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你是誰？
顧茯苓神情驟變，她臉頰鐵青，渾身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微微側頭，她眼神之中透着一點兒委屈的色彩，帶着一些祈求的望着墨流風。
墨流風皺了皺眉，精緻的眉眼之中多了一抹意外之色。
畢竟在他看來，墨九霄實在是沒有必要因爲一個普通侍從，得罪整個三皇子府。
更何況，他不過和顧靈芝只有一面之緣，更不可能站在她這邊。
“九王叔，雖然之前確實皇嫂有些不對，可她畢竟代表着皇室的面子，您也不能太過分了。”
墨流風雖然對墨九霄這樣的處理方式感覺十分不喜，可到底還是心平氣和的和其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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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掩飾住眼底的不滿，略微低下頭，給了墨九霄十足的尊敬。
墨九霄眯了眯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墨流風，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你是誰？”
墨流風：“……”
他無語凝噎，沒想到自己站在這裏說了半天，墨九霄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也很正常，三年前墨流風還生活在冷宮之中，那時候墨九霄已然離開了京城，而如今，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面。
墨流風非常淡定，不氣不惱：“九王叔可能不認識皇侄，我是當今四皇子，墨流風。”
聽到這個名字，墨九霄好像有了一些印象。
他眼底劃過一道暗光，嘴角緊繃着，眸子裏的探究卻極爲明顯。
“墨流風……你母妃乃是冷宮之中的靜妃嗎？”
墨流風聽到靜妃二字，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他垂在身側的手在緩緩收緊，一雙眸子裏多了一種讓人看不清的複雜情緒。
只是，他依舊淺淺笑着：“正是母妃！”
墨九霄輕輕頷首：“既然如此，你什麼時候和三皇子等人站在一起了？”
墨流風感覺到墨九霄話中有話，雖然不是十足的相信，可還是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九王叔此言何意？”
顧茯苓瞬間擡起頭來，她揚聲道：“九王叔，四皇子和驚寒關係好有何錯處，難不成皇叔想要看到皇子之間自相殘殺嗎？”
她眼神堅定，甚至透出濃郁的質疑，好像墨九霄的話是在挑撥離間一樣。
顧靈芝嘴角勾了勾，“三皇子妃莫非心虛，王爺有說過什麼嗎？”
顧茯苓知道是自己心急了，立刻低下頭默不作聲。
然而，墨九霄的一句話顯然已經將墨流風的心神給調動起來，他眼神之中波瀾不定，一時間也無法辨別墨九霄的心思。
“還請九王叔看在我母妃的面子上，不要太過爲難皇嫂！”
墨流風思考了半晌，還是做出了最終的選擇。
顧靈芝無奈的側開視線。
顧茯苓重生以來，果然帶着大把的光環，顧靈芝偶然想起那書中所寫的字字句句，只感覺十分可笑。
她倒是仗着便利，早早的將一切都爲自己鋪墊好，不但得到了月書逸和司徒銘的真心輔佐，還順利的讓風/流不羈的四皇子墨流風，爲她收了心。
顧靈芝也忍不住了，她邁開步子從墨九霄的身後走出來，面上的表情也冷厲起來，反正在所有人面前，她和墨九霄全部都是正正經經的反派，她行事更加不用計較得失。
“四皇子，這是我和三皇子妃之間的私事，可與你有何關係？今日你站在我面前，可以什麼身份來多管閒事？”
墨流風的一雙桃花眼瀲灩過一霎那的霞光。
他輕輕彎了彎脣角，緩緩搖了搖頭：“我並無立場。”
“既然如此，還請四皇子早點離開此地，趁我心情還好的時候。”
顧靈芝語氣平靜，可是話語中卻多了幾分警告。
那書中對墨流風的描寫十分稀少，顧靈芝所知道的也不算太多。
四皇子墨流風，喜好美人，常年留戀花叢，對太傅之女孫清柔糾纏不休，只因爲對方被稱爲京城第一美人。
可惜美人無情，孫清柔根本看不上無權無勢的浪子墨流風。
墨流風屢次不能得手，更是追思不已，每逢孫清柔出門，他必然會暗中跟隨，可本性卻並不轉一，口中念着孫清柔的時候，人卻依舊在春樓之中左擁右抱。
顧靈芝將目光落在墨流風身上，卻隱約感覺到，這個人根本不似書中所寫的那樣。
這也算是一個重大發現。
因爲很多東西，在蝴蝶效應之下，已經在逐漸改變，她並不知道這份改變究竟好還是壞，可她還是會按照自己的想法改變下去。
墨流風細長的眸子盯着顧靈芝的面容：“可我也不能看着你們欺人太甚。”
顧靈芝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原本還在冷着臉色，這樣突如其來的一笑，讓墨流風莫名的感覺無言。
“你笑什麼？”
顧靈芝翻了翻白眼：“笑你蠢，口口聲聲說我欺人太甚，可是你可知道爲何皇上讓她前來道歉？”
墨流風語氣一窒：“自然知曉，可那不是你的詭計？”
顧靈芝雖然不知道顧茯苓是怎麼和墨流風說的，但是她也猜出來了。
低頭掃了一眼還僵硬在那裏的顧茯苓，顧靈芝言語之間透着幾分逼問之意：“三皇子妃，你誣陷我對你下毒，還被我抓個正着，這件事你可認？”
顧茯苓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肩膀輕輕顫了顫。
她低下頭，咬緊牙關：“那純屬你的誣陷！”
墨流風眼底劃過一道果然如此的色彩。
顧靈芝也不着急，略帶嘲諷的回答她：“既然你不覺得自己有罪，那今日，還來我這裏認錯幹什麼？”
顧茯苓低下頭，因爲被顧靈芝打斷了計劃，一些事情開始脫離了她的掌控：“父皇只是想要讓我平息九王叔的怒火，所以，茯苓就算受到一些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不愧是顧茯苓，就算是身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可她還是能夠找到藉口申明自己的大義凌然。
顧靈芝走到顧茯苓面前，眼底肆虐着一種暴風驟雨般的浪潮：“顧茯苓，人在做天在看，若是對不起良心，午夜夢迴之間，沒準那些冤魂都會來找你。”
她笑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顧茯苓猛然擡起頭，雙眼直接和顧靈芝的視線對上，對方那深邃的目光，讓她心頭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顧茯苓只感覺那雙眼睛十分熟悉，可是那她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在那裏見到過。
一種危險的知覺讓她渾身有些發冷，她面色慘白的開口道：“本妃今天該做的也已經做完了，就算到了父皇那裏，本妃一樣有交代，九王叔，茯苓告辭！”
她挺起胸口，一雙眸子裏隱藏着無數慌亂。
墨流風看了顧靈芝一眼，微微瀲起眸中的光彩，跟在顧茯苓的身後離開院子。
顧茯苓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單薄蕭瑟，好像被欺負慘了一樣，顧靈芝輕輕彎了彎脣角，緩緩搓了搓指尖。
一點粉末隨着風飛散，落入塵土當中，好似什麼都看不見了。
墨九霄站在原地，長髮隨着風輕輕飄動，一身長袍將他腰身襯托的十分修長。
腰間繫着一條玉色腰帶，讓顧靈芝忍不住在那上多看了兩眼。
“王爺已經練武回來了？”
顧靈芝收回目光，見到墨九霄臉色陰沉，心情不好，沒話找話的打破平靜。
墨九霄低垂眼眸，伸出雙手，直接落在了顧靈芝的肩膀上。
下巴被人捏住，顧靈芝詫異的擡起頭，那只手的主人並沒有使出多大的力道，她也沒覺得有多難受。
回到皇宮以來，墨九霄對她的態度可以說是隨和，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但是卻也讓顧靈芝對他改觀了許多。
“我不喜歡看到別人碰你！”
他聲音清冷，眼神之中透着濃濃的佔有欲。
顧靈芝皺了皺眉，聽到這話卻從心底溢出了排斥的感覺。
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消失，顧靈芝一字一句的道：“我又不是王爺的什麼東西，我和誰任何人接觸，都是我的自由。”
不知道爲何，顧靈芝本能的說出這番反抗的話來，然後很自然的，看到了墨九霄眼底多了一抹更加深沉的冷意。
他鬆開牽制她的手，卻將人直接抱在懷裏，顧靈芝被勒的差點兒喘不過氣來，掙扎了少許：“墨九霄，你怎麼了？”
對眼前這個男人，顧靈芝也說不上自己究竟什麼心思。
算不上喜歡又或者討厭，可有時候被他保護的感覺，卻是她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體會過。
墨九霄總算將她放開，一只手卻牢牢的抓着她的手腕：“走，本王帶你去拆皇子府。”
“什麼？”
顧靈芝冷不防被震驚了一下，卻見到墨九霄二話不說，抓着她就向外走。
她被拽的趔趄了一下，不過很快穩住了身子。
走過九曲十八彎的迴廊，一路上墨九霄都沒有再說第二個字，顧靈芝就連手都被拉酸了。
路上遇到不少宮中守衛，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着從面前走過的墨九霄和顧靈芝，兩人過去許久，那些人才緩過神來。
“那就是之前鬧得沸沸揚揚，九王爺要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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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吧！”
顧靈芝可算是當了一把宮中的名人。
就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整個皇城都已經在傳揚着關於她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