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晴微微閉上眼睛,掩飾眼底複雜的神情,良久,睜開眼睛淡淡一笑,“謝謝你王爺。”
楚晚湘的身體很虛弱,剛醒來就吐了,吐完後感冒發燒。
“太醫怎麼說?”
“娘娘您別擔心,太醫院有很多名醫,會診出藥方治癒的!”
“可……”楚晚湘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婢女扶起來喝水吃東西。
“臣妾不餓!”
婢女急忙將糕點遞到嘴邊:“娘娘,您病還未痊癒呢!”
“臣妾真不餓!”
楚晚湘推開婢女送上的食物,聲音沙啞:“你們下去吧!孤自己呆會兒就行。”
“是!娘娘!”
待宮女退出殿外,楚漠寒才慢悠悠地走到牀邊,低頭望向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的楚晚湘:“聽聞今天母親壽辰,怎麼弄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楚晚湘緩緩擡眸,見楚漠寒站在牀旁居高臨下望着自己,頓時覺得委屈極了:“哥哥,你是不是也怪罪我,怨恨我,覺得我害死了父母?”
“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父母那是意外,與你何干!”
楚晚湘搖頭:“哥哥,父親死了,你變得陌生了。你再也不愛我了!”
“放肆!”楚漠寒突然暴怒。
“啊!”楚晚湘嚇得驚叫起來。
“哼!”楚漠寒輕哼,“你最好給本王安分守己,否則休怪本王翻臉無情!”
楚晚湘顫巍巍地縮了縮肩膀:“哥哥,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楚漠寒沉默了一會兒,語氣稍微溫柔了幾分:“本王沒有生氣,只是希望你能夠珍惜眼下的一切。你若敢耍花招,本王絕不饒你。”
“哥哥放心,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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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本王累了,你歇息吧!”
楚晚湘乖巧應了一聲:“哥哥慢走。”
“告辭!”楚漠寒拂袖而去,留下楚晚湘獨自坐在牀上。
夜幕降臨,楚漠寒躺在牀上睡覺,忽然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立刻睜開雙眼,果然見有人鬼鬼祟祟摸索進來。黑暗中,他依稀辨認出那個人影是楚晚湘,頓時心頭火起,厲聲呵斥:“誰準你踏足本王寢殿!”
“嗚……哥哥……”楚晚湘跪在牀榻前痛哭流涕。
楚漠寒皺眉,強忍怒氣質問:“你又在作妖!你是不是想害死母妃?”
楚晚湘趕緊擦掉淚水:“不是,妹妹哪裏捨得害孃親!”
楚漠寒盯着她:“那你來作甚?”
“妹妹……妹妹只是想來找哥哥聊聊天。”
“滾!你再敢靠近,本王殺了你!”
“……”
“快滾!”
楚晚湘瑟縮了一下,往門口挪了挪:“妹妹知道錯了!”
楚漠寒不耐煩地揮手。
楚晚湘悄悄退了出去,楚漠寒鬆了口氣,閉上眼睛。過了許久,又睜開眼睛看了看楚晚湘消失的門口。
楚漠寒在牀上輾轉難眠。
楚晚湘在屋頂吹風,也沒有睡意,不由想到楚漠寒,不知道他睡了沒有。
想到這裏,楚晚湘心跳加速,不禁懊惱:怎麼總是想到他!
這段時間他對自己雖然還不像從前那般寵溺,但偶爾對自己還是比較寬容,她該趁這個機會和楚漠寒修復感情,而不是一直逃避下去。
想着,楚晚湘躍下屋頂,躡手躡腳回到屋內,爬到牀上躺下,閉上眼睛假寐。
楚漠寒一整夜都沒有閤眼,腦海裏反覆思量楚晚湘來訪的事。他隱約猜到楚晚湘是爲了秦家而來,但他不明白楚晚湘究竟想幹嘛。
翌日一早,楚漠寒早早去早朝,楚晚湘沒去。楚晚湘命令宮人不要通報,自己悄悄溜出去玩。逛了一圈兒,覺得無趣便回宮,卻看到一輛馬車停在自己寢殿前。
楚晚湘掀簾走下馬車,見一個丫鬟在門前等着。
“奴婢拜見長公主!”
“是誰來了?”
“回稟長公主,是皇上請您進宮。”
楚晚湘愣住,心裏莫名涌起一陣狂喜,連忙隨着丫鬟進宮。
楚晚湘一進大殿,就見楚國皇帝坐在龍椅上,楚漠寒站在他身側,楚國後宮嬪妃都圍在四周看熱鬧,議論紛紛,似乎在說什麼笑話。
楚晚湘快步走向楚國皇帝,屈膝一禮:“參見父皇,兒媳參見皇兄。”
楚國皇帝看着她微笑:“湘兒回來啦!來,到朕身邊來。”
“謝父皇。”楚晚湘坐在楚國皇帝身邊,目光掃視衆嬪妃。
楚漠寒也注意到楚晚湘的存在。昨晚聽到楚晚湘說話的聲音,她的聲音軟糯甜美,讓他十分熟悉,可是今天仔細觀察,他發現和楚晚湘完全不一樣。當年的楚晚湘,是那樣驕傲美麗、活潑善良的公主。她是那樣的鮮活美好,讓人一見就想保護她,疼她。即使後宮佳麗三千,他卻仍舊愛慕她的純潔美好。
“陛下。”楚晚湘突然喊了一句。
楚國皇帝愣了一下,旋即哈哈笑了起來:“湘兒,你真是太聰慧了。朕正愁如何解釋呢,你就主動替朕說了,朕實在高興!來,湘兒,這是漠宸送你的定情信物,你戴上試試。”楚漠宸將手腕遞到楚晚湘跟前,手指上繫着的是一枚碧綠翡翠鐲子,雕工精緻,價值連城。
楚晚湘伸出左手接過。鐲子冰涼滑膩,觸及肌膚,彷彿能透過皮膚滲進骨髓裏去,楚晚湘握住手腕,擡眸衝楚漠宸淺淺一笑,笑容溫婉端莊。楚漠宸怔住,恍惚間彷彿看到了當初嬌俏可人、單純無憂的小姑娘。
“皇兄,臣妾有些乏了,想先回去歇着了。”
楚晚湘站起來,款步走向宮門。
“恭送長公主!”一羣人齊聲高呼。
待楚晚湘的背影消失,楚漠宸才醒悟過來,急忙追了出去。他疾行了幾條街,終於在一處宅邸門前攔下了楚晚湘。
“湘兒,你去哪兒?”楚漠寒喝問。
楚晚湘垂首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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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話呢!別裝啞巴!”
楚晚湘咬脣低泣,聲音哽咽:“臣妾只是想念大哥了。”
“想我做什麼!你不是恨我嗎!”
楚晚湘擡頭望着楚漠宸,輕聲道:“臣妾已經想通了。臣妾不怪皇兄了,皇兄對臣妾好是應該的。”