪色。
顧靈芝揉了揉眼睛，一擡起眼皮，就看到墨九霄已經穿戴整齊，居高臨下的瞧着她。
她一個翻身坐起來，突然想到昨天荒唐的一晚上，只感覺渾身都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卻感覺有些乾啞，她還沒說話，一杯水就已經放在了她面前。
稀裏糊塗的將水喝完，看着墨九霄的精神頭十足，顧靈芝眼底滿是怒色，她微微挑眉，聲音透着一種狠厲的味道：“王爺昨晚休息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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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霄長眉輕擡，將她手中喝完的杯子自然的接過來放在怕旁邊：“還好！”
他頓了頓，聲音恢復了以往的那種冷清：“如你所願，昨日顧茯苓被你調系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你大可等着皇上拿你問罪。”
他忽然俯視着顧靈芝，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調系皇室，你可做好掉腦袋的準備了？”
顧靈芝瞬間笑了，她十分漫不經心的看着他：“不是還有王爺您嗎，難道您忍心看我死？”
墨九霄呲笑：“爲何不忍心？”
顧靈芝語氣一窒，不過想到墨九霄喜怒無常的性子，倒也不以爲意，對於對方的不定期抽風，嘴上佔便宜的事情，她早就習以爲常。
不過這次，顧靈芝倒是沒有放過他。
她只是輕輕對着墨九霄勾了勾手指，一臉神祕。
墨九霄眯着眸子，濃重的暗紫色眸子光華流轉，他湊近了她幾分，薄脣差點兒貼在她的額頭上。
顧靈芝低垂着眸子，輕聲說道：“王爺，如果我死了，一定會拉着你一起下地獄！”
她說的是真的，絕對沒有半分水分。
墨九霄卻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貼近他的耳邊，用一種魅惑至極，卻帶着幾分敷衍的語氣道：“本王等着。”
他沒有追問顧靈芝爲何要這樣做，因爲門口已經傳來太監傳達聖旨的聲音：“聖上傳九王爺前往御書房覲見！”
顧靈芝垂眸，眼底涌動着一抹暗色。
墨九霄沉了沉臉色，他本想讓那太監滾出去，顧靈芝卻開口阻攔：“王爺去吧！”
她站起身，一張明妹到極致的臉在陽光下流露出極致漂亮的景色。
一雙黑眸清澈見底，卻又滲透着一抹淺淺的柔和。
她伸手將那張人皮面具戴在臉上，一轉頭就已經換了一副面孔，可不管怎麼變換，那雙眸子依舊明亮如初。
“嗯！”
墨九霄看到她準備完，才遲遲應聲離開。
顧靈芝在寢宮之中等了片刻，沒過多久，就見到另外一個太監手中拿着聖旨。
“皇上傳草民顧之，前往朝華殿覲見！”
顧靈芝眯了眯眸子，早就預感到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她直接簡單收拾了一下衣衫，跟着那個傳旨的太監走了出來。
她什麼也沒有問，那太監看着她的眼神卻滿是同情。
前日裏剛剛弄出了兩場驚天之事，怕是早就讓皇上對她產生了印象。
顧靈芝並不害怕皇上記得她，她倒是害怕就算她站在皇上面前，皇上都不知道她是誰。
到了朝華殿的門口，大殿之中檀香之氣嫋嫋環繞，皇上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威嚴的坐在最上方的太師椅上。
顧靈芝十分懂禮數的對着當今皇上行跪拜之禮：“草民顧之，叩見聖上！”
皇帝面色陰沉，對着周圍擺了擺手。
沒多一會兒，皇上身邊就只剩下了一個心腹之人。
大殿之中安靜下來，皇上久久沒有開口讓顧靈芝起來，可是那威壓，卻是實打實的壓在人心口。
可惜，顧靈芝對這些並不敏感。
她絲毫不緊張，身姿筆直，不卑不亢的跪在原地。
感覺給足了下面那人壓力，皇上十分冷淡的問道：“下方何人？”
顧靈芝心中溢出一抹冷色，對老皇帝這番幼稚的問話感覺可笑。
不過她還是規規矩矩的回答：“草民顧之！”
“你可知道這是哪兒？”
“皇宮內院。”
“墨九霄又是何人？”
“當朝王爺！”
皇上一問，她一答，回話沒有絲毫拖拉，乾淨利落。
不過這份膽量，卻讓皇上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冷。
他猛然拿起面前桌子上的東西，直接奔着顧靈芝的面門甩來，顧靈芝掃了一眼大致的方向，知道打不中自己，躲都沒躲。
可就算這樣，那茶盞也是擦着她的臉頰砸在地上，在她的臉頰旁邊留下了一道十分清晰的水印。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皇上意在讓他有自知之明，以免讓他費心來解決問題。
可是顧靈芝哪裏能夠讓他如願：“草民爲何會留在這裏，想必王爺已經說了。”
“大膽！”
皇上冷喝一聲，嚇的旁邊小太監都抖了抖。
“皇上息怒……”
顧靈芝緩緩仰起頭。
之前皇上的那道傳召，必然只是爲了將墨九霄引開，畢竟墨九霄一直和她在一起，皇上不方便下手。
而現在墨九霄必然也沒有見到皇上，一定是被其他瑣事纏住了，她也不指望誰來幫她。
“草民膽子很大，不然也不能順利從南淮大軍的手中逃出來，更不會將王爺從閻王爺的手裏搶回來。”
她突然說出這番話，讓老皇帝的眼睛眯了眯。
他像是在思考什麼，注意力卻全部都被他的後半句話給吸引住了。
“你是說，你對九王有救命之恩，所以九王才將你留在身邊的？”
顧靈芝搖了搖頭：“我和王爺兩情相悅，並不存在誰欠誰。”
她說的一本正經，可是自己的心裏卻是虛的。
她和墨九霄之間的一些爛賬還真是沒辦法仔細計算。
“兩情相悅？呵！”
皇上突然發出一聲冷笑，語氣之中更是透着濃濃的嘲諷：“九霄爲何和朕作對，居然連這種謊言都說的出來，如果朕殺了你，你覺得，九王會不會乖乖聽從朕的吩咐，娶了太傅之女爲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