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你是鬼嗎
顧靈芝感覺十分有興趣的擡起頭看了過去。
她邁開步子，向着顧茯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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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所有人都住在皇宮裏面，每天會遇到也十分正常，皇宮就這麼大，想要見皇上走的也都是一條路。
顧茯苓還沒有察覺到這裏多了一個讓她感覺意外的人。
她正在和身邊的丫鬟說着話，她臉上滿是凝重之色，當顧靈芝擋在她面前的時候，黑影倒影在她的身上，顧茯苓才反應過來。
“好久不見，顧茯苓！”
熟悉的嗓音，在顧茯苓耳邊緩緩流轉。
這麼長時間，顧靈芝一直僞裝自己的聲音，現在，她終於用自己原本的聲色說話。
顧茯苓心口劇烈一顫，驟然擡起頭，當看到顧靈芝那張臉的時候，她腿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這一瞬間，她腦海間嗡鳴了一下，頭皮發麻，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她以爲顧靈芝死了，見到了鬼。
“你……你是鬼是不是？”
顧茯苓被丫鬟強撐着，本來就虛弱的身體更站不住了，她整個人都壓在了丫鬟的身上，讓那小丫鬟臉上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
顧靈芝十分滿意她的表情。
一直以來，顧靈芝都十分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她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顧茯苓面前，看着她十分震撼的臉色。
如今這一天總算到了。
她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眉眼明豔，那張臉就算化成灰，顧茯苓也能認出來。
當年的京城第一美人，絕對的名副其實，如果顧靈芝不那麼花瓶的話，那個孫小姐，風華不足她十分一二。
顧茯苓脣角輕顫，臉上的血色此時已經褪盡了。
“你……你是人是鬼，想幹什麼？”
顧靈芝輕笑出聲：“青天白日之下，你會覺得，站在你面前的是鬼，那豈不是你在白日做夢？”
顧茯苓心中已經明白了顧靈芝沒死。
這個念頭在心口之中炸開的一瞬間，顧茯苓的眼神之中恨意好似滔天。
爲什麼，明明她已經重生了一次，這次還會輸在顧靈芝的手上：“來人啊，這裏有叛臣之女，快將她抓起來。”
她大聲喊着，可是周圍那些禁衛軍，卻無動於衷，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守在原地。
墨九霄大步走到顧靈芝身邊，輕輕皺了皺眉，雖然理解顧靈芝的心情，可是他還是不願意她在顧茯苓的面前耽誤時間。
因爲，沒有必要。
顧茯苓不過是個隨手就能捏死的秋後螞蚱。
“靈芝，走了！”
這親暱的靈芝二字，讓顧茯苓不可思議，她指着顧靈芝道：“你是顧靈芝對不對，你也是顧之……我就知道我猜的沒錯，你果然是顧靈芝……”
她神情有些恍惚。
因爲太過震撼，再加上連日以來的打擊，和身體上的創傷，已經快讓顧茯苓失去理智。
這個滿含着怨恨重生的女人，終於在這一刻抑制不住了。
“九王叔，這女人千人騎萬人枕，怕是已經在邊關被人玩壞了，你千萬不要相信她……”
顧靈芝眯了眯雙眼，聽到顧茯苓口不擇言，直接揚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顧茯苓的臉頓時出現了一個紅腫的掌印。
顧靈芝眼底劃過一道冷色，一字一句的警告她：“當初的賬，我會一筆一筆的找你算，顧靈芝，咱們走着瞧！”
她輕輕揚起下巴，脣角的笑意帶着勢在必得的感覺。
顧茯苓癱坐在地上。
那小丫鬟想要將自家娘娘拉起來，可顧茯苓完全失了神。
顧靈芝沒死。
不但沒死，還得到了墨九霄的歡心，果然是因爲那張臉嗎？
顧茯苓後悔的咬牙切齒，雙眼血紅，她當初怎麼就沒有直接毀了她的臉，卻想着將她那張臉保持完好，然後讓更多男人收拾她？
一想到這裏，她心裏就堵的厲害，惡毒的光芒在眸子裏閃爍着，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近在眼前的身影。
墨流風哪裏看不清她的表情，微微嘆了口氣：“顧茯苓，你不是要見皇上嗎？”
以前墨流風都會親暱的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如今，顧茯苓聽到他有些冷意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淋頭，讓她回過神來：“對，還有皇上，皇上一定會收拾她的，她是叛臣之女，爲何不將她斬了！”
她口中低低呢喃着，從地上爬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向着裏面走去。
墨流風倒是不急了，他跟在顧茯苓的身後，很想看看她究竟要和皇上說什麼。
可是他有些不明白，明明顧茯苓是顧家之女，當年也沒有聽說過任何顧家虐待她的消息，老夫人更是對她比對顧靈芝還要好，爲何她還要將顧家恨到這種地步。
只因爲她沒有出生在顧夫人的腹中嗎？
一想到這裏，墨流風的眼神劃過一道幽暗之色，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顧茯苓的心……簡直太惡毒了些。
顧茯苓一進入御書房，就直接跪在地上，她聲淚俱下，悲慼慘淡：“皇上，茯苓剛剛發現了一個祕密，那個顧之，其實是原來的叛臣之女顧靈芝！”
顧茯苓本來以爲皇上會生氣，然後讓人將其帶過來問審，可卻看到皇上十分平靜的目光：“朕已經知道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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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茯苓根本不知道那塊金牌的事，更不知道是因爲顧靈芝救了她才換來的。
“皇上知道了，那爲什麼？”
顧茯苓瞳孔收縮，臉上全是意外。
皇上將奏摺放了下來，看着她的臉色也有些不好。
如果不是因爲顧茯苓的話，他根本不用說那樣的話，然後讓顧靈芝鑽了空子，跑到他面前來挑釁他的權威。
一年之後顧靈芝必死無疑，可現在看着也足夠讓他頭疼。
“除了這件事，你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就在皇宮之中好好休息，別到處亂走。”
皇上已經生氣了。
如果不是看在她腹中已經有了皇子的份上，絕對不會給她一點好臉色。
然而，顧茯苓根本沒有看出這點。
她一側頭，看到站在門口的墨流風，低聲說道：“三皇子，你不是說有話要對皇上解釋嗎，下毒的事情根本不是三皇子做的，你跟我說過是你對不對……”
墨流風的臉上冷了冷。
他疑惑道：“皇嫂，你這是在說什麼呢？”
當着皇上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哪裏能夠讓人信服，更何況，墨流風才不是那個傻子。
顧茯苓一愣，她以爲墨流風會幫她的，更何況他當時已經答應過她了……
“我親耳聽到你當時就是這樣說的，絕無虛假，墨流風，你不能誣衊你大哥！”
墨流風閉了閉眼睛，嘆了口氣：“我知道皇嫂心裏難受，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人證物證俱全，我就算想要爲三哥定罪，父皇也不會允許！”
“夠了！”
皇上厲喝一聲，直接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顧茯苓，三皇子的事，朕會好好查證，當年太子的事已經是前車之鑑，朕不想看到他也落入歧途！”
“皇上明察，驚寒他一直都對父皇十分敬重，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顧茯苓渾身顫抖。
她真是沒辦法了，短短一段時間內，不管是墨流風還是月書逸，居然都不幫她了。
她辛辛苦苦，利用先知積攢了多少年的人脈，在此時，竟然一個也用不上。
那些人不過都是她和墨驚寒的追隨着，如果墨驚寒好的時候還會說句話，現在雖然滿朝文武都在勸諫，可是皇上哪裏會聽。
這是逼宮謀反的大事，皇上更是差點兒因此而死。
老皇帝緊蹙着眉眼，目光從奏摺移開，落在了顧茯苓的臉上：“這些天，你爲了三皇子東奔西走，倒也是難爲你了，你還懷着朕的皇孫，從今日起，就住在無花宮裏面，直到平安的生下孩子再出來。”
顧茯苓隱約感覺到，這是皇上在禁她的足。
如果她出不來，別說還需要六七個月孩子才會出生，就算是一個月，那也來不及了。
“父皇，茯苓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爹，還請父皇開恩。”
聽到這話，老皇上的表情總算軟了軟：“虎毒不食子，朕也不會真的處死墨驚寒，當年如果不是太子自縊身亡，朕當時也只打算讓他今後做個平民百姓。”
老皇帝的話，多了幾分唏噓。
可是墨流風聽完，卻只感覺有些發冷。
話說的好聽，可是當時他親耳聽到那些宮人小聲議論，說是那毒藥，是皇上親自安排人送過去的。
這江山不容動搖，皇位也只有一個，更是一山不容二虎。
“父皇，三皇子身份尊貴，在牢房之中待了這麼長時間，還請父皇准許茯苓去看看他。”
她像是認命了，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皇上讓身邊的心腹太監帶着顧茯苓前往天牢。
墨流風見到顧茯苓走了，這才來到皇上身邊：“父皇，兒臣找到了幾封沒有署名的信箋，打探到了南淮的三皇子，正混跡在皇城之內，只是對方都帶着面具，僞裝起來，想要找到也不慎容易。”
老皇帝皺了皺眉，一把將那幾張信箋拿了起來。
當看到那上面的內容之後，瞳孔頓時收縮，手指都輕輕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