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本王有句話要說
衆人見到，事到如今，顧靈芝的臉上的神情依舊不疾不徐，一個個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敬佩的光彩。
別說顧靈芝乃是一個女人，就算是個男子，在這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也不一定鎮定的下來。
皇上咬牙切齒：“那刺殺一事，你怎麼解釋。”
顧靈芝眼底劃過一道悲傷之色：“再此之前，就連弟弟還活着我都不知道，哪裏還能當什麼幕後黑手？”
顧靈芝心裏名錶，刺殺聖駕這件事，實在屬實，她不管怎麼說，做何種解釋，也沒有辦法讓顧滿青無罪。
甚至能不能撇清楚自己的關係，都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可是如果不好好掌控此事，怕是顧茯苓等人，真的就能借助這個條件一舉翻身。
在皇上眼裏，一個能用性命來救他的人，怎麼可能會是當初的下毒兇手。
不得不說，顧茯苓的這手苦肉計用的很妙。
相信有了此事當鋪墊，用不了多久，三皇子怕是就要被無罪釋放了。
本來皇上就對三皇子不一般，再加上這一次心中產生的愧疚，今後想要對付她，怕是就要上升一個難度。
顧靈芝雙眼之中的寒光閃了閃，“更何況，皇上也沒有絲毫證據，能夠證明我有參與這件事當中。”
她表現出一副十分冷情的模樣，看的不少人心中發寒。
皇上眼底閃過一道疑惑：“顧靈芝，那可是你弟弟，你這是想要和他分清關係，不管他了？”
他的語氣之中多了一抹挑釁，像是在故意挑起顧靈芝的情緒。
然而，顧靈芝從始至終，情緒都沒有一點起伏：“刺殺聖駕這種事，只要是聰明人，都會知道該如何去做，既然是他自己找死，我這個當姐姐的，又能有什麼辦法？”
皇上頓時笑了起來。
他拍了拍手，在大殿旁邊，立刻有人將一個人影從側殿之內壓了出來。
顧靈芝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張記憶中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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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顧滿青。
顧滿青如今也就十五歲左右的年紀，少年一雙眼睛通紅着，看着顧靈芝的眼神之中帶着幾分不敢置信。
顧靈芝瞬間明白了，沒準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垂落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她微微咬牙，不過態度依舊和之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因爲他的出現而產生激動。
記憶之中，顧靈芝和顧滿青的關係很好，兩人一母同胞，是十分要好的姐弟，在鎮國侯府出事的時候，她被送到邊關，而鎮國侯必然也給自己的後代留了一條退路。
而逃走的就是顧滿青。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究竟顧滿青爲何會突然殺到皇宮中來。
少年臉上還帶着紅腫，嘴角血跡斑斑，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爛，想來是受了不少苦。
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條，他眼睛裏還帶着一點兒絕望之氣。
而在顧靈芝說完那些話以後，很明顯的，那絕望更深了。
皇上垂眸：“顧滿青，你可聽到你姐姐說的話了，究竟是不是她指使你這麼做的？”
顧滿青被壓着跪在地上，他一時間沉默下來。
顧靈芝雖然在記憶之中還有關於這個顧滿青的一些事，可是實際上，她一點兒也無法猜測到對方的想法。
畢竟她不是原主，沒有真實的和這個弟弟相處過，她一時間也感覺到有些緊張。
如果顧滿青真的被人利用，設計陷害她這個姐姐的話，那輸掉簡直不要太容易。
血緣這一層關係，是羈絆，也是危險。
她眯起雙眼，顯然已經在思考着，如果顧滿青真的說出她是幕後黑手這話以後，要怎麼處理。
然而，一道略顯稚嫩青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件事姐姐根本不知情，我也是……才知道姐姐沒死，要殺要剮，我顧滿青一人承擔！”
顧靈芝愣了愣。
倒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轉過身看了顧滿青一眼。
十五歲的少年低着頭，脊背卻十分挺直，說出來的話，很有男子漢的擔當。
這樣的人，倒是讓顧靈芝多看他一眼。
很明顯，顧滿青相信了她說的話，知道她要和自己撇清關心不管他，可他還是不想連累她。
如果顧滿青抓着她不放的話，雖然將來有機會她還是會救他，但是絕對不會真的將他當成家人，只會在有機會，定然將他送到看不見的地方。
可是如今，這小子倒是讓顧靈芝有些刮目相看。
顧滿青對顧靈芝的表情早就有了準備，心裏明知道他那個表面上美麗如畫，實際上性情冷淡自私，可真的聽到她說那些話的時候，還是心痛的厲害。
他死死的抓着膝蓋上的衣物，低着頭不再多說一句話。
皇上皺了皺眉：“顧滿青，你倒是在意那一點姐弟之情，不願意將人供出來，不過就算你死了，怕是你這個姐姐也不會爲你落一滴眼淚吧。”
顧靈芝心中腹排。
以前的顧靈芝落不落眼淚她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不會。
顧滿青的性子，讓她覺得是個可造之材，可就他蠢笨的闖到皇宮刺殺皇帝，還被人抓住，就足以不能讓人原諒。
不連累她是理所應當，連累她那就是罪大惡極。
有這樣一個弟弟，顧靈芝還是感覺有些頭疼。
不過弟弟再不好，也和她有着血脈的牽連，她絕對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既然皇上已經聽到他所說的話了，就應該知道這件事和靈芝本身沒什麼關係。”
老皇帝早就看顧靈芝不順眼，如今眼看着叛臣之女在自己的面前晃盪還沒什麼辦法，更是心頭憋悶。
他眯起雙眼，眼底閃過一道思緒。
“顧滿青，若是朕說，如果你將幕後黑手供出來，朕會留你一條性命，你會如何選擇？”
螻蟻尚且偷生，顧滿青是看不到活路了，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可如果給他一條生路呢？
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老皇帝眯起雙眼，目光灼灼的凝視着顧滿青。
顧滿青微微一愣，驚愕的擡起頭來。
他本來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可是突然間聽到這樣的消息，對他來說無異於是好事。
顧靈芝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在面對絕對的利益的時候，她不覺得親情這種東西能夠戰勝一個人對死亡的恐懼。
即便是顧滿青知道活着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處，怕是他還是想活下去。
“皇上所言是真的，只要我將幕後黑手說出來，皇上就能放了我？”
皇上的語言帶着極端的佑/惑和兩面性：“只要你說出來，朕就會不殺你！”
沒說要放了顧滿青，而是只說不殺他。
顧靈芝心中微微一緊，倒是希望顧滿青能夠聽出那話語之中的含義。
皇上讓人生不如死的招數有的是，就算她真的死了，將來顧滿青也絕對不會活的好。
她一側頭，眼神之中帶着幾分嚴厲：“顧滿青，你可要想好了，你刺殺皇上這件事，和我沒有絲毫關係，不要隨便污衊我，若你真如此做了，就算是九王爺也不會答應！”
她直接將墨九霄給搬了出來。
誰叫這人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明明是來陪她的，最終到底成了背景板。
不過即便是這樣，顧靈芝心中也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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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這樣的事，墨九霄根本沒有必要參與進來，一旦和她牽連在一起，將來兩人就真的成了一條船上的人。
他幫了她很多，她一點兒也不想牽連她。
顧滿青原本動搖的眼神閃了閃。
他一點兒也不傻，雖然不太明白顧靈芝的意思，可是光是九王爺這三個字，就代表了希望。
再加上，他就算再想活命，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姐姐交代進去。
顧家只有他們兩個人了，若是他死了，怎麼說還有顧靈芝。
“皇上，刺殺一事，都是我一個人想要報仇所爲，跟別人沒有關係！”
再次重複了一遍，這次顧滿青徹底報了必死的決心。
皇上已經明白不管他說什麼，怕是顧滿青也不會將顧靈芝牽連，心中微微一動，淡淡對着禁衛軍擺了擺手：“帶下去打，給朕好好審問，直到他說出幕後黑手爲止，如果沒有人幫忙，你怎麼可能如此順利的進入皇宮？”
顧滿青瞪大雙眼，少年的臉上全是憤恨的表情。
顧靈芝眼底多了一抹擔憂。
她仰起頭，目光凌厲：“皇上這種法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若是皇上帶着頭屈打成招，勢必會給北翌帶來極爲不好的影響，若是底下官員有樣學樣的話，法紀宮規，豈不是亂了套？”
皇上眼底劃過一道暗色，氣的臉色難看：“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來人，掌嘴！”
這就是萬人之上的權利。
皇上掌控着所有人的性命，他的一句話，就能讓你生讓你死。
顧靈芝心口涌上深深的寒意，因爲有墨九霄的存在，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了皇權的殘酷。
輕輕閉上雙眼，顧靈芝心中怒火旺盛，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好像還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墨九霄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忽然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腕：“皇上，本王有話，不知道當不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